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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惟一身十七皇子府仆人的衣服已經沾滿塵土,顯得很落魄。他低頭撣了撣兩袖,順勢看看身后沒人,就走了過去。 仆從們微微讓開,好像沒看見秦惟這個人,石有田跟在秦惟身后,擋住了秦惟的身影。秦惟走到馬車與院墻之間,石有田過來撩起了車簾,秦惟鉆進了車廂,石有田放下了簾子,走入了寺內。 不多時,寺院門口傳來了人聲,有女子的說話聲,然后車簾再次掀起,苗夫人被人扶著一只胳膊,進了車廂,抬頭看了秦惟一眼,扶著車板坐在了秦惟身邊的車座上。 秦惟一見苗氏,只覺喉頭被箭she中了一般,瞬間熱淚盈眶mdash;mdash;這是他前世的母親!雖然苗氏長得與他的母親沒有一點相像之處,他的母親是圓臉杏眼,苗氏是容長臉,連眼神也帶著責怪,與前世母親對他一向溫和欣賞的目光完全不同hellip;hellip;可秦惟還是感覺到了,這就是他的媽!對他從小溺愛,百依百順,他長大成人后,依然無止境地支持著他學醫從醫的老媽! 秦惟的眼淚滾下灰塵撲撲的面頰,哽咽著說:母hellip;hellip;舅母hellip;hellip;rdquo; 苗氏原來懷著一肚子的氣!這個十七殿下真是太不懂事了!十七八歲雖然不算成年,可是在這個年紀,自己已經出嫁理家,丈夫當年已在軍中了,就是自己的兒子,這個年歲也早知道了家中的艱難,可這個殿下,卻敢去惹天大的麻煩!沒娘教養的確不行??! 可她一見十七皇子哭了,心立刻就軟了!這孩子多不容易!生下來就沒了娘,在宮里怎么活?聽那個帶消息出來的宮女說,他的rǔ娘是當著他的面被打死的,他哭著下跪乞求都不行,這孩子的心大概被傷透了,難怪要鋌而走險地去壞太子的事。雖然糊涂,但qíng有可原hellip;hellip; 苗氏嘆了口氣,低聲說:回來就好。你大舅算著,你這些天該回來了,城里的巡查近日緊了,你大舅就往四邊的城門外都派了人,他們見著你就會讓你來找我。我昨天去了道家的回云觀,若是今天你不回來,我明日會再去土地廟。rdquo; 原身那個小屁孩覺得洪家這么做,也是自救,可秦惟真的很感動,他抽著鼻子對苗氏說:謝謝hellip;hellip;舅父,舅母。rdquo;舅父會不會是自己的父親呢? 苗氏過去在過年時見過十七皇子兩三次,每次十七皇子都是一副yīn郁的表qíng,沒一句好話,真不讓人喜歡??涩F在看這個流淚的少年,真是心疼,苗氏忍不住安慰他:別擔心,你大舅會幫著你的。rdquo; 秦惟低聲說:舅母,我決定離開京城了,去西北那邊。rdquo; 苗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叫離開京城?你能讓你父皇封王?rdquo; 秦惟搖頭:我不要那些了,死遁吧。rdquo; 洪家在戰場上慘敗,又在朝堂上飽受攻擊,苗氏也算是從政治斗爭里走過了一次,經歷了那些心驚ròu跳的日夜。雖然皇子rdquo;聽著高貴,如果能封王就更加引人,但是十七皇子只不過是個掛著名的常人,日后能否封王先別說,就沖他這次gān的事qíng,從皇家爭斗中活下來都希望渺茫,死遁rdquo;是對他和對洪家最好的出路了。 雖然是這么想的,苗氏只說道:我去跟你大舅說說你的意思。rdquo; 秦惟伸手握了下苗氏的手背:舅母,讓您們擔心了。我日后會往西北那邊去,洪叔說他會幫著我的。rdquo; 這時代的人講的是抱孫不抱子rdquo;,有錢的人家,孩子一生下來,就jiāo給奶娘。有點兒社會地位的家庭,父母說話時,小孩子們,哪怕是幼兒,都要老老實實地站著,撒嬌膩歪都會被斥責。洪大公子行坐端正,見著父母就行禮,苗氏不記得自己的孩子這么握過她的手。 秦惟黑乎乎的爪子一觸,對于苗氏卻像是針灸扎到了xué位上,她的手背一陣發麻,心尖兒也隨著顫,只覺得這孩子真是可憐,自己這么多年來怎么能因為他脾氣不好而不愿多照顧他呢?僅在過年他來拜年時對他笑笑,平時總把他當成個外人,家里只有丈夫總讓兒子去給他問個安好?,F在才發現,他脾氣臭是因為缺愛呀,自己該更加疼愛他才是hellip;hellip; 苗氏溫柔地看秦惟:好,你去與你大舅說說。只是你自己,要多小心。rdquo; 她的口氣與前世母親的口氣神似,秦惟想到自己得了母親那么多的愛護和資助,卻沒有回報一分,再次抽泣,謝謝hellip;hellip;母hellip;hellip;舅母。rdquo; 苗氏眼睛也濕了,有些擔憂地說:你別在意,你得與我府的仆人換衣,跟著我的車,我們趕快回城吧。rdquo; 秦惟點頭說好,一點都沒有抵觸地就出了車門,在車外墻下,與石有田換了衣服。秦惟將路引給了他,又告訴了他去哪里等洪老三。 洪府馬車下了山,石有田穿著秦惟的衣服等了半天才離開,在山下與洪老三會合,兩個人騎馬回城。他們過城門時,果然被反復查問,兩個人是十七皇子府中的仆從,洪老三說他們是去鄉間探親,因為他們動用了皇子府的馬匹,有兵士甚至陪著他們回了十七皇子府,皇子府的門人見是有關馬匹,就叫來了管家和掌著車馬的向東,管家不知道這些仆人為何出府,可他們是洪府的人,自然應承,向東更擔保是十七皇子準他們用了馬匹的,兵士才離開。 洪家的車馬并沒有受到阻撓,順當地回了洪府。 入了洪府,秦惟穿著仆從的衣服低了頭跟著苗夫人進了后院。 洪銳行動不便,從一早在正廳中坐著就沒離開過,現在聽說夫人回府,更凝神等待。苗氏到了門口,示意后面的婆子別進來,洪銳坐直,剛要問苗氏外面的qíng形,就見十七皇子跟著苗氏進了門。 洪銳的臉立刻就沉下來了!這個混賬孩子!若是自己的親生的,一定要痛打一頓才行! 秦惟見了大舅洪銳,再次熱淚mdash;mdash;他猜想過這個舅父可能是自己前世的父親,果然如此。即使相貌不同,前世的父親從沒有這么滿面蒼涼,還缺了一只手臂和腳,但那種讓他突然心如刀攪的感覺,必須是! 前世的父親把秦惟當成了他千百個嬰幼病人中的一個,和他說話總帶著幾分哄勸的口氣。秦惟記得小的時候,父親有時抱著他邊親邊說:別長大了!就這么一直可愛吧。rdquo; 后來jiejie曾經對父親說:爸!您看您!總說不讓弟弟長大,現在好了,二十好幾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不像個男子漢!rdquo;秦惟也覺得自己一回到父母身邊,就還是個孩子。而父親笑著說:誰說的!小惟是醫生,醫生能從死神手里搶人的xing命,那是頂天立地的,怎么不是男子漢?rdquo;hellip;hellip; 秦惟鄭重行禮,帶著哭腔說:舅父,我不孝hellip;hellip;rdquo;他遠在異時空的父母,他無法傳達的歉意! 洪銳的怒氣當場xiele一半! 苗氏走到洪銳身邊坐了,小聲說:孩子知道錯了,他說想死遁,往西北那邊去呢。rdquo; 看來他惹的禍不??!洪銳氣呼呼地哼了一鼻子,狠狠地瞪了秦惟一眼:還在這里gān嘛?!快回府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