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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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姑娘們都已經習慣了書院里的生活,還糾集了擁有相同興趣的姑娘,開起了詩社茶社畫社等各種社團。 有姑娘別出心裁想拉顧浮進自己的社團,特地等了顧浮大半天,終于看見顧浮,就跑來問顧浮喜歡什么,還說顧浮喜歡什么她就起什么社。 顧浮想了想,說:“武社?” 那姑娘:“顧司業喜歡跳舞?胡旋舞還是長袖舞?” 顧?。骸拔涔Φ奈??!?/br> 那姑娘:“……告辭?!?/br> 晚上,顧浮照常去祁天塔,見到傅硯的第一句話就是:“好好吃飯了嗎?” 傅硯:“吃了?!?/br> 顧浮朝樓梯口看了眼:“師兄不在?” “他嫌不能出門太悶,下午就出城去了?!备党幰詾轭櫢∵@么問,是怕有人打擾他們,心里不免期待起來,等著顧浮把一葉支走。 結果顧浮并未理會一葉,而是走到傅硯身邊坐下,和傅硯絮叨,并從穆青瑤的小娘說到書院,還說有學生過來問她,能不能旬休不回家,只因那學生覺得待在書院比待在家里要舒坦,顧浮沒同意。 顧浮說得口渴,喝完一杯茶后發現茶壺空了,就看向一葉。 一葉自覺下樓去端熱水,顧浮放下空茶壺,繼續說書院的事:“還有些姑娘,大約是覺得我年紀和她們差不多,什么苦惱麻煩都來找我說,弄得我有些招架不過來?!?/br> “唔……”傅硯放下筆:“顧司業?!?/br> 顧?。骸啊??” 你叫我什么? 傅硯像是感受不到顧浮的困惑,接著道:“我也有苦惱,你能聽聽嗎?” 顧浮笑了一聲:“你說?!?/br> 傅硯:“我那未過門的妻子,不知怎的,近來總是冷落我?!?/br> 顧浮坐直身,臉上寫滿“我有嗎”三個大字。 傅硯看著她,表情和聲音都很平靜,可說出來的話,聽起來特別哀怨:“雖然她每天都有來看我,但嘴里說的卻是別人,她是不是厭棄我了……” 尾音消弭在唇齒之間,顧浮一手摁著傅硯的后腦勺,一手捧著他的臉,清苦的茶味隨著細緩的**,在兩人嘴里蔓延。 稍稍分開,顧浮用只有傅硯能聽到的音量,低聲呢喃:“我嘴里說的是別人,含著的可是你?!?/br> 傅硯顧不上還未調整平緩的呼吸,又湊上去咬住了顧浮的唇。 直到一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浮才松開傅硯,在他耳邊嘆息:“這日子怎么過得這么慢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傅硯(掰著手指數婚期):誰說不是呢。 —— 怕你們忘了,提醒一下:永安縣主就是貓系少年孟長青的娘。 看到評論上來說一下,穆青瑤這條線和顧浮恢復忠順候身份有關,如果不寫的話,后期你們可能會覺得很突兀,覺得我是為了讓一切順理成章才隨意把穆衡和吳小娘拎過來當炮灰,整個劇情會非常飄,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覺得這章花大篇幅寫穆家是我沒分清主次_(:3」∠)_ —— 兩百個紅包(掏錢包(只要我不亂說話立旗子,我的旗子就不會倒! —— 謝謝sparrow,28494568,水月久安三位小天使的地雷! 謝謝今天你泡枸杞了嗎小天使的三顆地雷! 愛你們=3= ☆、第五十六章 顧浮和傅硯這兩日太過安分, 導致一葉放松警惕,沒像原來那樣干什么都快去快回。 等他端著熱水腳步輕快地回到七層,看見一臉不滿望向他的顧浮和傅硯,他才打了個顫, 驚出一身冷汗。 他硬著頭皮, 挪動沉重的步伐走到桌邊, 往茶壺里加滿熱水, 隨后飛快走到邊上,放輕呼吸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見沒辦法把一葉嚇走, 顧浮只好收回視線, 拉過傅硯的一只手來玩。 傅硯也由著他, 改換另一只手繼續翻閱奏報,下筆批注。 少頃,一只白鴿自外面飛進來, 停頓幾息后像是察覺到了危險, 眼看著就要飛走,被一葉快速抓在了手中。 看著這只連靠近都不敢的鴿子, 顧浮突然就想起司涯曾經男扮女裝,單獨來找過她。 那會兒書院才剛進學生, 她每天都要在顧家和書院之間來回跑,一次馬車才出家門就停下, 車夫說遇著碰瓷的了。 顧浮掀起簾子, 就見一個戴著幕籬的姑娘坐在馬車前的地上,一沒被撞二沒被軋, 就是不肯起來。于是顧浮戴上淺露下車,走近后才發現,那個身材略顯高挑的“女子”, 竟是男扮女裝的司涯。 顧浮無語凝噎。 司涯掐著嗓子,對顧浮道:“這位姑娘,你的馬車撞到我了,不說賠些銀兩,好歹送我回家吧?!?/br> 顧?。骸啊?/br> 行叭。 顧浮就這么把司涯扶上了車。 一上車司涯就掀了幕籬,活像個蹲路邊的莊稼漢,拿著幕籬當扇子扇風,一邊扇還一邊壓低聲音,說:“等你半天了?!?/br> 顧?。骸皫熜终椅液问??” 司涯喝了口車上備的茶:“和你聊聊阿硯?!?/br> 顧浮一聽,揚聲對著外頭的車夫道:“去待賢街?!?/br> 待賢街在京城的西南角,離顧浮現在所在的位置非常遠。 車夫有些猶豫:“姑娘,要是先去待賢街,再去書院,時間恐怕趕不上?!?/br> 顧?。骸皼]事,先送這位姑娘回家要緊,慢慢走不著急,小心別又撞著人了?!?/br> 堅信司涯碰瓷的車夫擔心這是京城新冒出來的騙局,專門用“不賠錢”來使人放松警惕,想把他們家姑娘騙到偏僻的地方再行兇,于是讓馬車后面跟著的侍衛回家去,多帶上一些人來,以防萬一。 馬車一路朝著待賢街駛去,馬車里,司涯控制著音量,說書似的和顧浮說起傅硯小時候的事情。 他告訴顧浮,傅硯幼時被宮里人帶出京城,托付給一戶農家,然而運氣不好,撞見了蓬萊仙師。 蓬萊仙師雖頂著世外高人的名號,但其實就是個爛心爛肺的畜生,拐帶小孩不說,還到處招搖撞騙,不僅騙人家的錢財,還糟蹋人家的姑娘。 蓬萊仙師見傅硯天生白發,是個可以拿來騙人的好工具,就把傅硯說成天煞孤星,??松磉叺娜?,由此把傅硯從農戶手里騙了過來。 之后為了把傅硯塑造成仙人的后代,蓬萊仙師用盡手段,讓當時還小的傅硯不敢哭不敢笑,還得出口就會說些玄而又玄的道理和詩文。 為此傅硯每天都得背好多東西,背了還不算,還要學會用淡漠的口吻說出來,這樣才能唬住人,若是沒背好,或者語氣不對,蓬萊仙師就會餓著他,或者給他吃自己煉出的丹藥。 那些丹藥氣味十分古怪,可驅逐蟲蟻和各種小動物,蓬萊仙師拿其他小孩試過藥,確定不會致命,只會讓人服用后非常痛苦,痛到滿地打滾抽搐,生不如死。 長期食用,還會在食用者身上留下丹藥的氣味。 怕時間不夠用,司涯專挑最駭人的內容來說。 例如有一次蓬萊仙師為了騙某地一富商,叫人用繩子把年僅七歲的傅硯吊起來,營造出傅硯從天而降的假象,那個拉扯繩索的小孩嫉妒傅硯不會被打罵,就松手讓傅硯從高處摔了下來。 蓬萊仙師沒騙到錢還露了餡,便讓其他孩子把那個松手的小孩活活捂死,至于傅硯,為了不失去這么好的工具,他自然會找大夫給傅硯醫治,但藥錢會從其他小孩的飯食里扣,導致那些小孩越發敵視傅硯…… “阿硯十四歲那年,一個老太監找到了老畜生,要老畜生和他一塊利用阿硯的身世聯手騙取先帝的信任,卻也因此讓阿硯和當今皇帝相認,之后他們兄弟倆聯手,弄死了老畜生和老太監?!?/br> 司涯喝了口茶,實誠道:“我和你說這些吧,其實就是想讓你知道阿硯以前過得有多慘,讓你多心疼心疼他?!?/br> 顧浮聽得呼吸困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會的?!?/br> “阿???”傅硯轉頭看見顧浮愣愣地看著他,便問:“怎么了?” 顧浮把傅硯的手貼到自己臉上,搖了搖頭。 怕傅硯不信,她還主動開口轉移了傅硯的注意力:“你師兄他……到底是男的女的?” 傅硯奇怪:“怎么這么問?” 顧?。骸拔乙娝┻^女裝,還挺好看?!?/br> 傅硯垂下了眼簾:“你想知道的話,下回他再來,我叫人把他衣服扒了?!?/br> 顧?。骸啊挂膊恢劣??!?/br> 傅硯:“那就別在我面前夸別的男人好看?!?/br> 顧浮失笑,湊上去在傅硯的唇角親了一下:“你最好看?!?/br> 邊上抓著鴿子的一葉:“……” …… 九月,秋高氣爽,正是品蟹賞菊的好時候。 永安縣主起頭在書院內辦了場賞菊宴,讓姑娘們旬休回家帶菊花來書院,最后大家投票,選出品相最優的花王。 有姑娘別出心裁,不僅從家里帶了幾盆菊花,還帶了幾籠螃蟹回書院,交由書院的廚房料理。 顧浮作為學生們最喜歡的司業,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于是顧浮特地入宮,去皇后那抱了盆極為稀罕的綠菊赴宴。 姑娘們一看到顧浮帶來的綠菊,紛紛表示顧浮是司業,不是學生,不在參選范圍內。 顧?。骸澳菫楹斡腊部h主能參加?” 姑娘們異口同聲:“反正你不能?!?/br> 顧浮被無情地踢出了評選,懷里的綠菊也被姑娘們拿了去。 顧浮無法,索性坐到一旁吃吃喝喝看熱鬧。 沒過一會兒,永安縣主來找她,說是瑞陽長公主不見了。 顧?。骸俺鰰毫??” 永安縣主搖頭:“書院外的侍衛都說沒看到,應該還在書院里?!?/br> 顧浮起身:“我去找,這事先別讓其他人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