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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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那壇酒是被她拿走的,酒錢也是她留的,顧浮還記得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她把酒帶到了祁天塔,分了傅硯一碗。 如今這事會被傳出來,多半是郭兼又缺錢了,便拿這樁舊事做噱頭,好讓人去買他家的酒。 此外還有城南廢棄無人的宅子里半夜傳來詭異的歌聲;西市碼頭的船只上明明沒有載多少東西,卻吃水過重;還有入京述職的官員遇到個江湖騙子,把騙子扔水里之后,騙子沒有掙扎,直接沉底不見蹤影……加起來足有七八起。 顧浮確定其中只有兩起奇異怪聞和自己有關,便沒放心上,只當聽個樂。 下午皇后召顧浮去鳳儀宮,上次兩人因分歧不歡而散,這次見面竟都選擇了退讓。 皇后說:“沒有什么路是好走的,若能讓后人少些磨難,如今辛苦些也沒什么?!?/br> 顧浮也說:“想個中折的法子吧,不改換初衷,但也無需將我們的圖謀就這么擺到臺面上?!?/br> 兩人一拍即合,尋找起了第三條路。 中途景嬤嬤端上茶點,皇后突然想起什么來,問顧?。骸拔抑秲航鼇砜捎腥フ夷??” 皇后的侄兒?李禹? 顧浮搖頭,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顧家二姑娘的身份可和李禹沒什么關系,李禹沒道理特意來找她,除非…… 顧浮試探著問:“李禹他……知道了?” 皇后面帶苦笑,點了點頭。 可當顧浮追問李禹是什么反應,她卻又說不出話,只長長嘆了一口氣。 …… 宣陽街,朝著祁天塔駛去的低調馬車突然沉了一沉,駕車的車夫來不及停車,扭身掀起車簾的同時,拔出了藏在靴子里的短刀。 “呦呦呦呦呦?。?!”不速之客發出一串怪叫,并很沒形象地退到了馬車最里面,讓端坐車中的傅硯替他擋刀。 傅硯:“……退下?!?/br> 車夫這才收刀,并打了個手勢讓藏在暗處的人不用出來。 “小師弟日子過得不錯啊?!辈凰僦吐朴茝母党幧砗蟪鰜?。 此人樣貌尋常,算不上好看,但也算不上丑,屬于丟進人群里一眨眼就找不到人的類型。 但他身上穿著一件雪白的道袍,若是個啞巴,不會胡亂叨叨,就很有幾分飄逸出塵的氣質。 傅硯稱呼他為:“師兄?!?/br> 傅硯的師兄,蓬萊仙師座下大弟子——司涯不客氣道:“說說,找師兄來什么事?” 傅硯:“幫我騙人?!?/br> 司涯大袖一揮,爽利道:“簡單,騙誰?” 傅硯輕描淡寫說出一句:“全京城的人?!?/br> 司涯愣?。骸吧??” 傅硯垂眸:“具體的你隨我入宮再說,這也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得另外三人同意才行?!?/br> 司涯越聽越懵:“還得入宮?不是,什么叫你一個人的主意?另外三個人又是誰?” 傅硯簡單和司涯說了一下顧浮與皇后如今遇到的難題,并對他道:“只要陛下與娘娘,還有阿浮同意,剩下就看你了?!?/br> 司涯和傅硯是兩個極端,不僅愛笑愛說話,還很沒正經,因此聽完傅硯的話,他的注意力全落到了顧浮身上:“那個‘阿浮’就是你媳婦對吧?” 傅硯:“嗯?!?/br> 司涯嘿嘿一笑:“這名字不錯,來來來,把她生辰八字告訴我,我給你們倆算算?!?/br> 傅硯知道自己這個師兄別的不會,信口胡說哄人開心的功夫一流,明知道是假的,但還是想從他這里聽些好話,便把顧浮的生辰八字和他說了。 司涯裝模作樣地掐指搖頭,說道:“呦呵,你們倆前世還有過一段緣,不過吧……嘖嘖,你們倆上輩子不得善終,所以才有了這輩子,放心放心,這輩子你們定能攜手一生?!?/br> 誰知傅硯那張不染凡塵的皮囊下藏了顆對顧浮極其貪婪的心,即便聽司涯說他們倆這輩子能一直在一起,也還是對“上輩子不得善終”這幾個字感到了非常大的不滿。 他半點沒有顧忌同門情誼,對司涯道:“再胡說我割了你的舌頭?!?/br> “好好好,不說就是,兇什么?!彼狙拇舐曕洁?,生怕傅硯聽不到:“本來頭發就白了,別再氣出皺紋來,不然年紀輕輕就跟個老頭似的,小心弟妹不要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京城傳聞》 從臘八那天開始,宣陽街居民經常能聽到有人踩自家屋頂的聲音。 顧?。菏俏腋傻?/br> 酒鋪酒沒了,當有人在架子上留了酒錢。 顧?。哼€是我 騙子被人扔水里,沒掙扎就沉底,還不見了蹤影。 司涯:我我我,我水性可好了我跟你說。 —— 照例兩百個紅包!我就不信我會一直卡在八點(叉腰 —— 謝謝水月久安,鯉海2333,子青的地雷! 謝謝渣喵的地雷和手榴彈! 愛你們=3= ☆、第五十二章 顧浮見皇后有口難言, 想著皇后畢竟是李禹的姑姑,不愿李禹在曾經的上峰面前丟臉也屬正常,便不再追問。 話題從李禹身上拉回來,兩人正想繼續商討書院之事, 景嬤嬤又來傳話, 說陛下那邊召皇后和顧浮一塊過去。 皇后問景嬤嬤:“陛下可曾說是什么事?” 景嬤嬤:“沒說, 但奴婢問了來傳旨的小喜子, 小喜子說國師帶了一個人入宮面圣,隨后陛下就讓他來召娘娘了?!?/br> 傅硯? 顧浮心里納罕, 跟著皇后一塊去了含涼殿。 含涼殿依靈瑤池而建, 宮殿背后是一座巨大的水車, 將池子里的水運送至宮殿頂端,可讓池水順著屋頂鋪設的水渠,自屋檐落下, 在宮殿外形成雨簾來達到降溫解暑的目的。 顧浮跟著皇后入內, 瞧見御座之下立著兩個白衣青年。 其中一個自不必說就是傅硯,滿頭的白發用一條緞帶整齊束在腰后, 眉目如畫,氣質如仙, 光是站著一動不動半句話不說,也能讓人瞧出他身上滿滿的疏離與冷淡。 另一個顧浮沒見過, 樣貌也普通, 但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無害喜慶的意味,叫人很難心生戒備。 看到顧浮跟皇后一塊過來, 傅硯臉上的冰寒慢慢消融,并在同顧浮對視后,隨著顧浮一塊微微揚起了嘴角。 司涯雖知道傅硯很喜歡他那未過門的妻子, 但親眼目睹傅硯的變化,司涯還是不由得摸起了下巴,嘖嘖稱奇:這還是他那個冷酷無情的小師弟嗎?可別是被人給奪舍了。 不等司涯動手驗證,皇帝便開門見山,將傅硯提出的主意告訴皇后還有顧浮—— 近來京中異聞諸多,都是傅硯叫人網羅后散播出去的,就是為了初步驗證他的辦法是否可行,最后結果不錯,無論是百姓還是高門,都對類似的傳聞很感興趣,無論信不信,聚一塊都能說上兩嘴,還有越說越離譜的傾向。 于是傅硯就想,何不借鬼神之說,助皇后與顧浮一臂之力,這樣她們既不用拿完全背道而馳的理由給自己的圖謀打掩護,也不用將自己的野心擺在明處,成為眾人攻擊反對的靶子。 不過此事不算小,要想騙過全京城的人,皇后和顧浮同意不夠,還得陛下點頭同意才行,畢竟歷朝歷代涉及鬼神之說的事件,大多都和皇權更迭有關。 例如前朝太.祖起義,追隨者眾,就是因天降大雪,雪融后地面出現了“神諭”,這才讓前朝太.祖能順理成章,反了前前朝的昏君。 這種把戲本朝的開國皇帝也用過,還用過不止一次,怎么玄乎怎么來,硬生生把自己從“反賊”改成了“天命所歸”。 這個辦法皇后和顧浮還真沒想過,心動的同時,也把目光投向御座,看向最后能拍板的皇帝陛下。 跟忐忑的顧浮不同,皇后知道這件事多半是穩了,不然皇帝不會叫她們過來。 果然皇帝沒有反對。 但不是因為他和皇后一樣對女子學院有所執念,而是他從中發現了可以利用的地方——都說奇聞異事,光有“奇聞”怎么行,自然還得有“異事”發生,才能叫人信以為真。 這些異事可以是大雪后突然出現在地上的“神諭”,可以是月圓之夜白狐口吐人言,也可以是返京官員身藏鬼祟,入京后抵御不住龍氣,深夜把自己反鎖在屋內,暴斃而亡…… …… 京城迎來了久違的狂風暴雨。 因風雨太大入宮不便,皇后暫時停了瑞陽長公主的課,讓她們這些伴讀免了風里來雨里去的艱辛。 不過顧浮還是會在晚上照常去祁天塔,對此傅硯倒是不大希望她來,怕風大雨大,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這點風雨算不得什么?!鳖櫢∪ジ党幏块g換下了被雨淋濕的衣服,上樓后一面擦頭發,一面轉頭看向一葉,問他:“我換下的衣服還扔在地上呢,你不去收拾收拾?” 一葉滿臉為難,最后只能跑下樓收拾,并在下樓的同時特地說了句:“我馬上上來?!?/br> 一葉一下樓,顧浮就扔開擦頭發的棉布,拉著傅硯的衣襟往他嘴上啃。 傅硯也格外珍惜一葉不在的短暫時光,和顧浮交換了一個極盡纏綿的深吻。 “呀呀呀呀呀??!”樓梯口突然響起的夸張聲響讓兩人險些咬破對方的嘴唇。 顧浮放開傅硯,側頭看向樓梯口,就見傅硯的師兄司涯站在那,雙手捂著眼睛,一臉非禮勿視的羞澀模樣。 顧?。骸啊?/br> 真要覺得不好意思就趕緊走?。?! 顧浮到底沒把心里話吼出來,畢竟這位是傅硯的師兄,據傅硯所說,這位師兄和他關系不錯。 傅硯就沒這么多顧忌,朝著樓梯口就是一個字:“滾!” 顧浮開始懷疑,他們倆關系真的好嗎? 司涯放下手,義正言辭:“那不行,我得看著你們倆,這還沒成親呢,可不能壞了規矩?!?/br> 傅硯臉上寫滿了“我聽你胡扯”五個大字。 一個到處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居然還敢和人講規矩。 司涯半點不在意傅硯的態度,反而還挺高興。 接著一葉也回來了,顧浮只能乖乖撿起方才扔開的棉布,老老實實把頭發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