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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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下一刻站起身, 丟下顧浮說自己要去睡了,顧浮也不會有半點意外, 畢竟仙人嘛, 怎么會在意愛恨糾葛這樣的俗世話題呢。 然而傅硯并沒有離開, 他問顧?。骸澳阆氤捎H了?” 顧浮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而后閉眼,搖了搖頭:“不想?!?/br> 她喜歡的人又不喜歡她, 她跟誰成親去? …… 眾所周知, 端午節發生了一件大事,奉詔入宮的英王不知做了什么, 當天就被禁軍押送出宮,如今英王府外由禁軍包圍看守, 英王一步都踏不出府門,身上的職務更是被交由他人接手。 對此朝中議論紛紛, 眼看就要有人按捺不住, 打著“天家無小事”的名頭向陛下詢問緣由,耽擱了一個多月的選麟突然闖入眾人視野, 并迅速壓過英王被拘禁一事,成為京城最熱門的話題,沒有之一。 結果會變成這樣是誰都沒想到的。 因為從一開始, 眾人圖的就是“京城第一”的名號,更有的純粹就是湊個熱鬧,比如那非要參選的尹國質子。 后來經過一個多月的沉寂,不少人都已經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后,再聽人提起,還頗有些話題已經過時的興致缺缺——是馬球不好玩還是詩會不熱鬧,干嘛要去看那名字多如牛毛的小報,還花錢去買貴到死的紙箋去票選? 開什么玩笑。 會這么做的,只有家里有人參選的世家大族,甚至不少出身名門的少年都叫家里人莫要費錢給自己買票,生怕自己進了下一輪,被同窗好友嘲笑人傻錢多,貪慕虛名。 甚至還有身負功名卻因為各種原因未能成親的男子,撞見家人去給自己買票,在同僚面前十分難堪。 然而沒幾日,風向突然發生了改變。 起因是有人將買來的小報帶去瑞陽長公主的詩會,小報中附帶的男子肖像畫落到地上,被瑞陽長公主給瞧見了。 當時在場的人都很尷尬,畢竟是男子的畫像,被帶到全是姑娘的詩會上,怎么講都說不過去。 而那遺失畫像的人若被找出來,名聲也會受損 瑞陽長公主倒是沒想這么多,她拿起畫像一看,這不是長寧侯家的小公子溫溪嗎?怎么有人將他的畫像帶到了詩會上來。 然后她又在畫像邊角看到了一朵紅色梅花標記,以及“選麟小報”四個字。 一旁的宮女低聲為瑞陽長公主解惑,并細心提供了幾個方案給長公主,意圖將此事揭過去,好保全詩會上姑娘們的名聲。 可長公主并未聽宮女的,因為她見過溫溪,所以她能確定選麟小報的畫與溫溪本人十分相似,以此類推,小報里附帶的其他人的畫像,應該也和真人一般無二。 這么說來,只要買一份小報,她便能把全京城參選的男子都觀賞一遍?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一份小報不過十張的內容,刨去參選名單也就只剩下七張是肖像畫,而這七張肖像畫的內容并非固定,能買到誰的畫像全看運氣。 為了節省成本,小報并不會像邸報那樣裝訂成冊,直接就是一大張一大張的紙,卷好后用稍厚一些的紅色紙條圈住固定,最后封上蠟印。因最外面是選麟名單,里面才是男子畫像,所以購買小報的人在打開小報之前,并不會知道自己買的小報里究竟會有誰的畫像。 還未見識過商人狡詐的瑞陽長公主輕哼一聲:“這有什么難的,多買幾份不就行了嗎?!?/br> 于是在詩會還沒結束前,長公主身邊的宮女奉命去買了十幾份選麟小報回來。 這時已經沒人再去猜測,那個把小報帶來詩會,又把小報里的畫像落到地上的人是誰了。 因為所有姑娘都朝長公主聚攏,看著長公主身邊的宮女將小報一份份展開,又將小報里頭的畫像一張張平鋪出來。 期間時不時響起:“呀,那不是我家兄長嗎?畫得真像!” 或者:“畫像上寫齊家二公子身長五尺七寸,太高了吧!” 又或者:“這人的頭發怎么是卷的?出身尹國?是東部小國嗎?難怪和我們不同?!钡穆曇?/br> 隨著小報越開越多,姑娘們議論的內容逐漸大膽起來,甚至有人開始評價,并表達起了自己的喜好,說這個模樣周正,或說那個眼睛好看。 再后來,姑娘們議論的內容又慢慢地變了—— “怎么又是謝家公子,這都第幾張了?我想看林家少將軍的畫像,或者小周大人的畫像,我都在名單上看到他們了,為何就是沒有他們?!?/br> “小報后面寫了,并非所有人的畫像都有?!?/br> “少將軍的畫像應當是有的,我家六哥也在名單上,我嬸嬸特地去買了小報,有一張就是少將軍……”說這話的姑娘突然頓住,因為她想起來,她嬸嬸好像買了不止一份小報,她當時還奇怪買這么多做什么。 “你們看,小報后邊還寫了,有畫像的人會在名單上標梅花記號,這個梅花記號畫像上也有,而且分顏色,墨色梅花的人畫像數量會比較多,靛色次之,用朱砂做梅花記號的人畫像最少……少將軍的梅花記號就是紅色的,我瞧著得買上好幾份小報才能買到他的?!?/br> “買上好幾份也未必能買到,你看長公主殿下拆了這么多,還沒有呢。衛七,你嬸嬸運氣真好。對了,我新得一份繡樣,明日能去你家玩嗎?” “我也去我也去,就、看看繡樣,嘿嘿?!?/br> 最后剩下三卷小報,長公主直接將那三卷從宮女手中搶了過來,親自動手拆開。 結果一拆就拆出了溫溪的畫像,雖然長公主已經看過,但因溫溪的畫像上有朱砂色的梅花標記,所以長公主并無不滿,反而還叫人把溫溪這張給收好了。 之后拆第二份,里面出了李家那位小國舅的畫像,因為未婚,年紀又堪堪擦過標準線,所以小國舅也在參選名單上。 除了小國舅,還有李禹。 一眾姑娘們驚呼出聲,因為這兩人的畫像上,都有朱砂色的梅花標記。 瑞陽長公主頓時神清氣爽,雖然這倆人一個是她舅舅,一個是她表哥,她都見過,但還是無法抹滅她此刻的成就感——宮女怎么拆都拆不出來的朱砂畫像,她一拆就拆出了三幅,可見她是有皇家的氣運護體,才能如此幸運。 瑞陽長公主又拆了最后一份,可這一份里只有五幅墨色畫像和兩幅靛色畫像,一幅朱砂畫像都沒有。 長公主心里升起不滿,又叫人去買了十份小報回來 然而十份小報拆完,也就出了一幅朱砂畫像,畫像上是年紀輕輕就入了秘閣的永安縣主之子,雖然個子不高,年紀也不大,看著就像是誰家的弟弟,但這位少年真的好漂亮,不僅面容精致,眼睛還很大,眼尾上挑像只貓似的,叫一眾姑娘們看得挪不開眼。 貌美的縣主之子勉強撫平了長公主的怒火,但她還是決定再去買幾份小報來拆,她讓人算了一下,參選男子里面只有二十五人是朱砂畫像,無論說什么她都要把這二十五幅朱砂畫像弄到手。 眼看天色不早,瑞陽長公主散了詩會,還將重復的畫像放到桌上,送給來參加詩會的姑娘們,任由她們隨便挑選帶回家去。 一眾姑娘們躊躇不前,心里想要拿畫像,可又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拿了,傳出去不好聽。 就在這時,臨安伯爵府的棠五姑娘磨磨蹭蹭走上去,把多出來的那副溫溪畫像給拿走了。 不拿不行,她參與了選麟的前期籌備,在場絕對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這張畫像有多難買,而將畫像帶來并不小心遺失的也是她,因為她準備參加完詩會就去晚袖齋和詩社的姑娘們炫耀自己的運氣,誰知道中間會出這樣的意外。 有了棠五帶頭,其他姑娘不僅放下心上前去拿,還有幾個因為錯過溫溪那張朱砂畫像而懊惱不已。 也是從這場詩會開始,購買選麟小報收集畫像成了閨閣姑娘們的新愛好,并從長公主的交際圈不停往外擴散。 當然也有人不想收集朱砂畫像,只想要其中某一個人的畫,只是不好說出口,這才拿收集朱砂畫像做由頭。 還有些姑娘因審美差異,對誰更有可能進入下一輪選拔而發生爭執,甚至為了不丟面子特地跑去買紙箋,給自己支持的男子投票。 這樣的風氣傳開后自然引起了批判,說那些女子不知廉恥。 可人都是有虛榮心的,知道會有姑娘選投,參選的男子也不再攔著家里人,生怕下一輪票數出來自己墊底。 風向發生改變之后,選麟開始朝著誰都沒想到的方向發展起來。 小報的銷量開始直線上升,同時買紙箋的人也越來越多。 因為大家都是如此,也沒人再覺得這是什么羞恥的事情,所以姑娘也好婦人也好,參選男子的家人父兄也好,都開始一擲千金。 據聞還有人無意間買到朱砂畫像,轉手賣出了高價。 當然造假的畫像也出現過,買小報的書局特地出了聲明,說畫像上用軍造司制的墨水做了防偽涂層,乍一看去不明顯,只有放在太陽底下才能看到,朱砂畫像因此愈發珍貴。 而讓選麟票選進入白熱化階段的,是選麟小報新出的一份通知—— 第一輪票選結束后,舊畫像將停產,并出新的畫像,新畫像上的標記由梅花改為茶花,至于分級則由票選排名來定,也就是說,這一輪票數排名前二十五的人,將成為下一輪的朱砂畫像。 作者有話要說: 瑞陽長公主(一邊瘋狂抽卡一邊罵):jian商??!居然還搞停產!不行我一定要把剩下的畫像集齊! 皇后:阿嚏! ps:有雕版印刷術量產畫像,所以不用擔心小報的產量問題。 —— 因為偏頭痛推遲了更新,這章評論發兩百個紅包作為補償=3= —— 謝謝嘉悅2000的手榴彈! 謝謝水月久安 ,漸閑思其的地雷! 愛你們=3= ☆、第三十六章 宣陽街。 昔日門庭若市的英王府, 如今成了進出皆需層層審查的牢籠。 牢籠外禁軍十二個時辰輪班值守,便是有鳥從空中飛過,都會被一箭射下,以防內外書信傳遞。 住在同一條街上的達官顯貴也都自覺繞路而行, 哪怕上朝早起一刻鐘, 也要繞一大圈避免經過英王府附近。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避開英王府, 以免惹禍上身的時候, 一輛帶著祁天塔標識的馬車緩緩停在了英王府的大門前。 李禹正好過來巡查,看見馬車心里暗道一聲要糟。 全京城誰人不知國師與英王之間有嫌隙, 如今英王被囚, 國師上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兩人中但凡有一個被對方給傷著了,恐怕都得他們禁軍背鍋。 可即便如此,李禹還是得迎上去, 向從馬車上下來的國師行禮。 因為不用隱藏身份, 所以傅硯這次出門沒穿那件帶帽子的外衣,而是在白衣外面罩了件白底織金的寬袖長袍, 長袍上還墜著細碎的金飾,看起來不會顯得庸俗, 反而添了幾分高不可攀的貴氣。 李禹本想搬出皇帝,拒絕讓傅硯入內見英王, 誰曾想傅硯來這之前入過一趟宮, 如今是拿著皇帝的手諭來的。 李禹無法,只好親自隨著國師進去, 并打定主意絕不走開,免得出什么事。 不過被禁軍圍了些日子,英王府內rou眼可見的蕭條了不少, 李禹和傅硯跟著英王府的管事入內,路上李禹正琢磨國師大人親臨此處究竟有何貴干,就聽見國師問他:“我記得,李統領曾在顧候麾下當過兵?” 李禹猛然回神:“是?!?/br> 傅硯又問:“那在李統領看來,顧候是怎樣的人?” 李禹斟酌片刻,才道:“顧候功勛卓著,一心為國,乃吾輩之典范?!?/br> 傅硯不想聽這些虛的,進一步問道:“私下里,她是怎樣的人?” 若是熟人這樣問李禹,李禹定然要大吐苦水,把顧浮干過的混賬事統統說一遍,然而李禹此刻面對的是他并不熟悉的傅硯,他不想和傅硯交淺言深,更不想在不熟的人面前說顧浮壞話,因此只能絞盡腦汁地夸顧浮,把這個問題應付過去。 卻不想他夸著夸著,突然開始走心,還換回了舊時對顧浮的稱呼: “……將軍仁善,會讓文書替軍中將士們寫家書寄回去,提拔下屬也從不看出身,不過她也十分嚴苛,但有違反軍紀侵擾百姓者,懲罰往往要比上一任統帥定得更重,因此軍中紀律嚴明,北境軍在幾個邊境城里的名聲也比原來要好不少,不僅搜查細作不會像原來那樣惹得城中百姓怨聲載道,還有會人專門來報信,為我們提供形跡可疑之人的線索。她還常說,北境軍是守衛北境百姓的人,那便不該拿著守衛之人的身份反去欺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