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儲司寒朝床頭里側挪一點,閉上眼睛,一息的功夫,又睜開眼睛,掀了被子起身,再次去浴室。 第26章 耀玲瓏 從浴室返回來, 儲司寒選擇靠近床外側入睡,這回宋知枝的睡香很老實,始終側躺著, 沒有再過來。 儲司寒卻是怎么也睡不著, 翻了兩個側身, 聽見張寶在外頭的喚聲。 今日是年初一,有朝臣朝和, 還有皇陵祭祖。 儲司寒揉了揉略沉重的頭,掀了被子起身, 去了外室更衣。 張寶面上的喜色止不?。骸肮餐鯛?,賀喜王爺,要不要給孺人換個院子?”或者升個位份什么的。 好歹這也是第一個正兒八經的侍妾不是。 儲司寒略沉吟一瞬, “不必?!?/br> 張寶為宋知枝可憐了一把, 這怎么都侍寢了,還不能換個單獨的院子。 王爺對下屬的打賞那么闊綽,怎么到自己女人這么摳,這話他是不敢說的,免的連眼前的職位都被擼了, 左右自家王爺是開葷了。 兩個時辰之后, 他這份喜悅蕩然無存。 儲司寒穿戴好出門,夜色仍舊濃儼, 穿過一路風,出了王府進了轎子,靠在榻上闔上眼眸假寐, 頭似乎比之前更沉了一些。 他清楚, 怕是染了風寒了。 昨日一出指鹿為馬,一眾朝臣包括天子在內, 都猜測,儲司寒這是想要再進一步,準備廢了或者殺了天子,準備自己登基的信號。 這可就是實實在在的造反,先皇在世時,可早就下旨申斥過他,斷言郢王出生卑賤,不配為儲,他的帝王路是早就斷了的。 所有人都在觀望,不知今日朝賀,祭祖,郢王殿下是不是準備繼續違制。 天子戰戰兢兢一夜未眠,眼下濃重的烏青,本就憔悴的臉看著更蒼白了,他識趣的主動相邀:“皇兄,今日能有如此盛世,皆因你辛苦守衛這江山,你同朕一同坐這金座,朕與你共享江山?!?/br> 儲司寒有一張專屬座椅,在金座左下首一點位置,象征著百官之首,這是這座太極殿,除了上首龍椅之外唯一的座椅。 另天子意外,儲司寒只坐在自己的那張寬闊太師椅上。 儲司寒受著百官朝賀,去皇陵祭祖,王府內,宋知枝醒的也比平日里早很多,人在特殊的日子里,總是更容易早醒。 宋知枝摸了摸空蕩蕩的身側,撥開帳子,入目的房間很大,一張書案一把椅子,不大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簡約空曠的房間。 這是他的房間,夜里,他們和一般的夫妻一般一起過夜。 人一旦給自己界定了一種身份,就會帶入其中。 人生,擁有另一半的意義,就是消除孤獨感,她有一種人生落定的安定感。 她赤了足下床,踩著柔軟的地毯,書案上有文房四毛,一只茶杯,應該是王爺用過的。 她摸了摸那只茶杯,又拿起那只宣筆,學著儲司寒的姿勢懸腕在鎮紙上畫了一筆。 好丑! 她笑起來,在這些細枝末節里尋找他的氣息習慣,探尋他這個人。 穿上衣服的時候,宋知枝發現她袖子里的穗子,這是她花了很多精力,請陶姑姑打了樣子,廢了十多個才做好的。 唯一的一個,想送給儲司寒的饋歲,不應該睡這么死的,饋歲,早上送才好。 張寶很苦悶,合著兩人睡了一夜沒有任何事發生。 他家王爺不會是真的……有問題吧? 陶姑姑對著干凈的床單若有所思,王爺,到底在想什么呢? 宋知枝不知張寶的苦惱,也不知陶姑姑的擔憂,倒是知道了明琴姊妹二人的苦惱。 明琴大約是昨兒個真的凍壞了,燒的厲害,一雙眼睛都是紅的,血絲要流出來似的,靠著引枕坐在床頭。 比起身體的不舒服,她心里更難受,始終梗著一口氣:“我真的不明白,要說臉,我也自認不比你差,為何王爺就是不愿意多瞧我一眼?” “宋知枝,王爺到底看上你什么呢?” 從小她就事事拔尖,在別人的羨慕和夸贊聲中順理成章的成了頭牌,為什么會輸給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如果贏的是別人,她心里還好受一點,畢竟別人真的有本事,可宋知枝,她有什么? 不是說,以色侍他人,沒有好結果嗎? 宋知枝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沒有過兄弟姊妹,沒有過爭寵的經歷。 搖搖頭:“我不知道?!?/br> 就是這種,才更叫人生氣! 明琴心口穆的更疼,扶著心臟,想罵人。 宋知枝:“我不會的東西很多,也沒你聰明,我也并不覺得,王爺挑中我了,我就贏了你,就比你厲害了,我還是那個宋知枝,什么都不會的宋知枝,在你面前,很普通,很笨?!?/br> “你好好喝藥養病吧,為這事傷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br> 明琴說:“你不要以為我認輸了,你侍寢了,卻還住在這里,沒有進位份,更沒有換院子,可見王爺也沒多看重你,日子還長著,王爺不可能一直只看見你一個人,我總會贏過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