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儲司寒的拇指再次摁到虎口機關,宋知枝舌頭一卷,rou片收進嘴里,摸了一塊rou片遞過去 “吃嗎?” “你是不是也被罰了不能吃飯來偷東西吃?” “這個好香,你試試?!?/br> 儲司寒的拇指摩挲著機關,盯著宋知枝,連眼珠子都不動。 宋知枝嚼著rou的嘴巴僵住,捏著rou片的手在儲司寒面上滑了滑,“……你是人是鬼?” 對方依舊不動,只看按著她。 捏在手里的rou掉了,火折子也掉在地上,小小的火星子沾在冰涼的地上轉瞬滅了,宋知枝額上冒出冷汗,吞了吞口水,并排伸起兩只手跳起來,“……我也是鬼?!?/br> 宋知枝并著腿蹦了一下:“鬼兄,該回地府了?!?/br> 黑暗中,宋知枝隱約感覺到面前的黑影又消失,像一陣風,從窗戶掠過。 宋知枝眼睛瞪圓,到底是人是鬼? 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宋知枝覺得,無論做人做鬼,最重要的都是吃飽! 被“鬼”驚嚇了一圈,不能白來啊。 宋知枝揣好了一些rou,又裝了一些點心,她每樣都拿一些,這樣不太瞧出來少東西,就不會連累人,走的時候還不忘將火折子撿起來,這才出了灶上,闔上廚房的門往回趕。 宋知枝按照原路返回,這不算長的時間里,小圓差點沒被嚇死,坐立難安,看到宋知枝回來才圩了一口氣。 “小圓,快吃吧?!?/br> “這么多rou啊,會不會不敬佛祖???”小圓吞著口水,又看了看佛像。 宋知枝對著佛祖虔誠拜了拜,“菩薩,你不要怪我啊,也不要怪小圓啊,我們就是太餓了?!?/br> “好了,和佛祖商量好了,可以吃了?!?/br> 小圓:“……” 小圓一開始挑素的點心吃,宋知枝嚼rou嚼的好香,她忍了一會,最終冰冷的肚子對rou的渴望戰勝了理智,也將rou含進嘴里吃。 老樹的枝丫間,儲司寒目光越過窗欞將這一幕收進眼底,轉瞬之間又收回目光,聽見尋影到:“王爺,已經查過了,水缸里無毒,在所有的食物中,也沒有發現毒?!?/br> 儲司寒又吩咐尋影。 “一盞茶的時間,本王要這個女人的資料?!?/br> 他到是要看看,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茶湯由燙轉溫,尋影準時拿了宋知枝的資料過來。 儲司寒一目十行掃過:“你覺得太后真會送個傻的進來?” 尋影:“主子是覺得對方是裝的?” “啪”一聲,資料合上,“不無可能,今夜還是不要設防,讓她再去廚上?!?/br> 不外乎兩種可能,廚上有她的同黨,或者想伺機下毒。 儲司寒猜測,宋知枝應該和莫無憂沒什么關系,可能是太后那邊的手段,這種小事,就不必他親自料理。 吩咐尋影:“當場抓住,親自料理了,將人頭送到圣上案頭?!?/br> 這樣太后大約能老實一陣。 清晨,陶姑姑專門拿了一吊錢塞給廚上:“給宋孺人的飯再多加兩倍?!?/br> 廚上的管事推拒:“姑姑這是要折煞老奴,這府上飯食本就是管夠的,又不用老奴出錢,之前都是霜白私自做主?!?/br> “你知我性子,不空叫人辦事的,”陶姑姑將錢塞回去:“那兩個孩子都是長身子的時候,佛堂雖不好用魚rou,雞蛋還是可以多用些的?!?/br> 管事笑瞇瞇收了錢。 雞蛋在油里一煎浸滿了油香,連青菜和木耳都香香的,雞樅菌湯鮮美,宋知枝和小圓這一日吃的都極為滿足,兩人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早早就睡過去。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屋頂,直至五更天,灶上值班的伙夫打著呵欠點了燈,尋影沒等到宋知枝的身影,只好回去復命。 儲司寒擦著拐杖:“她沒來?” 尋影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是的?!?/br> 儲司寒捏捏眉心:“你在屋頂等了一夜?” “是?!?/br> 萬一這個宋知枝是裝的,他怕自己這邊去休息,她恰好挑選黎明前這個時辰下毒怎么辦。 兵不厭詐,兵書上講,這個時辰是最容易的敵襲。 也許宋知枝也是這樣想的,尋影就沒敢休息。 儲司寒起身,還沒人能騙過他,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宋知枝是真傻還是假傻。 雖腿有殘疾,但鮮有人知道,輕功極好,轉瞬之間到了佛堂。 宋知枝和小圓主仆二人挨著靠著柱子睡的正香,火盆里的炭火爆出“嗶”的一聲,映過來一點猩紅的光。 他蹲下身,食指捏在宋知枝命門,丹田是空的,沒有任何學武的痕跡,正要抽回,宋知枝另一只手抓過來,儲司寒細細打量她臉上的表情,探尋她是真睡還是裝睡。 宋知枝的手摸啊摸,好軟,好暖和的雞爪,還是熱的,剛鹵出來的吧,張開嘴,含進嘴里。 牙齒咬住的同時,舌頭卷著“雞爪”吮。 沒有任何征兆的,溫熱的津液,柔軟的rou包裹住指尖,一種陌生的,從未體驗過的觸覺,躥過血液里細細密密的經絡,如風又如閃電躥進腦海心臟。 儲司寒指尖的筋骨跳躍了一下,抽了手指出來,他看見上面淋漓的液體在黑夜中閃著清凌凌的光。 宋知枝不滿的擦了擦嘴角嘟囔:“雞爪,雞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