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表白 omporn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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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了午休時間的后果就是——整個下午向綏都處于睡眼惺忪的狀態,狂打哈欠。 坐在空曠的禮堂,困意卷起浪一陣一陣朝她席卷來,眼皮沒多久就倦怠著懈工,神思疲憊。 老師滔滔不絕地教授著理論,抬頭看見一群佯裝認真聽講的姑娘撐托下巴面向講臺,視線卻沒落到實處,神游天外不知想些什么,頓覺心中郁氣。正巧遇上教官打扮的人前來巡查,臉色更覺陰沉,環視一圈,決定先拿離他最近的向綏開刀。 “你來回答,我剛才提到的問題?!?/br> 倏地被點名,向綏下意識愣了一下,而后迅速掀開眼皮驅走瞌睡蟲,站起身清聲回答: “現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創始人是皮埃爾·德·顧拜旦,他被譽為'現代奧林匹克之父';現任奧委會主席是托馬斯·巴赫?!?/br> 老師神情和緩了些,壓壓手示意她坐下。 面容年輕的教官這時候走進來,跟講臺上的老師打了聲招呼就帶這群姑娘去了走廊外訓練。 青春靚麗的清秀面孔烏泱泱擠作一處,教官皺皺眉,命令她們分成叁隊一字排開,很快就都利索地站好了。 “你們很幸運,”他威嚴的目光環視隊伍一圈,小麥色皮膚在陽光的直射下閃著細碎的汗,“但是軍訓就要有軍訓的樣子,上課之余也必須到室外感受感受訓練的勞累?!?/br> 有女生暗自吐舌頭??春梦恼埖剑簉ousewo. 軍訓的意義是什么,恐怕就連教官都解釋不清楚,總之一句話,沒苦硬吃。 向綏同樣嗤之以鼻。成長環境再怎么不好,生活條件上也是短不了她的,畢竟也算錦衣玉食長到現在,身體受到過最大的苦不過是八百米長跑外加痛經,像這樣受罪的訓練是從來沒有的。 她跟黎書禾上的是同一所私立初中,學生都是非富即貴的小姐少爺,皮焦rou嫩的哪里能忍受軍訓,所以學校早在很多年前就取消了這一流程,但清源高中作為城市里首屈一指的名流學校,自然與國內其他學校沒有差別,美其名曰“鍛煉心智,強健體魄?!?/br> 可向綏知道,軍訓的原本意義是為了學會輕武器的使用、基本救護知識和方位角計算,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站軍姿、踢正步、走方隊、被烈日曬到暈厥,這根本毫無意義。 但抗議不會具有效力,更何況她們已經占據了人和的優勢,比cao場中央的一眾人已經好過太多,再抱怨只會徒增煩擾,索性拋之腦后不再想了。 好在教官瞧著年歲不大,還算體恤這群處于經期中的小姑娘,沒讓她們做幅度劇烈的動作,只練了些原地轉向的指令,一節課的功夫很快耗過去了。 “解散?!彪S著男人一聲令下,女孩們一瞬間歡天喜地,都作鳥獸四散開來——去享受難得的休息時間。 向綏臉蛋被曬得熱騰騰的,不用看也知道有多紅,她以手扇風,朝不遠處的cao場遙遙望去。 這樣炙熱的溫度,小禾肯定熱得受不住,她決定去小超市買杯冰水給她送去。 從禮堂到超市的途中,醫務室是必經之路,向綏原本沒考慮太多,只是在經過門口時恰巧聽到一聲輕微而熟悉的嘶痛,腳步才停頓在那兒,隨即透過大開的門縫往里探瞧。 校醫正在給一名男生包扎右手臂,似乎傷口開裂滲出了血絲,好在動作準確又迅速,傷處很快就被處理好了。校醫提起工具箱,推門走進里間。 不是傅洵還有誰。 還真受傷了?竟然不是這人信口胡吣。 向綏微微訝然,很快這一絲心緒自作主張地轉化為幸災樂禍,她努力隱去呼之欲出的笑意,奈何忍了又忍,終究還是難以抑制,嘴角掛上戲笑。 身體靈巧地從門縫間擠了進去。 傅洵兩腿松散地交并,肥大校服褲腿順勢向上翻卷,裸露出勁瘦白皙的腳腕,雙手隨意抱迭于胸前,整個人往椅背靠去,低垂的眉眼短暫性為他添上幾絲溫和風度。 十分具有欺騙性,若是旁人冷不丁瞧見,定會被他這假模樣騙過去。 還好我火眼金睛。向綏搖著頭喟嘆,又忍不住自得起來,嬌嬌地睨向他。 傅洵抬眼就看到這姑娘頗有些神氣的姿態,黑眸中是令人費解的耀眼亮意,讓人不禁聯想到未知的神秘宇宙,那樣幽暗深邃,遼闊到容納世界萬物。 面上細小絨毛被太陽光渡上一層淡黃光暈,模模糊糊的輪廓,再忿狷的姿態也都被蛻濯成婉約有度。 碎長的睫毛攪動光影,有一種亮瑩瑩的介質流動其中,宛若璀璨繁星。 他一直都知道向綏的眼睛很漂亮,無論忿然或哀傷,總也是亮晶晶的,灰暗、慘澹似乎跟她毫無關系。他不得不承認,以尋常角度看去,其閃灼眸光是以眾群星辰不可比擬。 曹雪芹曾寫:“本是一雙秋水眼,再吃了幾杯酒,越發橫波入鬢,轉盼流光?!倍齽t少了幾分美婦的成熟風情,多了些少女的鮮活,她并沒飲酒,眸瞳卻噙了醉人的盈盈水意,勾得人心尖微顫,偏生她自己意識不到。 誘而不自知,實是罪大惡極。 他在心底給她判了刑。 向綏同樣在對面觀察他。 傅洵一側手臂規規整整纏著白繃帶,裹在孔武有力的勁瘦胳膊上更顯結實勻稱,他眼眸微向上抬,懶洋洋地朝向綏投去視線,神態及其散漫,舉手投足間不經意蔓延青春洋溢的男性氣息。 橘黃陽光被白芒稀釋,從側面漫透,勾勒出鼻梁高挺的陰影弧度,暖光斜斜地灑下,他連頭發絲都被暈染成太陽的色彩。 如果她是藝術家,一定會鐘愛這樣的模特,臉龐棱角分明,骨骼線條流暢,仿佛古希臘的雕塑般渾然天成。 只可惜她不是米開朗基羅,而所謂藝術家對于完美的追求也就是不經之談了,自然也不必給太多好臉色。 向綏邁著輕快步伐,巴巴地湊到他跟前,嘴唇削尖了俏皮微笑,眉毛輕輕向上揚,摻雜幾分挑釁和戲謔的意味,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絕倫的滑稽戲。 她俯身,指骨輕敲桌面,“這位同學,你怎么傷的這樣嚴重?也太不小心了?!?/br> 傅洵輕哼一聲,磨了磨后牙,心想也不知道因為誰傷口才裂開的。 “班長,你說這話可實在沒良心?!?/br> 向綏裝作聽不懂,只臉頰微紅將她暴露了個干凈。 “不跟你多費口舌,我還有事要忙,你老老實實呆在這休息吧?!?/br> 傅洵揉揉胳膊,注視著女孩扭頭離開的背影,目光深邃而平和,不多時眼皮下闔,斂去微露的笑意。起身走至窗邊,朝cao場看去,林林總總的植物建筑遮擋了視線,只能窺見影影綽綽一片軍綠色身形。 初夏的綠葉一樣,意氣風發,朝氣蓬勃。 那自己這樣的又算什么呢? 他嘲弄地笑笑,薄唇微抿,許多沉默被熱風裹挾,盡散于空中。 向綏拎著瓶冰鎮礦泉水走到班級位置,正巧遇上休息時間,站在跑道旁沖黎書禾的方向揮揮手。 黎書禾俏臉熱得紅撲撲的,一路小跑過來,擰開瓶蓋猛灌一通,半瓶水下去,才緩過勁。 “謝謝我們家綏綏的水,真是救我命了?!?/br> 向綏看著這位文靜姑娘難得露出些急躁姿態,忍俊不禁,但笑過之后又感覺實在太炎熱,拉著她胳膊就往樹蔭下跑。 她注意到不遠處有教官似乎是在給一位男同學加訓,那男生身形很是熟悉……劉星宇? “劉星宇怎么被單獨訓練了?” 黎書禾眸中染上笑,把瓶蓋緩慢擰緊,才道:“他剛才違反了教官制定的規則,現在是在完成懲罰?!?/br> “但是為什么是做深蹲?我還以為是訓練內容?!?/br> 她哦了一聲,解釋說這是他們教官發明的“健康大禮包”,當然,講人話呢就是五十個深蹲,班里同學已經被“獎勵”了叁個大禮包了,健康得要命。 向綏嘴角微抽,對此深表同情,一面慶幸自己不用承受這樣的獎勵。 “加油小禾,我相信你能挺到放學?!彼呐睦钑痰募绨?,故作沉著般點點頭,然后轉身就走,生怕多待一會被教官抓住獎勵禮包。 黎書禾無奈的搖搖頭,剛手中的水瓶子放到水杯區,就聽見教官吹響了口哨,她迅速跑過去歸隊,繼續完成接下來的訓練。 * 北半球的夏季,太陽直射點位于北半球,導致晝長夜短,所以走讀生放學的時候天色還很明亮。 向綏與黎書禾并肩,隨人海逐波行走,剛出教學樓沒幾步,就被一個男生攔腰截住。 男生神情緊張,雙手緊緊攥著一封信紙,囁嚅了兩下還是舉臂伸到身前,在接收到兩位女孩探究的目光后更是不安的垂下頭,上半身微微向前俯折,瞧不分明容顏,只能看到紙封因用力過大凹陷出一圈可憐的褶皺。 他說,“向同學,我喜歡你…請收下這封信!” 少年青澀而真摯的喜歡是那樣熱烈,可惜他妄圖捂熱的是一塊萬年寒冰,僅靠他這點熱量并不足以使冰融化。 向綏抬眸看去,頗有些一言難盡的意味。情書……?八百年前的老掉牙手段,也就僅在學生之中還算盛行了。 但這可絕不是嘲笑,她只是覺得表白這件事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愛情是最無用的東西,她不明白為什么有這么多人趨之若鶩,她只覺得愚蠢。 而這位……姑且算是追求者,在她心里成功變成了一名愚蠢的人類。 或許這樣說稍顯冷漠了,她為此萌生出一點微微的歉意來,但同時隨之而來的也有一股莫名憐意,她忽然笑了,嘲笑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可憐別人。 踐踏真情,或者被真情踐踏,她最在行。 向綏心底其實有些無措,但是面上只能照例擺出那副慣常的冷冰冰的模樣,微微頷首,神情疏離,顯然是在拒絕。沒有伸手接過信紙,沒有施舍給他一個多余的眼神,即刻繞道而行。 走了沒兩步,還是覺得不妥,又后退了兩步道:“謝謝,不過還是好好學習吧?!闭f完再次利落的邁步離去。 男同學見狀不免有些失望,望著向綏離去的背影愣神,神色略有不甘,但來時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所以此刻也并沒有很失望,畢竟這么多人向她告白,卻從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在向綏身上,這已經是冷硬中能擠出來的難得的溫柔了,他知道,所以才更會怔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向綏這樣的行事作風,怎么看都透露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心尖尚縈繞著淡淡的疑惑,直到不經意瞥見傅洵的身影時倏才恍然大悟。 這兩位,如果不是傳說中那般水火不容,倒還真有相似般配的地方。 傅洵在花壇處跟一個女生說著什么,向綏當然看見了,她沒當回事,只是腳步無意識的慢了下來。黎書禾瞅了她一眼,又注意到不遠處的傅洵,悄悄彎了彎眉眼,也陪著她慢下步伐。 向綏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蠢了。 那邊隱約傳來“同學”“QQ”等字眼,興許是哪個小迷妹在找他要聯系方式。 好好的姑娘可惜眼睛早早的瞎了。 向綏面色不虞,莫名覺得礙眼,手隨意插進外套口袋,指尖卻觸碰到一絲微涼質感,細眉微蹙,攤開掌心,赫然是一顆熟悉的奶糖。 “……嘁?!?/br> 從牙縫里擠出短促的嗤聲,不過她還是拆開包裝含入嘴中。 硬物質逐漸被唾液浸軟,變成綿軟的不規則軟糖黏在上牙膛,舌尖靈活一卷,重新包裹住甜味來源,一時間口腔內奶味四溢,甜軟得不像話。 太甜了,難吃。她不住撇嘴。 烈日炎炎,紅芒穿云肆射而下,一群覓食的黑烏鴉似被火燒灼羽毛,紛沓騰竄。向綏被這聲響驚擾,回首看去,只見一群烏鴉齊齊向她撲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用喙將她啄穿。 她好像有點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