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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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禾回話有禮又滴水不漏,在座的主子們都覺得這小丫鬟很是討喜,老太太更是看著他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眾人其樂融融,一邊哄著宋建鄴吃東西的時候小心慢些,一邊笑談三郎君身邊有一個機靈的丫鬟。 只有宋梁成笑不出聲來,他自然知道她是在說謊,她跟在自己身邊什么時候學過這些東西,不過是說這話來在宋家人面前為他博得好感。機靈可愛的同時也顯露出了她的小心機,看著人畜無害,原來也是個有腦子的。 丫頭的一片心意,他自然領情。 只可惜…… 一雙微揚的鳳眼暗了下去,宋梁成端坐在原位,看著對面受眾人寵愛的宋家長孫,垂下眼睫,不動聲色地夾了一筷子魚rou放進嘴中。 若是把那孩子掐死多好。 —— 晚宴過后,宋梁成回了庭霜院,他不喜與宋家人有過多的交流,談多了總是會觸及自己兒時的苦楚,自找罪受。 若禾只是跟在他的身邊,竟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做丫鬟也挺好的。 她可以為宋梁成鞍前馬后,叫那些背地里想要使陰招子害他的人都滾的遠遠的。身為下人,平日里不引人注意,也更容易與其他院里的下人打交道,做事更方便些。 回去的路上,宋梁成并沒有對宴席上發生的事夸獎她,若禾也不希望他夸獎自己。 眼下沒有證據,也可能是她多想,但這意外或許不是意外。宋梁成在前世的時候確實對宋建鄴動過手,間接導致了孩子落水溺死,但那是半年后才會發生的事,何況眼下的路并不是原封不變的照著原先的模樣發展,或許這議事宋梁成改變了想法呢。 又或許,只是讓那孩子換個死法。 戲文中的反派總有幾個諂媚黑心的狗腿子,若禾倒是苦笑著接受了這樣的身份,現在想起來,反派做事也是有自己道理的,就像宋梁成,再壞也沒有到濫殺無辜的地步。 在心里理清自己的定位,若禾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就在儲物間的旁邊,對面是陸昭的房間。 回到卞京的第一個夜晚,星辰漫天,仰起頭就能看到檐上無盡的天空。 若禾安然入睡。 第二天,太陽剛剛冒頭,庭霜院里就熱鬧起來,若禾起床換了衣服去看,竟是來了新的丫鬟。 目光掠過去,若禾眼中多了一絲喜悅。 府里的管家領著四個丫鬟過來,平時負責打掃庭霜院,也照顧宋梁成的起居。虧得一行人來得早,宋梁成還沒吃早飯,再晚一些,人就到軍營里去了,不到晚飯時間是不會回來的。 將四個丫鬟一一過目,宋梁成點了點頭,收下了她們。 正巧這時若禾也過來了,宋梁成便將這些人都留給她管著,物盡其用,指著若禾告知她們。 “若禾是這院子里的大丫鬟,平日里有什么事兒先跟她說,少來問我?!?/br> “是?!?/br> 管家走后,陸昭從廚房那兒端來了早飯,宋梁成用早飯的空檔,若禾帶著四個丫鬟下去,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四個女子看著都乖巧老實,年齡都是十五六歲,眼睛里也都是干凈的。若禾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微胖的丫鬟身上,輕咳了兩聲,微笑著問:“你叫什么名字?” “回jiejie,我叫小七?!?/br> 是了,她就是小七,對自己最忠誠的丫鬟,也是個愛玩的小傻妞。 將其余的挨個問話后,若禾為她們分了房間,將小七安排與她一間房,前世的主仆,這次共處一室,也好培養感情。 從前宋梁成在府里沒有地位,院子里的丫鬟也很少,后來一年才回來那么幾天,便沒了丫鬟伺候,管家只在快要入冬的時候派人來收拾院子。眼下這四個是第一次來到庭霜院,聽久了關于三郎君的傳言,難免會怕。 “三郎君不喜歡人給他惹麻煩,你們出了院子做事一定要干凈利落,不要丟了三郎君的臉?!比艉叹ぞI業地指導這些丫鬟,盡管自己也是新手,但也不想讓她們因為一時失誤被宋梁成給“處理”了。 “jiejie伺候三郎君多少時日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三郎君如此信賴一個丫鬟,從前他院子里都是不用丫鬟的?!?/br> 說話的是青青,府里有名的話事精,喜歡打聽事,從前是在凈檀院里做事的。 知道青青的出身,若禾提防著她的話,厲色道:“來了庭霜院便好好做你的事,瞎打聽什么,小心被郎君知道了,賞你一頓板子?!?/br> 幾句話便打壓了青青,叫她不敢再亂打聽。 三個丫鬟都知道青青是凈檀院出來的人,是主母賞賜給宋梁成的,就算是來到了庭霜院,背后依舊有主母撐腰,總是會硬氣些。若禾在她們面前訓斥青青,一來是讓她不要在庭霜院找麻煩,二來也是殺雞儆猴,在丫鬟們中樹立權威。 她可是能夠幫宋梁成出謀劃策的人,眼下收拾這幾個小丫鬟,還不是小事一樁。 給丫鬟們立了規矩,而后開始收拾庭院和屋里的東西,若禾帶著小七去收拾宋梁成的臥房。 房間里普普通通,裝飾也很樸素,屋里頭連一株裝飾的花都看不見,著實冷調。 曬被子、洗衣裳,忙碌不多時也到了中午,太陽高照,熱烈的陽光將被子曬得又熱又軟,若禾與小七聊著天,心情難得的放松。 看著到了時辰,若禾告別了小七,跑去廚房領飯菜,裝在食盒里帶走。宋梁成在城北的練兵營中訓練新兵,她得去送午飯。 按理來說,宋梁成可以在軍營里吃飯,也可以回到府里來吃,可他不想回來又想吃宋府的午飯,叫若禾跑這一趟。 正午的陽光熱得厲害,若禾走在路上,頭都曬暈了。 軍營在城北,若禾趕到后,守門的侍衛傳話給了陸昭,他出來接若禾。 陸昭過來拿了食盒又叫住了她,“進來看看吧?!?/br> “???”若禾感覺莫名其妙,她是來送飯的,又不是來送自己的。再說了,這軍營里面都是男子,她一個女兒家進去瞎逛什么,也不怕被哪個壞人給盯上。 “還是算了吧?!比艉虅偩芙^,陸昭也沒有強留,只是俯下身投投在她耳邊道:“將軍他發脾氣了,你進去勸勸吧?!?/br> 呃—— 讓她勸,管用嗎? 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若禾便被陸昭勾起了好奇心,跟著他進了軍營。 大熱的天,士兵們訓練辛苦,許多扛不了熱的早就脫了外褂上衣,裸著上半身在沙地里打滾,好不瀟灑。一眾男人不拘小節,若禾從中走過,羞哧難當,低著頭做縮頭烏龜,眼睛盯著路面,目不斜視。 在陸昭的護送下,若禾看到了宋梁成的身影,他站在射箭場上,一身深藍色勁裝勾勒出強健的肌rou,彎弓射箭,次次命中紅心,為一旁的新兵做示范。 男人高大冷峻,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是在生氣。 走近一些,才發現在排列整齊的新兵隊伍外站著一個孩子,有些面熟。 新兵大都是十五六往上的年歲,也不乏某些王公貴族將子女送進訓練營鍛煉體魄,宋梁成便是十三歲入訓練營。 那個被罰站孩子是宋建鄴,才十二歲就進了訓練營,平日里是學堂訓練營兩頭跑,國公府的主母做主,叫他好好鍛煉身體,不要步他爹的后塵。 將軍罰一個新兵就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兒,只是放在這兒便不太合適了。 宋建鄴是府里受盡寵愛的長孫,難免調皮頑劣一些,宋梁成卻是相反,兩人是叔侄,年紀卻也只差了六歲,宋建鄴就更不怕這個三叔,說起話來也是不過腦子,自己做錯了事還要詆毀了宋梁成的母親,這才被罰了站。 若禾十分理解陸昭的擔心,欺負了一個宋建鄴,他背后的爹娘和奶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宋梁成又會被人背后捅刀子。為了一個小孩子被人記恨,實在不值得。 走到他身邊,若禾輕喚:“公子?!?/br> 微風拂過,男子鬢邊的細發飛舞而起,轉過頭來,與夏日明媚的陽光融為一體,美成一幅畫卷,若禾忍不住臉紅心跳。 丫頭來了,宋梁成解了弓箭交給士兵拿下去,與她和陸昭前往營帳里吃午飯。 將軍走了,新兵們自動解散去吃午飯,只有被罰站的宋建鄴不被允許離開,除非宋梁成開口解了他的懲罰,否則連午飯也沒有他的份。 “公子,長孫他年紀還小,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他吧?!弊焐蠟樗谓ㄠ掗_脫,心里想的還是不想讓宋梁成被人記恨。 “連你也這么說?!彼瘟撼煞畔驴曜?,抬起頭來,“你是跟陸昭商量好的嗎?” 啊,又被懷疑了。 若禾急忙搖頭,“我只是擔心公子,是為了公子好才說的,并不是……” “既然是為了我,便不要忤逆我的決定?!彼瘟撼善沉怂谎?,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因為烈日的暴曬,臉上有些微紅,“下次再來的時候叫府上的馬車帶你過來,你一個人走得太慢了?!?/br> 有那么慢嗎?她可是提早半個時辰出門的。話風又被宋梁成給帶偏了。 勸不了宋梁成,若禾只能出去看看宋建鄴,烈日曬的少年滿頭大汗,仍舊倔強著不求饒,有幾分傲骨。 小跑著來到他面前,若禾抬起衣袖為他遮住一片陽光。 “小公子……你想吃什么嗎?我去幫你拿?!?/br> “哼!”宋建鄴不滿地扭過頭去。 “不然,您給三郎君他認個錯兒,就不必在此受這罪過了?!?/br> “我才不要!三叔就是小娘養的,心胸狹窄,以公謀私,我要跟娘親說,我要讓奶奶給我出氣!”說著便卯足了力氣將若禾推開,看著她一屁股摔到地上,衣裙都被泥沙給弄臟了,少年這才開心的笑了兩聲。 若禾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看著站姿一塌糊涂的宋建鄴,自己都忍不住想打他,整個兒一熊孩子。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原來宋建鄴決心站在這兒受罰,只是為了讓宋梁成因為他受罰。 很可惜,宋建鄴如愿以償了。 回到府中,晚飯過后,宋梁成便被主母單獨傳進了凈檀院里。 隱約能聽到女人苦口婆心的怨念,而后是情緒失控的怒罵,不多時,里頭傳出了鞭打的聲音,若禾趴在院子墻外,聽得心驚膽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再更,晚安啦! 第11章 夜色凝重,庭院中亮起一盞燈火。 大夫連夜前來查看了傷勢,留了些藥便退下了。 宋梁成的臥房緊閉,陸昭守在門外,不許其他人進去,送走果果大夫后,若禾只得在院子里呆望了一會,沒能看見宋梁成,便回去了住處。 誰能想到在外頭以冷傲自倨的男人會在府中受到私刑。 以家法懲處為名,下手卻不留情面,余氏滿口尊卑有序、尊老愛幼,話里話外都是為了她的寶貝金孫。借此事讓一家人都知道,沒有人能挑戰長孫的威嚴,即便是身為將軍的宋梁成,人在國公府中也不能妄想對長孫不敬。 現任宋國公的身子不好,不出意外的話,爵位是要承到宋梁成身上的,可眼下宋家這情勢,怎么看都是要推宋建鄴上位的意思。 難怪前世的兄長要千方百計的除掉宋建鄴,誰搶了誰的還說不定呢。 自己的前景還得依靠宋梁成,雖說做枝依附他人的菟絲子有些丟人,但她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兄長怎么就是不信她呢。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里想的是宋梁成的傷勢不知是何情況,余氏下鞭子那么重,怕是要將皮rou都打破了,明日再去軍營,太陽曬著,一出汗,可真是有罪受了。 雖然她偷偷請了大夫來看,可是陸昭也沒進去,誰來給他上藥呢。 熬了許久睡不著,還是想去看看宋梁成的情況,剛坐起身,便聽見隔壁傳來細微的開門聲,想著許是哪個丫鬟起夜,若禾也沒有在意,沒有驚醒小七,自己穿鞋下床。 月光照在院子里,清涼明亮。 若禾走在廊下,偷偷摘了發髻上的銀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