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急急如律令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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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太天真了,你以為這天下真是誰拳頭硬就歸誰嗎?”薛子欽怒斥道,“江也,服從軍令才是原則,皇上要我回湘城,我就肯定會回去。閔秋跟了我那么多年,函州失守,他也在其中,他就算下一刻就要死在敵人手里,我也要回去,然后等下次機會替他報仇?!?/br> 薛子欽聲音越說越小,卻又字字清晰,尤其是“報仇”二字,仿佛現在情況已經如他所言那般,咬牙切齒。 一時間,各種情緒擰在江也的心頭。他深深地與薛子欽對視良久,仿佛馬背上的顛簸已經消失,他只是看著薛子欽,眼神中又是驚訝,又是失望。 “道理我都懂?!苯惨蛔忠痪涞卣f道,“可人死了,報仇有什么用?” “你是孬種!” 這一句話說完,江也突然拉住韁繩,馬兒聽話地停住腳步。薛子欽還在前行,他回頭望著江也。只見江也朝他規規矩矩地行禮,然后調轉馬頭,揮動馬鞭,與大部隊背道而馳:“駕!” 看著江也的背影,薛子欽不知道該不該攔。 但他知道,若換做幾年前的自己,恐怕也和他一樣,聽到消息的瞬間,就帶著人趕過去了??涩F在的他,只能依了皇上的意思,回湘城。 越是身處高位,越會知道,人這條命,從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郭林充在旁邊一直看著,沒敢說話,直到江也駕馬離去,他才稍稍靠上前:“將軍,需要追回來嗎?” 薛子欽搖搖頭:“隨便他了。他一個人,也掀不起什么波浪,但愿他懂什么叫知難而退?!?/br> “將軍不擔心閔秋嗎?” “他好歹是名副將,穗國不拿來沾點便宜?不會殺了他的?!?/br> 賈大受了重傷,賈二要照顧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江也心里沒有一點盤算,滿腦子都只有去救魏麟這一個念頭。 江也一路朝著城門跑,出了城門就到了邊境。 “兄弟,晏函谷往哪邊?”他火急火燎地跟城門的看守問道。 看守眼見他身穿軍裝,便也沒說話,抬手給他指明了方向。江也來不及道聲謝,就朝著那人指的方向駕馬而去。 順著邊境這條路往晏函谷走,那要比之前他們為避敵人耳目而繞到商州腹地近得多。他一路上除了實在撐不住吃點東西睡一覺,幾乎都在趕路,隨身的干糧已經所剩無幾,好在之前薛子欽叫人去渝州弄了點干糧過來發給他們,江也又吃得少,不然此時肯定已經撐不住了。 就這樣一路狂奔,六天之后,江也到了晏函谷。 晏函谷的駐軍,也就是薛子欽的隊伍已經不在這里了,于是晏州的大門還是交還給晏州太守管轄。晏函谷內已經空無一人,江也在那里睡了一覺。好在戰后戰場清理得很徹底,那些尸首早已經拖到一起燒了,不然此時江也就要跟一堆死尸睡在一起,只怕是睡也睡不好。 約莫是前幾日趕路實在太累,他一睡便睡到了晚上。江也把馬兒拴好,然后憑著記憶,找到之前跟薛子欽一起下水游到函州城南面的地方。也是心里著急,江也竟全然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水,跟上次一樣,他找了根略粗的木頭,抱著便下了河里。 他還記得魏麟曾跟他解釋過,從晏函谷到函州,是順流,即便不動,也會被水流沖到函州。光憑水流沖到函州,恐怕要多費些功夫,江也下了水就開始不停地擺腿,按照魏麟之前教過他的樣子,花了不少時間才成功游到那處曾經上岸的地方。 夜色迷蒙,記憶里已經模糊不清的印象,江也一遍遍反復回憶,終于在函州城南面的城墻上找到了薛子欽上墻的地方。 江也在下面借著月色使勁兒看,看到了墻上的凹陷。 可那凹陷實在細微,怕是落腳都困難。眼看已經到了咫尺,卻被厚重的城墻擋在外頭,江也既心急,又無奈,一時半會兒他根本想不到別的主意,可事情又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最后江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上手去抓凹陷處。第一處就極高,要跳起來才能勉強夠到,江也試了好幾次,只夠手指抓住,奈何他手指勁兒不夠,好幾次抓住了,又因為手指無力而松開墜落。 這種時候江也那個倔脾氣就上來了,不做到決不罷休。他再度起跳,手指死死地扣住那處凹陷,撐起整個人的重量,指頭用力到疼,他也不松開,硬是掛在了墻上。 好的開始,給了江也一些信心。他在軍營里這兩個月,也不是毫無成長,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又被薛子欽折磨那么久,別的不說,韌性是肯定有的。眼見著能掛在墻上了,江也便伸手去夠上面的凹陷。好在,當初斥候不是薛子欽這種變態,凹陷處隔得并不是遠,勉強能夠夠到。他的腳在城墻磚與磚之間的縫隙里抵著,非常勉強,只要稍稍不注意立刻就會摔下來。此刻他伸長了手,去夠那處凹陷,腿跟著收上來,想要踩住先前手抓的地方。這過程就很痛苦了,松開一手一腳,整個人便只靠一只手的力氣掛著。但他絕對不愿意摔下來,爬墻這種事情,摔下來就只有重來,隨著體力的下降,難度只會越來越大。 待到江也爬上去大半的時候,手指因為用力過猛,充血充地露出一種可怕的紅色,雖然夜里看不清楚,但他卻能感覺到,手指又漲又無力,好似不是自己的了。指關節跟城墻摩擦,早已經破了,不停的滲血。 因為疼,江也的潛意識一直叫喚著松開手,恍惚間竟手真的有些抓不住了。江也立刻回過神來,松開一只手,從腰間抽出隨身帶的刀,狠狠插進磚縫中。這函州城的城墻,也是久年沒有休整過了,刀立刻插進了磚縫里,江也握著刀柄,總算松了口氣,如果能借助小刀,大概能很快就上去。 他也不知道這個活計花了多少時間,總之到了城樓上的時候,江也的雙手全是血,看著像很重的傷。但他知道,只是磨爛了關節處的rou,沒多大事兒,可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使不上勁兒的。 說來也巧,江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上面會有巡邏,什么時候沒有,他可抱著有人就殺的念頭上來的,可城樓上竟沒有人。 這倒方便了江也,江也轉身就想從另一面下城樓,剛走到邊上又覺得不對。 雖然他下水前就已經把身上的盔甲脫掉了,可他仍是穿著宣國的服飾,就這么進去,碰見人便知道他是外來的,只怕不好。江也心中盤算了一陣,便躲在旁邊望臺處,等著人過來。 等了好一會兒,江也才聽見腳步聲。 他知道,肯定要一招斃命,才能確保他們無法通知其他人。江也仔細聽著腳步聲,依稀可辨是兩個人,他屏住呼吸,甚是緊張,手里緊緊攥著小刀,只等著人走過來。 他緊貼望臺的墻,兩人就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只等他們經過。 穗國士兵經過之前的敵襲一事,倒是緊張了不少,此刻也默不作聲,只是走著,手里還舉著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