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將棋盤盤活了，便是贏?！?/br>
    聞言，穆青綿勾唇笑起來。

    “真是只老狐貍?！?/br>
    如今，她才算真的明白，功成身退許是一個文臣，一個武官最好的結局。

    青綿摸著棋子，問他: “若是突厥人東山再起，意欲再攻中原。你當如何?”

    顧長澧說: “即便是八十歲，也該老當益壯，披甲上陣?！?/br>
    穆青綿不禁紅了眼睛，嘴角卻笑: “你也不怕到時候，手握長槍便將你的老骨頭戳碎了?！?/br>
    他湊上前，在她眼角落下一個吻: “小唯，那你來撿罷。將我這一把老骨頭都撿回去?！?/br>
    穆青綿笑著哭，哭完又笑。

    她說: “好?！?/br>
    滿院子櫻桃樹都開了花，很快，便又到了櫻桃成熟的季節，他們相守在此地。

    等大雪的時候，她又醉了酒，赤腳走在雪地里。顧長澧瞧見她胡鬧，拿上大氅，忙走出去。穆青綿跌跌撞撞地撞進他懷中，嚷嚷著說: “我沒醉啊……”

    顧長澧將她的腳包起來，自她身后披上大氅。與她席地坐在雪上，又遞上一壺酒來。

    她摸了摸，通紅的臉頰不知是凍的還是醉的， “是熱的?！?/br>
    顧長澧說: “嗯?！?/br>
    他特意溫了酒。

    “若我明日病了，又要你寸步不離地照顧了?！?/br>
    穆青綿笑了一下，眼睛彎成一個月牙形狀。

    他拍了拍她肩頭的雪，他說: “今日先胡鬧，等你胡鬧夠了，我抱你回去?！?/br>
    雪撲簌簌落下，落在頭頂。

    青綿仰起頭，晃了晃，于大雪之中，她回眸看向顧長澧，他嘴角牽掛著一抹溫和的笑。

    瑞雪春滿堂。

    她于雪夜之中死過，又在雪夜里，過著一個極好的一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