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隨即出言拒絕: “民女家中還有要事,不能在此陪太子殿下,還請您高抬貴手?!?/br> “高抬貴手?”蕭逸瑯抓住她言語間的字眼,輕聲笑了下, “孤是什么窮兇極惡之輩么?竟叫穆姑娘說出此言?!?/br> 聞言,穆青綿搖頭: “民女惶恐?!?/br> 說罷,她腳步動了動,似要離開。蕭逸瑯身邊的親衛見狀,上前拔劍,將她圍攏。 穆青綿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隨即復又看向蕭逸瑯,臉上騰升薄怒之意。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蕭逸瑯看著她臉上的怒意,臉上的笑容愈發肆意,對,就是這樣,就是這個神情,和從前的她一模一樣。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愈發貪婪。 “穆姑娘,賞個臉?” 說罷,他側身讓了讓,將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出,留給穆青綿。穆青綿見狀,蕭逸瑯今日是不打算讓她離開了。 她一咬牙,隨即聽蕭逸瑯說: “穆姑娘不必擔心令兄看不到姑娘會心急,我已差人去傳了話,說你晚些時候回去?!?/br> 穆青綿聞言,看向他的神色愈發不悅。明知他是威脅,卻也要藏起自己的情緒,不能發作。 這個瘋子,他若瘋了,當真會殺人。 她不想她自己和阿兄再死在他手上。 隨即,穆青綿上前,登上馬車。 見狀,蕭逸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滿意地笑了聲,順勢伸手,去扶穆青錦。 穆青錦看見他手的動作,只看了眼,便直接繞過他。 蕭逸瑯的手落了空,回眸看向穆青綿,只見她離他很遠,手輕搭在車窗,掀起簾子,看向街景,一句話也不與他說。 臉上,還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模樣。 蕭逸瑯見狀,臉上喜悅神色淡了下去,只剩疑慮。如若他所記不假,穆青綿初入京城,是以穆滟斐的身份出現,而她見他的第一面,也是欣喜萬分,生怕他對她有不喜之意。 如今,全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不是以穆滟斐身份出現,而是以穆勤遠之妹。態度也與從前大不相同。 與此同時,青綿看著外面街景,吵鬧的叫賣神也無法分去她的思緒。前世的蕭逸瑯便是待穆滟斐好,起初也未曾有過強迫之意,他總是在等著她,等她上前,才肯與她攀話。 何況,她現在不是穆滟斐,而是穆青綿。 - 馬車行到一處停下,青綿抬眼一看,才見此處是一座琴坊,蕭逸瑯先她一步下了馬車,隨后青綿跟著下去。 二人一同走進去。 見來客是太子殿下,掌柜的畢恭畢敬地將他二人請了進來,將他們帶到了一間雅致的包房。 甫一進去,穆青錦就見房間正中間放著一把琴。她天生不擅音律,故而從不撫琴,她心中忽然騰升出一個念頭,回眸看向蕭逸瑯。 難不成,她是想用琴音試探她? 蕭逸瑯行至琴前,雙手隨意撥弄著琴弦,悅耳之聲流淌。 穆青錦沒有絲毫欣賞樂曲的心思。她靜靜站在一旁,等他撫過琴,便道: “太子殿下今日邀我前來,是為了聽您撫琴?” 蕭逸瑯抬手按下琴弦,搖頭笑了聲: “并非如此,是孤想聽你撫琴?!?/br> “民女并不擅琴?!?/br> 從前,她知道蕭逸瑯愛琴,便也用心學過一遭,可奈何她徒有努力,沒有悟性,加之她心術不正,cao之過急,彈出來的琴音自然上不得臺面。 “莫不是在騙孤?” 青綿瞧他不信,走到他身邊,摸向琴弦, “太子殿下是愛琴之人,一人是否真的擅琴,想必您一聽就明白?!?/br> 她若彈了,便知道她沒有說謊。 說罷,青綿便抬手彈起來。 割據的聲音在空氣中撕裂,蕭逸瑯身旁站著的親衛忍不住捂上耳朵,就連青綿自己也堅持不下去。 反觀蕭逸瑯,聽罷她的琴音,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興奮。他在想,為何她的態度會和從前發生過的不一樣,可如今來看,他沒有認錯人。 幼年穆滟斐極擅琴,無論是古箏還是琵琶,她都信手拈來,而及笄后的穆滟斐卻極少彈琴,她彈的琴不是美妙,而是折磨。 青綿彈過一曲,心中腹誹。 如今她是穆青綿,不是穆滟斐,便是要拖著穆越下水,他也不應該對她如此上心。莫不是他已經知曉了穆越想偷天換日? 可她未曾答應,蕭逸瑯在她身上耗費心思也是無用。 “穆姑娘未免太過妄自菲薄了,孤聽著此音,甚是動人?!?/br> 穆青綿不禁瞪大眸子,她的視線看向蕭逸瑯身邊的親衛,似是在問,動人么? 親衛忙低下了頭。 說罷,門外有婢女送了茶水進來。 蕭逸瑯親自為她斟了一壺茶,然后朝著穆青錦方向推了過去。 “這是雨前龍井,嘗嘗?!?/br> 前世,她愛喝的便是這雨前龍井。 還鬧著,包了一座茶山。 若到炎夏時節,他會隨她一起親上茶山,自個兒采茶,煮茶,而后坐在山頂的樓閣之中,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山下風景。 青錦瞧著他朝自己推遞過來的茶盞,抬頭朝著蕭逸瑯看過去: “龍井太過苦澀,幼時便不喜喝?!?/br> “你不喜龍井?” 倏然,蕭逸瑯臉色一變。 青綿點頭,隨即她說: “或許殿下給的,有什么不同的味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