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瞧她再次推脫,穆越的神色倏然不悅起來。 轉而他又笑,緩緩道: “我想要姑娘做我的義女,姑娘不肯,倒是我的不是了?!?/br> “承蒙穆太師抬愛,民女不敢?!?/br> 穆越見此不成,隨即道: “收你為義女,是有一樁生意要與你做。姑娘不必如此客套,你聽了,再決定做與不做?!?/br> “穆太師請言?!?/br> “阿箬可否與你說過,你與她的meimei長像相似?!?/br> 青綿道: “有所耳聞?!?/br> 聽罷,穆越嘆息了一聲, “說來,也是做父親的不易。我有一個小女兒,名喚阿斐,她自來體弱,我也最疼愛她。前不久,陛下降下圣旨,要她與當今太子殿下完婚??蛇@丫頭啊,她固執,一根筋,不肯嫁與太子!說是要讓她嫁,她便去死了!” 青綿不禁想:明明是穆滟斐死了,卻說成是她鬧脾氣不愿意嫁。這穆越還真是會顛倒黑白。 “我若能收姑娘為義女,一切便可迎刃而解?!?/br> 穆青綿聽懂了他的意思,說來說去,還是想讓她替嫁。 她裝作可惜,哭了起來: “若有此等好事,我早日上京便也能做太師的義女了???,可嘆命運弄人啊……” 穆越問她: “此言何意?” 穆青綿便委屈道: “可惜,我在清河已嫁了一回,二嫁之身如何能嫁給當朝太子呢?” 雖說是圣旨定下的,可要做太子妃,也要經過皇宮內人多重檢查,如若有哪一個環節錯了,圣旨也是要作廢的。 穆越臉色一黑: “嫁過人?你竟嫁過人?” 穆青綿點點頭: “我夫君死了,我才上的京城?!?/br> 還是個寡婦? 聽此,穆越的臉色更黑了。 青綿不動聲色地瞧著穆越,此路不通,到了成婚之日,即便是他再舍不下國丈之位,那也該將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若穆滟斐嫁不了蕭逸瑯,穆越又如何搭上太子?蕭逸瑯若失了穆太師的相助,登上皇位之路難了,那蕭鈺峙的路豈不是更順了? 只是,青綿仍舊在疑惑。前世,穆越已一心站在太子一派,為何會讓她去給蕭鈺峙送信? 只怪當初的她太過厭惡詔獄那地方,也太嫌棄蕭鈺峙了,竟然連那信上寫了什么都不知道。早知往后會有如此多的羈絆,她當時該看一眼的。 聽罷穆青綿是個寡婦,穆越也失了與她再談的興致。與她擺手作罷。 “今日一事,我必守口如瓶,請太師放心?!?/br> 穆青綿從穆太師府上回來后,心中還在盤算當今時局,瞧見穆勤遠回來,她走上前,明知故問: “哥哥,朝中可是發生了什么大事?為何此時還要去上朝呢?” “前朝之事,你一個女子本不應該多問?!?/br> “可是哥哥……” “你去了何處?” “我出去逛了逛?!?/br> 穆勤遠瞧見她這副模樣,顯然不信。 穆青綿不禁在想,前世,她身在太師府之時,兄長看見她,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意外。他是否見過穆滟斐?又是否知道,穆滟斐與她長的頗為相像? 如此一想,青綿便試探道: “前去了穆太師府?!?/br> 穆勤遠臉色一變,當即問她: “穆太師發現你了?” 發現,她?發現她了? 青綿仔細斟酌穆勤遠話中的字眼,是,穆太師發現她了。這句話,只能證明,穆勤遠一早就知道,她與穆滟斐長得相像。 “阿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穆勤遠不回她的話,只是神情嚴厲: “你為何去了穆太師府?為何不與我說一聲便去了?!?/br> “我……” 她有意去結交穆憐箬,此事不能叫穆勤遠知曉。 “阿兄不讓我去太師府,是不是因為我與穆太師之女穆滟斐長得相像?” 穆勤遠神色晦暗,想起一樁往事。 他知曉穆青綿不愿嫁給袁灃,為助她往后高嫁,便匿名將她的畫像掛在一個書畫坊,以此來誘達官子弟。 果然,在此處買過畫的人,無人不驚嘆于畫上女子的神顏,想要一睹真容。 他那時并未見過穆滟斐,并不知穆青綿與穆滟斐長相相似,直到一次,有人將畫像上的人當成了穆太師之女穆滟斐,他才知曉。 而穆太師也知曉,在這世間有一女子,與他的女兒長相頗似。他一直都在找她。 穆勤遠將過往托盤而出,青綿大驚: “阿兄如何能做出此事?” 穆勤遠自來精明,為何會在此事上如此胡涂? “男子多為美色所惑,為兄只是想用此法助你。若他們瞧上你,必肯娶你為妻。誰知你竟與穆太師之女樣貌相似?!?/br> “便是想得嫁高門,又如何能用這種方式?被美色所惑,定力不足之人,又能是什么好人?” 關心則亂,穆勤遠只差將她的畫像弄成海捕文書了。 前世的穆青綿并不知道還有此事,若是真如穆勤遠所說,前世她被穆太師所救,并不一定是偶然。而蕭逸瑯也一早就知道,這世間有人與穆滟斐長相頗似,或許,從嫁入東宮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穆滟斐。 想到此,青綿不知為何,忽然只覺顫栗。 原來,她早就入了局。 不是誤入,而是自穆勤遠將她畫像掛在書畫坊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 “那穆滟斐之事,阿兄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