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不是個虛假的世界嗎！韓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你別裝死！她到底什么來頭！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以前的世界從來沒有這種情況！】

    “找到韓瀟瀟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幫助，系統應當也不會將此項作為任務?！表n素懶聲道，“你是借尋人的借口……來鎮南關做什么呢？”

    賀云像是啞了嗓子，一句話都反駁不出。韓素的口風他沒探到，反倒快將自己的底交代完了。

    久不作聲的系統總算不再裝死，慢吞吞出聲。

    【系統暫無查看權限，另外請宿主明確，任務世界并非虛擬存在?！?/br>
    【并非虛擬？！】

    賀云大驚。

    【什么意思！】

    【一切皆為真實存在，宿主完成任務離開后，系統會抹消宿主的痕跡，讓該世界按著既定的軌道行進?！?/br>
    賀云面色難看。

    【那……什么樣的人才會顯示查無權限？】

    這次系統回答得毫不猶豫。

    【曾被神級系統選中的宿主，不排除有其他可能?！?/br>
    賀云是知道神級系統的，傳聞它們有極強的自主意識，不受聯盟派遣，并且擁有屬于自己的編號。但也有傳聞說它們心高氣傲，被它們選中的可能微乎其微。

    賀云與系統聊得激烈，韓素卻懶得聽下去，她叩叩敲了兩下木桌：“說話?！?/br>
    賀云一言不發。

    【她是不是起疑了！鬼市的事能瞞過她嗎！今晚她不會跟來吧！】

    韓素挑挑眉，正想開口，門卻嘎吱被推開，兩人不約而同往外望去，卻見季白檀拎著個黑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回來了，東西買齊了嗎？”韓素若無其事地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又對賀云道，“時候不早了，殿下可還有其他事？”

    賀云巴不得被下逐客令，聞言立即起身：“沒了沒了?！?/br>
    “駐扎地離此處不近，殿下還是早些回去?！?/br>
    賀云雖是個假太子，但用的是季白檀的身子，身邊還沒有隨從，就算是為了安全，也該睡在駐扎地。

    誰料賀云頓了一下，突然轉過來：“我不住那兒?！?/br>
    韓素沒搭理他，他便補充道：“我住這兒，樓離伽就當賣我個人情?！?/br>
    韓素皮笑rou不笑：“殿下的臉比我想象的要大?！?/br>
    賀云臉一黑，灰溜溜地出去了。

    季白檀猛地將門合上，砰一聲過后，他面無表情道：“衣服和面具都在這里了?！?/br>
    “準備準備吧?！表n素隨意翻了翻那個黑袋，確認沒出現什么紕漏，“今晚盯緊太子，鬼市要開了?！?/br>
    季白檀干脆利落地應下，沒問原因，也沒問她為何如此篤定，著手準備去了。

    韓素坐在窗旁，指尖摩挲著那個再普通不過的玄鐵黑面，目光陰沉。

    她千算萬算，怎么也沒算到韓瀟瀟竟會被卷入這趟渾水，她這么與世無爭，平日也從未得罪過什么人，怎么想都不該被鬼市惦記上。

    天黑得很快，戌時剛過，隔壁便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門吱地被推開，隨即又有噠噠的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很小，像是刻意放輕了，不留神興許就會錯過。

    為了避免弄出太大的動靜，韓素特意沒關門，季白檀閃身入屋，低聲道：“主上……太子出門了?！?/br>
    心無芥蒂地稱呼那個冒牌貨為太子還是不容易，季白檀頓了一下才將話說完整。

    他已經換上新買的衣物，也戴了玄鐵面具，只露出一雙透不出光的眸子，垂眼看人時漂亮得要命。

    韓素的新衣白色為底，款式與季白檀的相差無幾，但為了方便隱匿行蹤，她特意覆了件玄色披風。

    夜間的風有些涼，韓素轉了一圈指尖的面罩，一邊用它蓋住臉，一邊輕淡道：“跟上吧?！?/br>
    玄鐵鍛成的鐵面冰涼刺骨，將她的臉嚴嚴實實地包裹住。兩人一路尾隨賀云，最終停至那個空巷。

    外頭熱鬧非凡，此處卻無人踏訪，冷風卷著殘葉，呼啦啦像鬼嚎，竟還真有了幾分鬼怪的味道。

    賀云著了件天青窄袖衣，面具樣式簡單，他倒沒怎么遮掩行蹤，僅僅避開人群走小路，壓根沒注意身后跟了兩個尾巴。

    他站在原地，從腰袋里掏出一張紙，低頭看了半晌，隨即憤然拍墻。

    【系統！你有沒有搞錯！這就是一面墻哪來的入口！】

    系統回得言簡意賅。

    【請宿主注意腳下?！?/br>
    “腳下？”賀云仔仔細細看了許久都沒發現什么異常，心口的火幾乎要爆炸。

    他狠狠跺了兩腳，正想發怒，耳邊卻傳來輕微的“咔嚓”，緊接著，地面一震，機關移動的轟隆聲自底下傳出。

    靠近墻面的那塊板磚轟然移開，露出足以容納一個的大洞，洞內鬼火幽幽，忽明忽滅，像是幽靈在招手，喚旅人參加這場狂歡盛宴。

    韓素躲在墻壁后，眼睜睜見賀云只身入洞后，地面重新恢復原狀。

    她疾步行至入口，四下觀望，心中總算豁然開朗。

    前些日子她將注意力放在墻面上，妄圖從中找尋到機關，現下才明白，那墻面不過是個幌子，關鍵在于地面。

    鬼市竟建在地下。

    韓素學著賀云的樣子輕踩三聲，果不其然，洞門很快開啟。

    她將披風一脫，隨手扔向旁邊的垃圾堆。剛準備進去，季白檀卻拉住她：“主上，讓屬下走前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