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視角】我所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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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之?!?/br> 母親轉過身,叫住他。她老了,站在一束年輕的郁金香旁。 他停下腳步。 “周涵說,想請你吃個飯?!蹦赣H停一停,“你哥也是喝多了,所以說錯話,道歉道一個月了。你真的要搞到斷交的地步?” 岑周涵上個月從澳洲回國,十幾年了,終于能正常入境,立刻鄭重擺席宴請。 一一不喜歡他這個不學無術卻恣情享樂的表哥,他當吃一頓飯。他有分寸,二舅舅以前幫忙處理過商憶弟弟的事情,這點面子其實應該要給。 她不想理就不理,他會彌補。 中途岑周涵忽然拍拍手,暗門打開。 一排年輕女生按照順序走出來。 季允之面無表情。 “慢慢選,”岑周涵靠近他,“最大的才20?!?/br> 他只是在思考,直接說滾還是自己起身走人。就這么猶豫的叁秒鐘,岑周涵又拍拍手,雀躍揚聲:“你們聽好啊,今天可是個好機會。這位的太太就是你們這個年紀——” 臉驟然被打得偏過去。 岑周涵緩慢轉過頭,滿臉不可置信。 他這個表弟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冷靜和沒有情緒波瀾的人,沒有之一。 十七歲就是如此,何況現在已經叁十七歲,任何角度都是徹底的既得利益者了,而不必再顧及任何社會道德。難道不應該更一潭死水、喜怒絕不形于色嗎? 岑周涵感到不可理喻。 他說什么了?沒錢沒勢的女人,出生時沒有可靠老爸或者強勢老媽的女人,即使她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不也就是拿來在跟十八歲的情人上床時調侃年老色衰、增添刺激的? 對富有卻平庸的男人來說,這道理就像人活著需要喝水、植物生長需要陽光一樣天經地義。他無法理解接踵而至的拳頭,不理解弟弟rou眼可見失控的暴怒和暴力。 岑周涵回國第一天,被活生生打進醫院。 牙掉了叁顆,半邊臉頰的肌rou無法動彈。因為被人揪著衣領反復往木質桌角砸,連大腦都做了檢查。 “你瘋了嗎?” 一家人都到了,只不過有的在醫院,有的火急火燎趕過來處理。經理不知道兩個人是誰,加上有人發覺要出人命開始尖叫,他匆忙報了警。 岑清嶺將包打在兒子身上:“你們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差點把你哥哥打死……這是你親表哥!親表哥!你在干什么?” 兩個男人都已經到中年的程度,卻不愿意說出矛盾究竟是什么。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得不到任何回應,又狠狠推了他一把。 隨后走進一旁的房間。經理蜷縮在地上,那些女人也是。 “說!”大舅母把茶杯掃在地上,暴躁而無奈地發問,“說!不張嘴今天誰都別想出這個門!” “我說……我說?!币粋€女人猶猶豫豫地舉手,“我說?!?/br> “就是……那個被打的男的說,”她記憶力好,這是聰明人的標志,因而警覺地遲疑,“說那個打人的太太,就是我們這個年紀……” “住嘴?!?/br> 岑清嶺喝止。 大舅母松開手,轉回頭:“你看吧?!?/br> 她是說:我跟你說過了,娶那個女孩子,就是容易出問題。 岑清嶺抿唇。 “老樣子,把手機都收了?!贝缶四笡]有心情處理這種糾紛,轉頭叮囑秘書,“你去處理一下?!?/br> “好的?!泵貢匆谎坩鍘X,“那邊很不高興,發話讓允之回北京一趟?!?/br> “不用?!贝缶四复驍?,“別管他?!?/br> 她拉著岑清嶺出門,壓低聲音:“你這個兒媳婦什么來頭?” 她也不喜歡岑周涵,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于是本來很生氣,又莫名覺得好笑:“這下真是大富大貴出情種了。不過呢,叁四十口人,有一個也正常吧。算了?!?/br> 她急著飛回北京,潦草地示好:“回頭讓小憶陪我吃個飯,這事就過去了?!?/br> 岑清嶺默不作聲,長廊里空空蕩蕩。 “今天有沒有更胖一點呢?” 柔和而耐心的女聲,一邊晃撥浪鼓,一邊接住女兒的胖腿:“小唯一是胖寶寶?!?/br> 他可以想象她溫柔到極致的模樣。 他熟悉她作為妻子和母親的模樣。 他低頭看著已經結痂的指骨,竟然開始遺忘那瞬間暴力帶來的發泄。世界上絕大多數心情都能夠被輕易遺忘,就像撕掉一張已經發軟的創口貼,傷口就理應隨著這翻篇的動作而圓滿地恢復。 “……爸爸說今晚有點事,”她又說,“不過已經在路上了哦?!?/br> 他了解她戳女兒鼻尖的可愛弧度。 今年也許會說,“還吃,收你們來了”?她會嗎? 也許不會。因為唯一還太小,根本聽不懂,就沒有帶女兒一起。 她看到主角母親過世,果然哭了。他不用轉頭就能在一排啜泣里辨別她的哭聲,無語側臉。 到底有什么好哭?不過雖然傻,但是真可愛啊。他這么想。 這是今年,今年。不同時間所發生的全部事情,所有流經他的,無非是另一種時間刻度,另一種度量衡,用以標記他和她共同走過的歲月。 他忽然出現,她嚇一跳。把女兒交給阿姨,走上前:“哎,你——” 被輕柔攬進懷里。 宋阿姨識趣,抱著小唯一上樓。 “手怎么了?!彼绷?,捧起來看,“你干嘛去了?” 他沒有吭聲。他像二十五歲接住她一樣,用盡力氣擁抱她,擁抱她瘦削的脊背。 對不起,對不起。我愿意像捍衛我的生命一樣守護你的人生。 他不會說的。打死他,他也不會說一個字。 “不是跟你哥吃飯嗎?!彼€在說話,令他感到疲倦又安心,“到底怎么了?” “季允之!” “我餓了?!?/br> 他是歸家的丈夫,說最稀疏平常的話:“想吃面?!?/br> 補充:“你做的?!?/br> 她望著他。 他給她打下手,低頭洗干凈西紅柿。他覺得大多數作物就是很慘的,一路平平無奇地長大,然后被端上男人的餐桌,落下的筷子裹挾自詡施舍的唾沫。它們有如出一轍的悲苦病菌,只是生長的土壤和最終落座的餐盤,這兩者的單價和姿態不同。僅此而已。 “……你一輩子都要這個樣子嗎?!彼皖^撒面條,語氣平靜,“溝通對你來說是什么難以忍受的事嗎?” 是的,還真是。她不抱希望他愿意改,輕聲問:“消毒了嗎?” “嗯?!?/br> “……我猜,”她似乎打開鹽盒,“跟我有關?!?/br> 他在水聲里保持沉默。 她習慣他的沉默,也已經學會理解他的沉默。他對這個世界的抵觸根深蒂固,留給她的通道也不需要回音。需要確認有其他人在的人才會需要回音,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人跡罕至。 他去洗澡。 “……好?!彼∈揖o閉的門,“我知道了?!?/br> “一一?!蹦穷^又叫了她一聲。 “嗯?” “希望你永遠陪著他?!彼哪赣H慢慢說,“我老了?!?/br> 她幫他吹頭發。 “……不要讓舅媽趕走餐廳那些人,”她忽然開口,“現在小地方找工作很難的,讓他們留在這里正常生活吧?!彼缶四傅淖黠L,喜歡把事情做絕。 “知道?!?/br> “……其實,”她的動作慢下來,“我知道我就是童話故事的一頁啊?!?/br> 他撫摸她的臉頰。他還是不說話。 她自顧自說:“如果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一樣,就好了?!?/br> “不知道?!?/br> 他很平淡地說:“別想有的沒的。一起死也一樣?!?/br> 她真想笑。 她也確實笑了,撲進他的懷里。所以他再次接住她。 他想起某個更加遙遠的夜晚,她不太了解某個畫家,在第一次見面的表姐面前露出局促而審慎的神情。jiejie就又問,要不要一起彈鋼琴,因為外甥女恰好在練花之舞。 她又搖搖頭。 “他很會彈鋼琴的哦,”jiejie天真地笑,“你們在家都不玩四手聯彈嗎?” 她向他看過來,咬住下唇。 他想,這個世界上的人為了保住一些瑣碎優越感,真是很擅長砌起令人發笑的高墻。如果用力砸碎的話,墻皮就會陳腐而猙獰地掉落。實則是表姐出嫁后的分紅受到影響,而他娶的女人卻得到了她從前沒有搶到的一切。 十年前,中產家庭的女兒不學鋼琴是一種罪過。后來父母慢慢發現不如成績重要,又不再逼迫。 這都是些多么無聊而貧瘠的規則啊。他一點也不后悔,他小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么無聊。 比起車爾尼和莫扎特,他反而想起那個帶她去聽宮崎駿的夜晚,想起她那個書包掛件,鮮活地一跳一落。 她看向他,眼睛里有真實的、盛開的愛意。 人生就藏匿于此。 —————— 咋辦,我真感覺我是個很有想法又有點小才的人。。。小小小小才 其實這才是我動不動隱藏文的根本原因,男主這邊很多設定正文不敢多寫。 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愛情的人才能寫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