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時間。雙手都在交握，交握至每一寸指縫，親密無間。性器在她身體里迅速抽送，在深無可深的位置重重磨抵。

    她望著他。

    望著他已經被汗打濕的額發，望著他莫名有些偏執的雙眼，望著他這個人。

    望著他眼睛里的自己。

    只掙開一條手臂，虛虛護在他頸后。

    他俯身吻她，提前吞沒下一瞬的失控。

    商憶短促叫出一聲，死死咬在他肩上。

    季允之扯開她，低頭扶起她的脖頸，延續被高潮中斷的親吻，吻到她幾乎混亂。

    這時又忽然退開，低聲而近似催促：“……想要什么？一一，想要什么？”

    商憶脫力倒在枕上，根本還沒有回過神。

    他撫摸她的臉頰：“告訴我，你想要什么?！?/br>
    她還是茫然。

    還是茫然，還是那樣無辜的神情和目光。為什么要這么無辜？

    “一一?！?/br>
    她終于慢慢回神，還在喘息：“……嗯？”

    他撥開她黏在臉上的頭發，輕輕吻在眼下：“香港的房子要嗎？”

    “……不想要?！彼舸艨粗?，“我去香港干嘛呀?！?/br>
    他父親是靠地產起家，但他對房地產沒有興趣，理解不了為什么這么多人心甘情愿把一輩子砸在里面。

    不過最近一次購置房產，是在香港。

    想給一一。沒有為什么。

    “想要什么?！?/br>
    怎么還是這個問題。

    商憶推他：“你先出去……”

    還是……很漲。

    “回答問題?！?/br>
    語氣冷漠。怎么又對她這個樣子呢。

    她有些委屈，緩了一緩，抬手勾住他，小聲答：“想要你?！?/br>
    他盯住她。

    最后把人抄起來，抱進浴室。

    片刻，女孩的脖頸猛地揚起。

    “……又會痛了?！?/br>
    壁燈被他關掉，房間一片漆黑。

    商憶枕在他的手臂上，側身對著他，輕聲開口：“明天……有體育課?！?/br>
    “攢了多少錢?！?/br>
    商憶仰頭。

    他抱著她，聲音有些低：“明天我給你補整?！?/br>
    “我不想……”

    “我不相信你那些東西?！彼驍嗨?，“社會沒有任何意義，只是食物鏈?！?/br>
    算了。

    商憶抬手，撥動他睡衣的領口：“我不要?！?/br>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br>
    “可是……”商憶嘆氣，“我要了你的錢，別人會怎么說我呢？”

    她猜他會說：關他們什么事。

    下一秒頭頂響起：

    “和他們有關系？”

    她笑起來，使勁埋入他的胸膛：“不是和他們有關系。而是……就像你去網上發帖問，如果男女雙方本身階級差異很大的話，不管是女生更好還是男生更好，另一方都會很麻煩的，要承擔各種壓力吧?！?/br>
    “人類都沒有意義，”季允之還是那樣漠然的口吻，“階級有什么意義?！?/br>
    商憶躲在他的懷抱里。

    她忽然感到，雖然本質上是某種寒冷，但這或許也是她停留過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那你愿意嗎?！彼÷暭僭O，“如果真的沒有意義，你愿意經歷我這樣的人生嗎？”

    “事實已經是，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彼p輕勾起她的下頜，“我現在打算讓你也有，一一?！?/br>
    商憶聽見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你不能說服我?！彼^續說，“明天跟我去辦手續。拿著那些房子，好好上你的學?！?/br>
    “季允之?！彼兴拿?，“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br>
    他還是這樣冷靜，他沒有對她抒發心情，他甚至冷靜到有些冷淡：“把你那些多余的自我感動收回去，我不想配合了?！?/br>
    什么啊。商憶羞憤握拳。

    他這輩子到底還有沒有機會，稍微溫柔一點點。

    哪怕一點點。

    “我的事我說了算，誰多嘴我會讓他滾。至于什么‘堂堂正正’，”他又在諷刺，“有幾只人性是能看的？”

    坦白說。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商憶很想鼓掌。

    他估計連一天語文都沒有好好學過，但這一刻卻過分高超地，把動物最常用量詞“只”，和“人性”配對使用。

    季允之甚至連“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都沒有學過，但是離奇地擅長言語諷刺。

    為什么呢？

    商憶默然許久，終于輕輕笑起來。

    “我沒有真的想做道德標兵?！彼俅握业剿氖?，食指在掌心里摩挲畫圈圈，“我只是……想要你多喜歡我一點?！?/br>
    她預料到他對這一話術的無視。

    季允之不會回應這種話的。

    他只是吻她。

    商憶揪緊他的下擺，輕柔回應這個吻。

    在他離開時，說出和“我想要你”一樣直白的四個字。

    她說：“我喜歡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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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什么是“無法單一維度打分”的含金量了吧（笑

    說的話隨便挑一句都能掛小紅書，做的事只有我能這么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