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色衣領先探入車里，伴隨一聲柔和的：對不起，晚了一點。

    岑晨澄猛地向前探：“一一！”

    商憶嚇一跳，身體向后一直。

    “你好?！眻A臉女孩歪頭打招呼，“我是澄澄，季允之的表妹。你也可以叫我橙子?！?/br>
    “……你好?！鄙虘浻行┚o張，上車后不回頭不是，不回頭也不是，只好側坐著配合，“我是商憶?！?/br>
    季允之伸手，把她的臉輕輕掰正。

    岑晨澄翻了個白眼，靠近商憶那邊：“一一，你很漂亮哦?！?/br>
    她帶著任務來，從眉眼細細打量到下頜，還是感慨：“真的好漂亮?！?/br>
    沒有缺點的一張臉，包括辨識度。

    果然，她哥雖然性格討厭，眼光無可挑剔。

    “謝謝?！鄙虘涍€是回頭，“你也很漂亮?！?/br>
    “謝謝，是的！”岑晨澄笑得眉眼彎彎，“我從香港帶了餅干和線香，待會拿給你哦?！?/br>
    好大方明媚的女生。

    商憶偷偷看了季允之一眼。他似乎捕捉到，在紅燈間隙，側過臉以目光回應。

    正是晚高峰。他散光有些嚴重，開車戴了眼鏡。

    昨晚也戴著。在玄關吻到她腿軟，之后啞聲命令：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摘下來的一瞬間，急切進到她身體里。

    她的手在立柜上蜷縮，于是鏡架也蜷縮。

    商憶連忙低下頭。

    岑晨澄看在眼里，撓一撓眼睛。

    哪有女孩會因為遲到十幾分鐘，就立刻對男朋友說對不起啊。

    男的敢多說一個字都可以滾了。

    下車后岑晨澄就去挽著商憶走，拉開手讓她的娃娃裙飄一飄，又開始夸：“好可愛的小裙子。一一又瘦，穿起來特別好看?！?/br>
    他meimei怎么和他沒有一點像的地方。

    商憶無措回頭，被岑晨澄扶回去：“你是十九歲，讀大二對嗎？”

    “我馬上大三結束了?！彼e極分享，“春季學期是五月底。比內地學校早一點是吧？”

    “對的?！鄙虘洸话?，“你哥哥……”

    “你別管他?！贬砍沃钢甘九?，“一一想吃什么？重慶火鍋？云南菜？還是粵菜？意餐？法餐？”

    “……都可以?！?/br>
    “那就重慶火鍋吧，正好我哥吃不了辣?！?/br>
    岑晨澄眨眨眼，湊近問：“你很怕他哦?！?/br>
    商憶握一握書包帶，搖頭。

    現在不是恐懼了。

    更像近鄉情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用這個類比。

    “一一學的是什么呀？”

    岑晨澄使勁倒鴨血，還負責找話說：“好像是理工科？”

    “嗯?！?/br>
    “真厲害?！彼倏?，“我數學超爛的?！?/br>
    “……但你是港大的?！?/br>
    “哎呀?！贬砍螖[手，“我是國際部的，而且我是外籍，比大陸學生簡單多了?！?/br>
    商憶一怔：“那你哥哥也……”

    “他？他不算?！贬砍慰匆娂驹手懿涣嘶疱佄兜榔鹕沓鋈?，招了招手讓商憶往前，小聲解釋季允之的國籍。

    “可以這樣的嗎？”

    “當然?！贬砍涡ζ饋?，“他很敏銳的，投機主義者?！?/br>
    一一感到困惑時，會睜大眼睛。

    岑晨澄有點明白哥哥平時的感受了，趁機問：“你們怎么認識的呀？他身邊一直沒有女孩子的?！?/br>
    岑清嶺非要她問清楚。

    其實有什么好問呢？想也知道不會是正常健康的建立過程。

    “萬一你哥跟我撒謊?！币虌尠欀?，“我怕是這孩子未成年的時候，甚至十六七歲?！?/br>
    岑晨澄追問：“真的是未成年怎么辦？”

    姨媽答：那就結婚。

    岑晨澄只是想，她哥不是好人，但沒有這么不堪。

    “是……學?；顒??！鄙虘浺Т?，“去年。剛好過完生日，和朋友一起去聽一個學術會議?！?/br>
    岑晨澄一愣。

    “過生日”和“學術會議”沒有任何內在邏輯，完全多余的時間定語。

    商憶目光平靜。

    她知道自己要問什么。

    她知道他的家人在擔心，這段關系會成為某種隱患。

    互聯網時代，聰明女生是有辦法解決問題，或謀取利益的。

    岑晨澄有點羞愧，小聲說：“他一定很喜歡你的，他第一次談戀愛?！?/br>
    商憶更小聲：“真的是第一次嗎？”

    她一直對這件事感到質疑。

    他是說過。第一次zuoai也足夠青澀，痛到她死死咬在他肩上。

    但她還是無法想象。

    單挑一個條件出來都像是應該歷盡千帆的男人。

    商憶從不認為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他表現出來的著迷一直令她心存疑慮。她非常確定，以他對她索取的頻率和強度，至少認識以后，他是只有她的。

    “真的是?！贬砍闻e起手保證，“他跳級跳了三四次，根本沒怎么和同齡女生相處過。不過……成年后在美國又待了好多年，這期間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沒有，反正他沒說過?！?/br>
    沒說過就是沒發生。

    季允之被岑清嶺指著鼻子罵道德敗壞，都坦然承認，是養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在身邊。

    不在乎禮義廉恥的人不屑于說謊。

    岑晨澄又拋出一句話：“我姨媽——就是他mama，也很喜歡你，就是她讓我先來見見你。她怕直接來找你，會嚇到你?！?/br>
    商憶倏地攥緊筷子。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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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周末點亮一顆星星，我會狠狠表演加更的大動作（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