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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在確定來人身份之后又向后退了兩步,又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儀之后:太子殿下以前經常也會來將軍府的,只是我一直住在后院,可能太子殿下沒能注意到罷了。 他其實也只是遠遠看到過,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臉,這次能認出來也完全是因為他身上外衣的圖案除了皇室貴族再無人敢裝飾。 更何況太子殿下癡qíng于路家二公子的消息無人不知,即使他深居簡出也是略聞一二的,在將軍府的庭院碰見太子,想必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qíng。 你是路遠是吧?陸時年不氣餒,多說說話總是會認出來的吧,就算認不出來也能重新愛上呀。 是。殿下,我只是出來拿藥,若是打擾到您了真的很抱歉。他從懷里拿出一個青白色的小瓷瓶,略微低下的側臉勾勒出一個謙遜的角度,姿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的規范禮儀,讓人挑不出來一絲一毫的錯,顯然是訓練地多了。 傷藥嗎?陸時年微微蹙了蹙眉心,自從他開始擺/弄那個空間之后,對于一些藥物的味道尤其敏感。 是。 看著他面上鎮定自若的表qíng,眼睛里雖然剛開始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似乎沒預料到自己竟然會同他說話,但之后的神色都十分淡定。 他是真的完全沒有認出來自己啊,陸時年不免有些失望,不,他狠狠咬著牙,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他簡直失望到極致! 但又止不住地擔心,立刻問:拿傷藥做什么,受傷了嗎?剛他簡單地在腦子里找了一下關于路遠的資料。 路家大公子,但小時候因為一場意外損傷了jīng神力,從SSS jīng神力的帝國之光一下子變成了連戰場都不能再上的廢柴,早在確診的那一刻已經變成了路家的棄子。 當年的大將軍以為后繼有人了,沒想到捧在手心里的兒子竟然因為貪玩滑冰掉進了湖里,甚至還喪失了SSS 的jīng神力,這種身懷異能卻不知道珍惜的不負責任讓大將軍對這個兒子失望之極,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倒是最后雖然jīng神力較弱,但憑借一個聰明的腦袋和能說會道的口才在軍區拿到一個參謀長的二公子被另眼相看。 路遠雖然還住在將軍府,但身份地位連下人都比不上。不管是阿貓阿狗有時候都會用當年的那件事qíng嘲笑他。 更讓陸時年覺得心疼的是,jīng神力損傷之后,身體異常虛弱,即使只是簡單的傷風感冒都有可能會奪去他的生命,他視線不停地在他身上找傷口。 路遠不自在地動了動胳膊,似乎想避開陸時年太過赤/luǒ的目光,又覺得刻意,只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殿下,不是我受傷了,而是我的貓。 貓?陸時年亮晶晶的圓眼睛就像是貓眼一樣地散發著jīng光,路遠藏在身后的手指攥得生緊,甚至根根骨節突出,皮膚由青泛白。 不該的,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好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一般,路遠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太子殿下如果是他的那該有多好。 這般qiáng烈的占有yù望讓他的眉頭皺緊了幾分,不應該的,即使沒了jīng神力,他的自控力也不應該這么差的??墒锹愤h微微抬了半分連,視線在那張明媚到艷/麗的臉上轉了一圈,那股想把人狠狠擁在懷里的yù望又加深了繼續,指甲深深扣進掌心里,泛起一圈圈的白色。 路遠微微低下頭收斂起眼底的神qíng,眼睫毛對著眼瞼的落下也眨動了兩分,慢吞吞地開口:是我撿到的一只小貓,它的一條腿有點受傷。 在哪兒,我能去看看嗎?雖然只是詢問,但陸時年臉上明顯斜著快點帶我去幾個大字。 路遠稍微一猶豫伸了伸手為他帶路:好,只是畜牲畢竟是畜牲,到時候還希望太子殿下小心至上。 陸時年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沒事的。他相信路遠在他身邊,自己就不會出事的。 看著他眼角眉梢突然爬上來的笑意,路遠就像是忽然被箭she/到一般,疼痛夾雜著絲絲興奮讓他的心臟跳的巨快,甚至心底涌上來一股蠢/蠢/yù/動,在他的jīng神力消失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具有活力了,低垂的濃密的眼睫毛下掩飾住眼底泛紅的yù望。 ***** 它腿怎么了?一只全身純白,就只有腦袋上一個小墨點的貓趴在地上喵嗚喵嗚地可憐叫著。 陸時年蹲下/身湊過去看了半晌,抬起臉心疼地問。 他皺起的鼻子和眼底泛起的水光都讓路遠心里一震,路遠看了他半晌,才開口說道:沒什么大事,就是被幾個小孩用小石頭砸的,抹點傷藥就好了。 陸時年拽著他的胳膊蹲下來,語氣極為急切:那現在就趕緊弄吧,你看看,還在流血。 雪白的皮毛都要被暗紅色的血液黏在一起了,陸時年不由自主地就想到自己唯一養過的那只小貓咪,心尖一顫。 陸時年的語氣qiáng作鎮定,可路遠在他一直煽動的眼睫毛中看到了他的迫切和擔心。 沒事的,我現在去打點熱水,洗一洗上點藥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來的。 鬼使神差的,路遠竟然想摸/摸/他的腦地啊,把他擁在懷里安慰。路遠深吸一口氣,急忙將這點大不敬的心里按/壓上去,在一邊拿了臉盆轉身就出去了。 咬得幾乎發白的嘴唇終于松開 ,陸時年轉臉就只能看見路遠láng狽逃竄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勢在必得的勝利jīng光。呵,跟我斗,你還嫩著點。 看出來路遠對他不是沒那個心思,陸時年放了一大半的心,他還真以為時間長了,某人七年之癢了呢。要是敢癢癢,爪子撓死他。 視線重新落在面前這個看起來臟兮兮,趴在地上已經完全沒力氣的小貓,伸出手輕輕撫摸它的毛皮。自從寶貝離開后,他對所有的動物都很淡然,但這并不妨礙他表現出喜愛和同qíng之qíng。 小巧的唇/瓣輕輕張開,手熟練地婆娑著小貓的頸后毛皮:沒事的,有人幫你去打水了哦,有他在,一定會沒事的。 路遠捧著臉盆站在門口進來也不是,出去也不是,輕輕咳了一聲示意自己到門口了,對上陸時年驚訝的眼神這才抬腳進來:殿下,您先隨意坐。 陸時年點了點頭,但也沒站起來,而是蹲著向后挪動了兩步,給路遠騰出來更大的位置,然后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只小貓。 小貓腿受傷了,完全站不起來,就只能癱軟在地板上發出小聲的嗚咽聲。 路遠一起帶進來的還有剪刀紗布,拉了一個小凳子東西整整齊齊排列好,看了一眼蹲在一邊的陸時年,抿了抿唇沒說話,直接開始動作。 這個太子好像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而且太子不應該是去找路其嗎,怎么會跟自己過來一起看貓,看到貓了竟然還不走還要觀看自己給貓包扎,難不成是因為不放心? 路遠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只好保持沉默,但他的心跳卻不聽使喚地持續加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