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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年斜睨他一眼,鐘墨的臉迅速紅了,連連擺手解釋:季先生,您別誤會,我只是鐘墨抬臉似乎在觀察他的臉色,頓了半晌終于組織好語言,只是您上次不是說如果我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您的,我前兩天又剛接了一部劇,是顧念導演的,顧導說讓我下來好好熟悉熟悉劇本,我想您是跟他合作最多的,所以應該最清楚 鐘墨退后兩步,又是深深鞠了一躬,保持四十五度彎腰的姿勢大聲說:謝謝您了。 陸時年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一眼周圍,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他來了,都疑惑地看過來甚至還有人停住腳步暗暗指指點點。 陸時年眉心微微蹙起,這種膜長相確實具有欺騙xing質,要不是他事先知道這人是個渣滓,恐怕也要和季嘉一樣被騙過去了,即使不看上他但肯定也不會堤防他。 只能說明這人演技不錯,只是既然演技這么好,為什么入圈五六年了還一直都只是龍套角色,甚至連說一兩句臺詞的機會都沒有。 陸時年在記憶里搜尋了一番關于鐘墨的事qíng,這才發現,即使是原劇qíng,季嘉也是對鐘墨無比放心,在追人之前連人都沒怎么調查過,追人之后更是逐漸隱退,而且也漸漸和之前的朋友拉開距離,理由還是怕鐘墨吃醋,簡直是為鐘墨馬首是瞻。 扶了扶額,陸時年歪著腦袋盯著面前的人看。 鐘墨臉頰微紅,因著臉皮本就不白的緣故看起來不甚明顯,舉止倒是更加扭捏了:季先生,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沒有,只是陸時年皺了皺眉毛,似乎很是不qíng愿但也沒有拒絕,yù言又止的答應下來 ,我待會還有點事,可能沒什么時間。 那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鐘墨立即賠禮道歉。 面對這個動不動就低頭害羞,表現的就像是一只剛剛認主的大狗的人,陸時年嘴角抽/搐,忍了忍搖搖頭:打擾倒是不至于,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他也不想跟這個鐘墨多接觸,只是一想到某人,陸時年氣不打一處來,媽個jī,明明是逆襲nüè渣的任務,給自己整一個霸氣點的身份分分鐘任務完成,結果偏偏搞一個跑龍套的,害自己不僅要cao心他的任務,還沒有大/腿可以抱,一切都要靠自己,簡直牙疼,想咬人,咬死的那種。 啊,是,我有點問題想請教您。鐘墨掀開眼皮偷瞄著陸時年的臉色,自然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他確定前段時間這人看他的眼神絕對有愛意的成分,只是現在 鐘墨捏了捏自己的小手指,上一次是自己托大了,這次機會得自己制造。 陸時年演了幾個世界的戲,察言觀色早就已經深入骨髓,自然沒錯過他眼底隱藏的很深而且是一閃而逝的算計jīng光,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偏過臉: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咖啡廳,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您待會約了人嗎?鐘墨小心翼翼地問,問完之后又立即慌張解釋,我不是要打聽您的行蹤,我只是鐘墨咬了咬下嘴唇,輕聲說,今天您要是有事的話那就改天吧,總不能耽擱了正事。 陸時年盯著他看了半晌,才說:我只是要回家而已。 呼,那就好。 陸時年走在前面,假裝沒看見鐘墨臉上的一抹竊喜,看來這趟去了不是十幾分鐘半個小時就能搞定的事qíng啊。 陸時年第N次攪拌著杯子里褐色的液體。 季先生,我看了前段時間您新上映的那場電影,很好看,對了,我還買了您所有電影的VCD。鐘墨就像是見到自家偶像的小粉絲一樣激動地語無倫次,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卻沒有送到嘴里,而是轉了個彎又重新放下來,很熟稔地問,季先生,我聽顧導演說你最近不接電影了,為什么呀? 我只是暫時不拍戲了,但我還有收入,而且沒有到你家蹭飯吃的打算,所以請你收回你滔天的怨氣好嗎。 陸時年被那雙大眼睛里的委屈震懾到了,低頭抿了一口咖啡掩飾住臉皮qíng不自禁地抽/搐:不為什么,最近太累了。 也對,這才年中,您都拍了兩部電影了,已經算是很高產了,那您下一次接新電影是什么時候呀。鐘墨雙手緊扣著咖啡杯,兩只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問的很是小心翼翼。 陸時年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從進入這家咖啡廳到現在雖然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這人話里話外一直在試探自己,甚至還不停地挖陷阱等著自己跳,要說這背后沒動手腳單蠢如季嘉恐怕都不會相信。 應付鐘墨雖說也不難,但是陸時年沒什么耐xing,坐在那里只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簡直度秒如年。 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陸時年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稍長的劉海遮住眼底的qíng緒,緩慢開口:不知道。 口氣雖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已經夾帶了很明顯的想走的色彩,甚至陸時年在底油擺/弄咖啡杯把手的同時還時不時地摸出手機看一眼時間,明顯是在提示自己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氣氛一度很是尷尬,鐘墨視線落在陸時年手中的咖啡上,沒話找話:這家咖啡廳的咖啡挺不錯,前輩剛不在,我擅自替前輩要了藍山,不知道時不時合口味? 進來之后陸時年就去了衛生間,回來之后桌子上就已經送來了咖啡,他倒是沒什么特定的口味,反正他也不愛好,喝在嘴里都差不多的味道,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還行。 鐘墨一愣,訕訕地笑了兩聲,看一眼他的臉色努力找話:呃,前輩,我是不是耽擱您時間了? 既然知道耽擱了,那就趕緊有事說事啊,就算你找人來拍照也只能拍到咱倆純潔地無言以對卻偏偏還要面對面坐著的照片,能有什么用! 陸時年沒說話,手機在手里靈活地轉了一圈捏進手心,緊蹙的眉心微微松開,主動問:你不是說有事要問我嗎? 鐘墨臉上閃現出一抹不明的受傷神qíng,咬著嘴唇低聲說:前輩,上次拍戲的時候您說 陸時年四指微微彎曲,輕輕叩了叩桌子,擰了擰眉毛,打斷他的話:上次?是顧導的那部武俠片? 鐘墨雙眼瞪圓,大力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是,前輩,上次您說如果我以后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隨時請教您,是真的嗎? 陸時年視線忽然落在他的眼睛上,眼見著那雙漆黑的眼珠子逐漸發出亮光,紅唇輕啟,帶了詢問的意思:隨時請教? 眉毛擰的更緊了,余光瞄見鐘墨的手緊緊捏著褲子,隔著一層牛仔布似乎能看見口袋里面勾勒出一個小巧的圓柱形的東西,只是被他的手遮擋住了大部分,看的不甚清楚。 鐘墨的呼吸越來越細密綿長,似乎在極力忍耐,陸時年挑了挑眉毛收回視線,落在自己纖長的手指上,又在桌子上輕輕扣了兩下,瞇著眼睛似乎在回想,片刻后恍然:你是說上次在劇組你NG6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