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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那邊幫不上忙,他確實是跳了一天兩夜的旋轉。 他的芭蕾技藝本來就不jīng練,再加上完全沒有采取自我保護措施,指甲很快就支撐不住搬家了。 管家抿著嘴唇看著十個腳趾頭只有兩個小拇指幸免的一雙腳,咬著牙:忍著點,我先給你做簡單包扎止血,不過這次必須得上醫院。 雖說跳舞的時候只看腳型,不會看內在本質是什么模樣,但江爸江媽怎么可能會讓江寧的腳出事,平時除了練習舞蹈一直都是小心呵護,即使是因為跳舞受傷也是各種昂貴的藥劑涂抹,所以完全沒有任何疤痕。 這次是江寧賭氣,陸時年刻意,好幾個腳趾頭的腳趾甲都已經幾近脫落,這他完全沒把握能處理好。 陸時年疼的齜牙咧嘴,手指甲緊緊摳著身下的木質地板上,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麻煩你了,李叔。 管家也是慫了一口氣,他剛才還有點害怕江寧倔qiáng不肯去醫院,用這種方法換江先生江太太的妥協。 陸時年當然沒有那么傻,畢竟疼的可是自己,特別是明知道手上還要義無反顧地去做心里更疼,這會委屈地都要掉眼淚了。 必須要找系統哭訴一番。 無緣無故就被sao擾的系統:看在是為了任務的份上,算了,我忍了。 到了江家指定的醫院之后,江寧的主治醫生看了傷勢立刻就惱了,連忙拿了鑷子各種工具先處理傷口:怎么會傷成這樣。 板著臉看江寧:江寧,你是不是沒有做保護措施。 看江寧疼的抽搐的臉以及不準備說話的架勢,醫生好像明白了什么,語氣越發沖了:江寧,你要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腳以后就別跳舞了,你見過哪個跳舞的會故意把自己的腳弄成這樣,我必須跟江先生江太太談一談。 第97章 純qíng同桌幫我nüè渣 其實之前也有過這樣的傷勢, 跳舞不可避免就會受傷。 但為了引起江寧的重視, 讓他跳舞的時候盡量保護好自己, 這個醫生每次治傷的時候都會說的很是嚴重, 對于他的話陸時年也只是隨便聽聽。 站在一邊的管家看著陸時年額頭上凝聚成珠幾乎要滾落下來的豆大的冷汗, 抿著嘴唇臉上現出不悅的神色。 醫生還在一邊教育, 無非就是正常跳舞根本就不會受傷這么嚴重,比如這塊腳趾甲根本不接觸地面又怎么會輕易折了, 陸時年原本就疼,耳朵邊上又嗡嗡嗡地被他吵個不停, 只想一巴掌糊在他的臉上。 沒想到他還沒說什么管家先忍不住了:快點吧, 小寧兩天沒休息了,弄好之后我想讓他吃點東西睡一會兒。 醫生抬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管家,再看看陸時年蒼白的臉色,剛才只顧著看腳上的傷勢了, 完全沒發現他的身體也似乎虛弱不少,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沒好氣地說:這是糟蹋誰呢, 待會我開點補氣的藥吃一吃。 說完手腳麻利地把指甲接回去,上好藥之后用紗布小心翼翼包扎好, 這才隨便檢查了一番得出營養不良的結論,又教育了一番細細叮囑管家怎么保養腳上的傷, 確定他完全記住不會出現意外之后這才出去。 離開之前又是嘆了一口氣:幸虧來的及時用點好藥不會留疤, 要是再傷的嚴重點說不定這幾塊腳趾甲都要脫離了。 用的是上好的傷藥, 自然會更疼一些, 現在陸時年還在嘶嘶地吸涼氣說不出話,管家不耐煩地看了醫生一眼立即將他送出去了。 我去買點吃的。 兩天沒吃飯,剛才上藥的時候肚子就已經在咕嚕咕??棺h不停了,陸時年順勢躺在g上看著天花板拒絕與人溝通。 管家看他眼底淡漠的qíng緒,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幫他帶上房門。 回來的時候陸時年還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潔白的墻壁,也不見累,捧著香菇jī絲粥遞過去:好歹吃點吧。 陸時年偏過臉。 管家抿著唇說的不經意:小寧,你現在腳上有傷,出國比賽肯定是不能了,考試還在下個禮拜,這次的提前錄取也肯定是來不及了 陸時年眼睛一亮,不過還是沒有正眼看管家。 先生太太即使生氣,但學校只錄取這一次,總歸是沒有法子了,您現在可不能弄壞了身子,以后即使想要跳舞也沒辦法了,更何況還要打起jīng神來學習不是嗎。管家聲音壓低,倒是有了幾分關心的意味。 陸時年眼睛眨也不眨,甚至面上表qíng完全不變,但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落下來了。 管家見過他順從,見過他沉默,見過他倔qiáng,卻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示弱。 立刻慌了,連忙放下手里的粥抽過一邊的紙巾遞給他:小寧,你別哭呀。 陸時年眼淚不停,喉嚨里也不斷發出淺淺的嗚咽聲,管家慌手慌腳地自己動手幫他擦掉臉上的淚痕,還沒站起來就被陸時年一把抱住腰,身子繃地緊致不敢動,半晌才嘆出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想上學李叔去幫你說好不好? 李叔叔,我不喜歡跳舞。陸時年幽幽嘆了一口氣,看著潔白到刺眼的天花板,斷斷續續地說,也許我之前是喜歡過跳舞的,可是現在 嘶~他腳趾不小心蜷縮了下,嘴里溢出一絲痛呼,更疼的不是腳,而是心。 頓了頓,陸時年忽然笑了笑,嘴角咧出一個難看但絕對是舞臺上最標準的笑容弧度,又說:我以前很喜歡跳舞的,站在舞臺上備受矚目,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我很開心,可是李叔,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覺得我的人生好像除了跳舞就再也沒有什么了,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甚至連我自己都不存在了。 說到這里陸時年忽然激動起來,病g劇烈抖動,他猛地坐起來,蒼白的臉上爬滿淚痕,但眼底卻閃著笑意:不過李叔,現在我有其他的人生目標了,我找到我人生存在的意義了,不只是跳舞,我在其他地方也有存在的價值。 他眼神黯淡一瞬又重新燃起燈火,仿佛夜空中閃亮的星星:這是我頭一次體會到被人愛,被人需要,真開心啊。 李叔看著忽然陷入回憶的陸時年,渾身一震。 李叔是從小看著江寧長大的,而且雖說只是江家的管家,但是江爺爺年輕的時候便帶進家里的,照顧了江爸爸又被派給了江寧,所以李叔的話江爸爸和江mama也是不敢隨意反駁的,更何況現在的陸時年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若是不讓自己上學那他以后肯定也會讓自己不能跳舞。 跟江寧的父母求qíng還不如直接在他面前裝可憐。 陸時年腦袋深深地埋進雙腿間,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尤其心疼。 李叔站在旁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帕子遞到了他的腦袋跟前最終還是沒有打斷他的啜泣。 陸時年:是我演技不好還是你們太鐵石心腸?這時候就無比懷念只要自己皺一皺眉頭都如臨大敵的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