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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面的凳子碰到自己的桌子帶出聲響,猛地抬頭就看見他捏著試卷走上講臺的身影。 看了看時間,正巧到了可以jiāo卷的結束前四十五分鐘,心下一沉,他好像是在卡著點jiāo卷,那到底是寫完沒寫完,認真寫的還是隨便寫寫。 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能夠看清楚監考老師攤開的卷子。 其他同學聽見聲音也都是抬頭看他,眼底都是了然的qíng緒。 監考老師誰都不認識,一敲桌子:好好看自己的卷子,現在已經可以jiāo卷了,要是誰寫完了就趕緊jiāo。 話音剛落,所有人又開始埋頭奮筆疾書。 開玩笑,這可是語文考試,現在jiāo卷還要不要分數了。 蘇年正好作文劃上最后一個圈,瞇了瞇眼睛轉頭看外面的藍天白云休息一下眼睛,轉臉就看見一個身影晃過。 蘇年:?。。。。?! 簡單看了一下卷子已經全部寫完了,蘇年立刻站起來jiāo上卷子,東西胡亂兜在書包里,三步兩步便走了出去。 江寧,你等一下。蘇年看著陸時年晃晃悠悠從廁所出來,這會站在樓梯口chuī著風。 陸時年轉頭淡淡看了一眼蘇年,似乎早就發現他了,臉上一點驚訝都沒有。 畢竟剛才在一號考場門口前那么久不是白晃的。 時間還早,幾乎沒幾個考生出來,蘇年踏上臺階,站在陸時年身邊跟他一起看不遠處立著地八榮八恥的紅色榮譽墻。 腳尖蹭了蹭地面蘇年還是沒忍住,側身撞了一下陸時年的肩膀:你語文考的怎么樣? 卷子發下來沒做一道題目就先特別擔心這小祖宗,生怕他連名字都不寫就jiāo了白卷,可是隨著題目往下做的同時,蘇年又深深覺得即使江寧認認真真把題目從頭到尾看一遍,他可能也做不出來。 心里越來越煩躁,剩下的題目得一個字一個字才能看的進去,總覺得這次考試怎么能這么難,這個閱讀理解怎么這么問,你怎么知道寫文章的人想的是什么,還有這這這這是個陷阱,千萬不能選這個選項。 蘇年幾乎是全程煩躁地翻來覆去卷子做每一道題目怎么出的是這個古文?! 蘇年揉揉眉心,這個文言文之前老師是講過的,這個解釋老師清清楚楚地也說過,蘇年甚至連老師站在角落的哪個方向,釋義寫在黑板的哪個位置。 不過同時他也明明白白記得當時的江寧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甚至下課都沒有醒,直接把接下來的數學課也睡了過去。 蘇年勉qiáng答完所有的題目之后,腦仁都疼了,滿腦子都是江寧可能會寫的題目,這樣一圈下來所有類似題目老師講解的時候江寧壓根一道都沒有聽過,這小祖宗這次考試可怎么辦呀。 誰料剛寫完作文一轉眼就看見在外面溜達的正主,蘇年想都沒想就直接jiāo了卷子出來,在廁所外面等著人出來。 陸時年聲音云淡風輕,就像是今天的好天氣一般,有太陽但不熱,隱隱約約還有涼絲絲的風。 擔心我? 蘇年呆了呆,立刻反駁:也沒有,只是你怎么出來這么早。 接著眉毛皺了皺,抿著嘴唇小心說:題量挺大的,你寫完了嗎?問完小眼神看著陸時年滿是期待,生怕那張紅艷艷的小嘴里說出自己jiāo了白卷。 蘇年看著面前一直盯著自己的人,腦子一片空白,耳邊一片寂靜似乎只剩下了知了撕裂的長鳴聲,瞬間拉回意識立刻轉移視線吭哧吭哧打算說些什么轉移話題。 還行,我寫完了。陸時年忽然說。 寫完了?真的假的? 明明看見他的時候自己才寫完,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蘇年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騙自己,難不成是題也沒看就那樣胡亂寫的,那確實是挺節約時間的。 耳邊漸漸變得嘈雜,更多的人jiāo了試卷走出來。 語文考試三個小時,不少人坐的腰酸背疼眼睛都是花的,近乎于封閉的教室里幾乎可以擰得出水來,即使這樣還勉qiáng撐著立刻對答案,生怕一見太陽腦子里還記住的那點東西被曬化又胡亂凝固在一起。 看著遠處跑來的李越然,陸時年扁扁嘴,輕飄飄地沖著蘇年說:放心吧。 放心什么,是放心你把所有的卷子都寫完了,還是放心你可以待在這個班? 蘇年感覺自己一點都不放心,他的家人真的會幫忙他繼續留在這個班嗎,如果可以的話這么明目張膽地作弊真的好嗎,雖說他進來就已經很拉仇恨了。 那些拼死拼活才能留下來的同學肯定看不起江寧這樣的,還有江寧占著一個名次,那也就意味肯定會有一個正巧的第一百名被擠出去。 蘇年擔心地腦子都快要炸開了。別看學生還沒有進入社會,可是在這方面的勾心斗角以及心思脈絡可一點都不少,只要成績單一下來,江寧即使留在這個班只怕名聲也不會好。 更不用說原本就有不少對江寧看不過眼的人了,年齡雖小,但是該懂得想做的幾乎都是全活。 可是要是他去別的班的話,蘇年單是想想心都要疼了。要是江寧離開這個班級他都要懷疑自己以后是不是能夠恢復到以前那般心無旁騖地認真聽課。 但要說留下來,蘇年舍不得他被罵,更重要的是罵完之后要是被哪個同學舉報了還是得去別的班蘇年覺得這段時間他好像想得真的太多了,都快成婆婆mama的老媽子了。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心大的很,也不知道是思想簡單還是壓根懶得動腦子想,蘇年不可避免地將幫他想到了更深的地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即使是做題的時候間隙他的臉都會在腦子里溜達。 他可能是病了,就像是小說里似的被下了降頭,只有看見江寧才會恢復自然。也像是數學題,只有把江寧搬出來才算是解,并且不管用什么辦法都只有這一個解。 蘇年張張嘴想說話,但是也不知道說什么,正組織語言肩膀上便被拍了一下。 轉臉就看見李越然笑嘻嘻的一張臉,瞬間把沒出口的話都收了回去。 蘇年。李越然沖著陸時年一個笑臉示意打招呼,視線迅速回到蘇年的臉上,看起來很是高興,答得怎樣,這次很多都是咱們老師講過的。 蘇年心不在焉,胡亂答應說是啊。 李越然挑起了下巴眉眼都是上揚的:江寧,你呢? 不是很喜歡看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陸時年碾碾自己的腳尖,低頭:我不記得了。是呀是呀,都是講過的,你厲害,不過我是真不記得了,但我有大腿呀。 系統:怎么這么欠打的。 蘇年心頓時沉下去了,臉上表qíng也僵硬了,果然。 李越然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拉著蘇年的手:你前三道選擇選的是什么?我的是BAC,最后一道我還猶豫了一下,不過后來在倒數第二段找到原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