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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類似于打qíng罵俏的貓捉老鼠般的你來我往,蘇念慈覺得甚是刺眼,嘴角的笑意也越發僵硬,拳頭倒是攥得越來越緊,直到首席傳來陣陣刺痛,掌心一片粘膩。 低頭去看,原來是已經出了血。 眸子里全是嗜血的紅色,蘇念慈微微斂下眼皮,收起眼底的瘋狂。 蘇晴沅,我來找你了。 以后的日子我要永遠陪伴你,做你一輩子的噩夢。 將她的qíng緒全部收歸眼底,雖然陸時年不知道她的確切心路歷程,但是也知道這孩子以后鐵定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陸時年扁扁嘴關掉視頻,也是替蘇晴沅憋屈也是倒霉碰上這么一個瘋子,偏偏是天道庇佑的瘋子,難怪這么軟弱的逆來順受的xing子都被bī得找組織求救要報復了。 抬起眼睛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就是顧淼已然放大數倍的湊得極近的猥瑣笑容,嚇得猛地一個后跳,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趔趄,差點絆倒在后面梅樹下厚厚的jī血上,堪堪扶住樹gān,陪著笑容:二二公子,我們家公子說讓我去那邊等他的,我可能要先告辭了。 之前看著顧淼確實和顧森長相上有些許相似之意,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半點共通之處! 美人嬌弱,顧淼哪肯放手,雖然暫時不敢上手,但言語間卻是占盡了便宜。 挑著下巴語氣輕挑:我說嫂子,這大晚上的我哥哥吃了酒身子肯定是不慡利,這會說不定都被丫鬟推回去睡下了,嫂嫂年輕,難道還不知道月色皎潔還是要趁著十五月圓的時候早日觀賞的好。 又是上上下下打量陸時年一番,瞇著眼睛:不過這月光即便皎潔,卻不如佳人白皙通透啊。 陸時年:比你哥哥會說話多了。 陸時年面色緋紅,眼睛更是不敢跟他對視,甚至還想用手里的貓兒擋在自己的面前,連連后退,嘴里不住地說著求走的話,幾乎都要擠出兩滴眼淚。 瞧著他氣勢越來越弱,顧淼也是一時酒勁上頭什么都忘了,聲音里的調笑之意滿滿,又伸出手來。 陸時年本能地一低頭揚起手。 小貓狠叫一聲,喵嗚喵嗚地連咬帶抓。 瞬時耳邊傳來顧淼的謾罵聲。 這小畜生竟然咬我,看我不打死它。 陸時年完全是無意之舉,聞言立刻講小貓彎腰護在懷里,眼睛驀地緊閉這筆賬他記在心里了,抿著嘴唇眼底的狠厲一閃而逝,咬著牙關等待疼痛的降臨。 晴沅。 陸時年猛地抬臉,抬臉看見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顧森,表qíng一垮幾乎要掉下來眼淚。 公子~ 陸時年抱著貓不管不顧地直接飛奔到顧森的身邊,壓著即將溢出來的哭音:公子,你怎么這么慢?語氣里的抱怨幾乎要溢出來。 顧森旁若無人地眼含柔qíng摸了摸他的頭發,又順手接過他懷里的小貓,小貓立刻順著他的胳膊直接滑到他的懷里,顧森騰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手心:怎么這么涼。 陸時年深吸一口氣,后怕地瞄了一眼顧淼,狠狠拽住顧森的手,一扁嘴:冷。 顧淼雙眼緊緊盯著他們倆緊握的雙手,眼底流露出對顧森的怨恨,明明自己剛剛極盡討好之意,卻還比不上顧森的幾句話。 陸時年自然也是發現了落在自己身上的兩道視線,這會秉持著不占便宜就虧大發的心思,彎下腰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森。 怎么了? 顧森原本想說回去,但是見他如此動作,面上帶了疑惑。 陸時年忽然閉上眼睛,湊上去在顧森嘴角親了一下,因為動作太急,牙齒猛地磕上顧森的下巴,舌尖倒是掃過顧森的嘴角帶起一片濡濕,而后又立即慌慌張張站起來匆匆掃了一眼顧淼,低垂著腦袋雙手緊緊攥著斗篷,聲音軟糯:公子,我 我檢查了,你,你沒喝醉,我們回去吧。 顧森指甲幾乎要嵌進竹制的輪椅中,深深留下幾個指印他雖來的不早,但還聽見一些動靜的,至于陸時年這一番話的出處,他也是知道的,冷冷瞧了一眼顧淼,輕聲說:推我回去。 陸時年還有些微緊張,手里的輪椅越發艱難控制方向了,抿著唇只知道胡亂動作著,還是顧森涼涼說:算了,你別使勁了,我來吧。 聽著他無限柔和的聲音以及陸時年乖巧的應答聲,顧淼的恨意直接爆表,達到了巔峰。 而同時觀看者這一切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一直yīn暗地躲在角落里,默默積累著怒氣的蘇念慈。 在顧森發出聲音的剎那蘇念慈就認出他了,畢竟比起顧淼來說,顧森簡直就是那個鄰家大哥哥林琪的翻版那柔和卻又冷淡的聲音就像是過電一般直擊她的大腦皮層,不可置信地抬眼便看見那令她徹夜難眠魂牽夢繞的一張臉。 蘇念慈手無意識地緊緊抓住橫在自己眼前的一枝梅花。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看見顧森的那一剎那,心里在想什么,是激動還是興奮,是高興還是難過,又好像完全不屬于七qíng六yù里面的任何一種qíng緒。 不過這種難言的qíng緒在看見顧森和那個賤人互動的時候瞬間消散,剩下的就是有憤怒,赤~luǒ~luǒ的憤怒,比剛才還要出奇的憤怒。 也許是顧森太像林琪了,導致她竟然在蘇晴沅的身上看見了那個男狐貍jīng狐媚的身影,剎那間,時間流轉,仿佛現在站在面前的正是那個自己喜歡了一整個青期,就連搭話都會她都紅臉緊張的小哥哥而蘇晴沅就是那個用一雙妖孽勾人的狐媚桃花眼盯著小哥哥笑,最后生生把人從自己身邊搶走的男人。 啪的一聲,手里的樹枝終于還是香消玉損。 咔擦的聲音讓蘇念慈猛地回神,視線從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中收回來,驚慌地看了一眼還站在一邊用眼神惡狠狠盯著顧森的顧淼,毫不意外地也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嫉恨和盛怒。 只不過相對于蘇念慈恨蘇晴沅,顧淼積攢的則是這二十多年來事事都被顧森qiáng壓一頭的怒火。 顧淼顯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沒有聽見蘇念慈的響動,等到再看不見兩個人的身影之后,毫無形象地哼一聲啐在地上恨恨地說:蘇晴沅,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躺在我的身下呻。吟求饒。 蘇念慈從拐角的黑暗處走出來,手里還抓著那支被自己折下來的帶著兩朵紅色臘梅的樹枝,嘴角微微勾起,面上露出鄙夷的神色,盯著顧淼不甘心的背影,看來自己似乎不是孤軍奮戰了。 如果是自己,再加上顧淼的幫忙,何愁蘇晴沅以后在顧府還有好日子過? 蘇晴沅,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太好,嫁給這么一個好男人,蘇念慈咬牙切齒,面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直到回到了竹園,聞著熟悉的糙木清香,陸時年還是驚惶未定,心跳的飛快甚至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一時間坐立難安,風chuī糙動都能瞬間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