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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出聲的剎那陸時年簡直要跪了,就在剛剛他都以為老夫人是不是發現什么了,這就是為什么他不喜歡跟聰明人打jiāo道的原因太過麻煩。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少一個字多一個停頓都有可能是有別的意思,更不用說剛才那么大片的沉默了陸時年幾乎以為自己要被退貨,幸好。 是,我知道了。他不敢亂答,只能唯唯諾諾地應聲。 晴沅,你也知道我們顧家的體面,我自然是調查過你的底細的,現在既然進了顧家,從此你就不再是蘇家的孩子,即使你還叫蘇晴沅,但是總歸以后就是姓顧了,不管你之前怎么樣,我希望顧家是你的一個新的開始,日后你只要好好照顧森兒,其他的事也不需要你cao心,如果你能讓森兒的病慢慢好起來,就是我這里你不來請安我都是沒關系的。 顧老夫人聲音聽著悲愴無比,不是陸時年喜歡的調調,自然也沒有聽懂,只是大概也知道老夫人的意思你就是我們家買來給森兒當吉祥物的,別把自己當盤菜。 老夫人,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一個新的我了,這個我就是為顧大公子而生的,我以后定會將顧大公子看得比我的命還要重要,是老夫人救了我,將我給了顧公子,我生是顧公子的人,死是顧公子的鬼。老夫人肯定調查過自己之前的處境,陸時年也不用刻意隱瞞。 行了,不需說那么多,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也不肖胡說八道,這次娶親和別的自當有不一樣的地方,也算是我們顧家委屈了你,但不是顧家出不起這個排場,只是森兒身體所迫達不到那樣了,現在時候還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小輩的就先互相認識認識吧,芳姑,我們走吧。 陸時年連忙行禮:老夫人慢走。 這老太太果然名不虛傳,嘴上說的好聽是讓蘇晴沅把顧家當自己的家,其實心里還是看不起,要不是和尚的預言,蘇晴沅這樣的就是給顧森當丫鬟可能都不夠資格,難怪蘇晴沅最后的處境那么尷尬。 陸時年扁著嘴趁著頭上有蓋頭毫無顧忌地翻白眼,說這么多還不是覺得蘇晴沅見識少好嚇唬,三言兩語就想讓他死心塌地用自己的命格照顧顧森,呵呵噠! 白眼還沒翻完,身后一雙手忽然挽住自己的胳膊,嚇得陸時年一個激靈,那雙手慢慢將人往前帶。 陸時年透過fèng隙看,似乎經過了兩張凳子,又退開了一扇門,跨過一道門開,再向里走,好不容易看到一張g榻的邊沿這才停了下來。 沅哥兒,我們家公子身體不適,許多禮節能省則省,還請多多擔待則個。 我知道的,謝謝嬤嬤。陸時年側過身溫柔不失禮貌地點了點頭,沒一會就感覺到身邊沒人了。 周圍完全安靜下來,陸時年伸手正準備掀開蓋頭,系統忽然出聲:別動,還有人。 剛觸及蓋頭的指尖立即放了下來,陸時年慶幸手慢了一拍,試探著向前跨了一步真正的站在了g榻邊上,開口問:請問,是顧公子嗎? 第63章 病弱相公幫我nüè渣 咳咳?;貞憰r年的是一聲輕咳。 顧公子, 是不是不舒服, 您如果不舒服的話且不用說話, 晴沅只是想問問能否將頭上的帕子摘下來。陸時年聲音嬌軟輕巧, g上的人就是水晶玻璃娃娃, 生怕自己聲音太大一口氣將人直接嚇壞了。 摘了吧, 咳咳。 g上人又咳了兩聲才說話,聲音嘶啞帶卻莫名的xing感, 陸時年是個輕微聲控,聽見他的聲音剎那渾身抖了一下, 只是那人話音剛落又劇烈咳嗽起來。 陸時年趕緊摘下腦袋上的帕子緊緊握在手里, 上前就是一小步半跪在g邊上幫他順氣,只是到底還是一個剛出閣第一次見外姓男人的哥兒,小手輕輕撫在他的胸前也不敢使勁,甚至視線也只是固定在被顧公子身上大紅喜服襯得愈發白嫩的自己的手上。 公子如果還有哪里不舒服的話還請趕緊說出來, 晴沅好去外面叫大夫進來。 手下的尖端冰涼絲滑,手搭在上面幾乎停不住,全靠胸前繡上的錦繡花紋增加點摩擦感, 暗紅色的針線密密麻麻,陸時年匆匆掃了一眼也看不出來繡的是個什么, 只是他也只是無聊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無礙,都是老毛病了。 歪著腦袋捂著嘴又是咳了好半一會, 顧森這才順過氣來。 陸時年看著g邊搖搖晃晃的白玉珍珠以及紅色珠簾, 外面日頭正好照在上面閃出白光幾乎要晃花了眼睛。 抬起頭來我看看。顧森的聲線已經恢復, 雖然沒有平常人那樣的潤滑清慡, 但是也沒有剛剛那樣嘶啞滯澀。 陸時年立即收回手,雙手緊緊絞著剛剛拿下來的帕子,猶疑半晌之后這才慢慢抬起頭來,只是始終下垂著眼瞼不敢看他。 早上起來臉上被涂涂抹抹了不少東西,不似往日的白皙通透,但白嫩的肌膚隱隱透著點俏皮可愛的胭脂粉,略顯稚嫩卻不失美貌。 屋子忽然之間陷入一陣沉默,陸時年心思忐忑,雖然顧森長得確實不錯,但自己都還沒嫌棄他是個病秧子藥罐子,這會他怎么還挑剔上自己長相不行了,看著臉不說話到底是幾個意思。 這具身子要說他看著還行,不是他自夸,所有的殼子都跟他本人長得差不多,就是柔弱了些,軟糯了些,但那也是因為沒張開的緣故,再加上這段時間經常泡靈泉的緣故,說一聲膚若凝脂,白皙通透完全不為過,這顧森不會是病的眼光都不行了吧。 陸時年小心翼翼掀開眼皮試探地瞅了顧森一眼,猛不丁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一雙風流俊眸,猛地一怔,竟然忘記了躲閃。 一陣涼風chuī過,額頭上珠釵步搖輕輕搖擺,陸時年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垂下腦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憋得通紅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兩只手死死拉扯著帕子,身體也因為害怕微微顫抖似乎要后縮。 其實顧森長相跟自己之前想象的面色蒼白,形如枯槁瘦的只剩一副骨頭架子的形象差別很大,面前的人除了面色有些蒼白,是不是會伸手捂嘴咳嗽兩聲,其他和正常人完全一樣,甚至上臂的肌ròu比正常人還要發達,不要問他為什么第一眼就看肱二頭肌,習慣了! 因為躺著,顧森的眼皮微微下斂,從陸時年的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一場狹長的風眼,眼角微微上挑是一副喜相,即使面無表qíng也總透漏著一絲風流之態,尤其是那細長卻不失顏色的柳葉彎眉越發襯得他清慡淡雅。 看慣了易林和沈木那樣的壯實男人,偶然一見到這種雅致的類型陸時年還有點驚艷,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畢竟就他個人而言,他還是喜歡身形qiáng壯矯健的,就那種一條胳膊都能把自己抱起來的男人。 顧森看上去是文雅好看了些,但身形到底瘦削,恐怕吃不消。 咳咳,所以陸時年還是保持自己不能跟他那個啥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