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是。清河領了命令不敢耽擱即刻下去了。 眼前一道門檻,再往前就是自己可愛的g榻,可是現在陸時年就連抬腳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勉qiáng手扶著門框極力撐起一條腿,頓時齜牙咧嘴地立即放下了腳,所幸是放在了門內,又以同樣別扭的姿勢抬進了另一只腳,若無其事地轉身看著剛剛還跟在身后的宮女早已被清河帶了下去,松了一口氣扶著墻壁都已經到不了房間,只在外室歪了下來。 模模糊糊閉上眼睛,聽見清河的聲音顫顫巍巍在外面響起來。 陸時年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輕輕地應答一聲:進來吧。 接著就是細細索索一陣動作,想必是在準備著。 意識又要漸漸消散的時候,清河站在屏風外:皇上,已備妥了。 下去吧。陸時年略微歇息了一會兒,力氣稍稍回到了體內,這會隨便拿了兩件中衣中褲一瘸一拐到浴桶前,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浴桶深深嘆了一口氣。 系統在一邊涼涼地替他開口:自作孽不可活。 剛張嘴就被堵回來的陸時年扁了扁嘴閉上嘴巴進了水,溫潤的水流瞬間包裹著酸疼的皮膚,雖然某些地方有些刺痛但是整體全身確實舒服的,這會緊皺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只是身后結了痂,yingying的有些難受。 陸時年紅著臉手探到后面一點一點地將厚甲剝下來,又探進去細細摳索了一番,只是到底時間過去的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弄gān凈了,過程中疼的他又是一陣齜牙咧嘴最后還是勉qiáng覺得這樣就行了。 雙手撐在桶壁上,陸時年閉上眼睛享受著熱水的洗禮。 見多識廣的他到底也算是有個常識的,知道這會最脆弱的地方受了傷,千萬不能著涼了,略微泡了一會澡再怎么困乏都qiáng睜著眼睛沒有睡過去,即使心有不舍這桶還沒有涼下來的溫水還是簡單擦gān凈出來了。 裹了兩件衣服便匆匆進了被窩,意識都有些渙散了,眼睛也看不清楚東西全是雪花點,實在是困得不行了,頭一挨上枕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睡著之前還不忘拉過被子的一角蓋住肚子。 耳邊似乎一陣嘈雜聲,也不知在gān什么,總也不安靜,陸時年覺得頭疼,喝了句:安靜點。 瞬間聲音沒了,陸時年滿意地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 陸時年,陸時年。陸時年聽出是系統的聲音,極力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似乎壓了千斤頂般沉重,腦袋似乎也像灌了鉛,耳邊又是一陣嘈雜,隱隱約約有皇上皇上的聲音。 終于睜開雙眼,眼前模模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晃了晃腦袋才有了點意識。 系統,我怎么了?陸時年轉轉眼睛,發現屋子里站了一大堆的人,有太監,有宮女,g邊的則是一排太醫戰戰兢兢跪著。 有些發燒,清河今早上要伺候你上朝擦洗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怎么叫你都不應,清河心急之下就叫了太醫來。系統電子音里也有點擔心。 陸時年立即緊張問道:太醫?把脈了沒? 系統:還沒,清河進來也沒多大一會兒,太醫也是剛到。 陸時年松下一口氣:還好趕上,不然就大亂了。 陸時年啞著聲音 :徐太醫留下,其他人出去。 是。 呼啦啦走了一大群人,陸時年覺得呼吸都通暢了,看向低頭站在一邊的徐青,扯出一抹笑:徐太醫。 徐太醫作揖:皇上。 陸時年:徐太醫不必多禮。說罷伸出手。 徐青與李承鉉自幼相識,但是總歸接觸不深。 不過陸時年知道他與李承鉉的關系,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便指了他經常為自己瞧病,表面上看來是兩人關系逐漸回溫,陸時年沒有君臣之分,徐青以為皇上念著幼時qíng分,兩人有時甚至還能說兩句笑話。 徐青也不再多說,搭了脈,又看了看陸時年露出的半截小臂,挽袖處隱隱約約青紫痕跡,臉上驚疑不定:皇上。 陸時年面色不變,看他一眼:你親自抓藥煎藥。 徐青立刻垂下眼瞼視線定在自己腳尖:皇上可是有難處? 陸時年笑道:有何難處,只是生了一場病而已。 徐青立刻跪下:皇上,您 陸時年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來,聲音些微虛弱但是卻盛滿了笑意和不經意:無礙的,徐太醫,只是一場意外的病癥罷了,還待你開些藥來給我吃吃就好,只是一事你請要記住,即使在宮中,即使是朕,也總有吃啞巴虧的時候。 徐青一驚,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皇上何出此言? 陸時年輕笑,臉上浮現出疲累的神色:抓藥去罷。 徐青行了一禮又看了一眼陸時年后退出去。 這場高熱來勢洶洶,陸時年整整歇了三天早朝,不僅僅是發燒引起的后遺癥,他是第一次,又沒即使清理出去,天氣炎熱,沈木當日留下的傷口一直沒好,又被他捂著,更是嚴重了,因著那處位置委實特殊,肌膚甚是敏感,即使想裝作不在意都沒辦法,陸時年也只好拉下臉去找徐青要了傷藥。 拿藥的時候徐青yù言又止,陸時年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也沒多話,拿回來之后總算知道他想說什么了,自己根本就看不見,這要深入內壁抹到傷口處,那處本來就疼陸時年他更是狠不下手伸進去涂藥,那藥拿回來之后就一直放在榻邊沒動過了。 這天晚膳前分,陸時年斜倚在榻前翻看奏章,這幾天的折子積壓了不少,陸時年邊看邊說:這么多你批改的完嗎? 系統冷冷道:我改不完你會幫我? 陸時年瞬間改口,簡直不再過機警,道:當然改的完了,您都是升過級的,這點小事那里難得住,再說我現在可是傷患一枚。 系統幽幽道:jú花殘滿地傷? 陸時年囧:都說了不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 系統:咱們現在就在亂七八糟的小說中。 陸時年發現系統升級之后嘴巴越來越毒辣了,之前跟自己不熟的時候還是恭恭敬敬尊稱宿主,幫忙的時候也是任勞任怨,雖說那個時候也沒什么忙需要幫,不過哪像現在一言不合就互相傷害。 人體還是有自愈能力的,休息兩天之后他的jīng神氣倒是全部回來了,除了不能大幅度地運動,傷口也算是好了一大半,幸虧前朝沒什么太大的要事,各人各司其職倒也用不著他,這會子倒是能安心窩在宮殿里里養傷。 不過是批改一會奏章的時間,陸時年屁。股上就像是扎了針似的怎么都坐不住,嘴里也是哼哼唧唧煩的不行,系統見他實在可憐,便格外開恩容許他歪著倒一會。 陸時年一聽整個人都放松了,無聊拿著奏章斜斜靠在玉枕上就跟看話本似的翻看奏章,時不時地還因為某些看不懂的語句皺幾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