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瞧見電視上新聞聯播已經播放,潘梵于現在還沒回來。 八點四十分,女傭們聚在廚房在說悄悄話。 “傅揚現在脾氣怎么變得這么好,如果放到以前肯定要大鬧的?!?/br> “你不知道,傅揚最喜歡meimei了,一直希望自己有個小meimei?!?/br> “我看傅揚現在這個情況,長大后說不定兩個人會結婚呢?!?/br> “怎么可能,養女總歸是養女,再怎么被疼愛,傅先生也不會給傅揚一個毫無背景的妻子?!?/br> 豪門里的事情又怎是他們能猜透的呢。 這年兩個人十二歲,潘梵于對傅揚不熟悉,傅揚對潘梵于只有meimei的感情。 傅揚一直等到八點四十還沒吃飯,就是為了等潘梵于回來。 先前女傭也勸說傅揚先吃飯,把小姐那份留出來,等小姐回來后再熱熱。 傅揚是個死腦筋,下定決心要等潘梵于回來吃,就絕對不提前吃。 好不容易聽到門口有輪胎停車時摩擦地面的聲音,傅揚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手腕撐起身子走向大門口。 門口已經點亮路燈,潘梵于一頭黑發在燈光下漸漸發亮,今天穿著純白的連衣裙,抬眸時遙遙地看了一眼他,接著收回目光。 被那黑亮的眼睛凝視時,傅揚捂住胸口。 小meimei真的是自己這一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不過他想到今天小meimei沒跟自己打一聲招呼,就跟曾叔出去玩,還這么晚回來,他等了好久餓極了。 待潘梵于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暖呼呼的小手拿著一個東西塞進自己手中。 “嗯?”傅揚抬起手,張開手心,一顆大白兔奶糖躺在手心里。 他活了十幾年,這些東西平常碰不到。飲食都需要家庭醫生規定,就連在學校也得帶上便當。 潘梵于也就吃了一次,以后再也不吃。 大白兔奶糖只在電視機上見過,從未吃過或者碰到過。 電視機里的東西躺在自己手心里,只覺得發燙,這是不被允許吃的零食。 潘梵于笑得甜甜,一雙杏眼微微瞇起,說話也是嬌聲嬌氣:“我特意給你帶的哦?!?/br> 潘梵于笑得比大白兔奶糖還甜,與傅揚接觸半個月的時間,其實與傅揚關系并不是很好。 中午放學跟玲玲出去吃飯,好像也從未在食堂里見過傅揚。 并不知道傅揚不能吃這些。 看到傅揚盯著手心里的奶糖不為所動,小心翼翼地問他:“你不喜歡嗎?” 傅揚緩過來神,把頭撇到一邊,“阿姨把飯都做好了,我們進去吃吧?!?/br> “啊?!迸髓笥谡A苏Q劬?。 剛剛已經在外面吃過飯了,以為這個點回來他們都已經吃過飯了,原來沒有啊。 傅揚:“怎么了?” “沒事?!迸髓笥诿虼?,“我進去了?!?/br> 等潘梵于走進家里,傅揚把那顆大白兔奶糖放進口袋里。 等吃過晚餐回到房間里,傅揚找出來一個很漂亮的盒子,把大白兔奶糖放進去。 這是小meimei第一次給自己的禮物,他舍不得吃。 第二天一大早,傅揚定了七點的鬧鐘,起來后在房間里的洗手間洗漱了一下。 二樓每個房間都佩帶一個專屬的浴室,只有一樓有個公共衛生間,給女傭們使用。 從房間里出來后,聞到從一樓傳過來的香味。 下了樓,女傭見到傅揚有些吃驚,往常傅揚每到周末都得睡到十點才醒。 這次怎么醒那么早? “你們做好飯了嗎?”傅揚問。 女傭:“我去廚房給你端過來?!?/br> 早餐還是三明治和牛奶,這是家庭醫生規劃好的。 傅揚連續吃了好幾年,嘴里對三明治如同嚼臘。 聯想到昨天小meimei送給自己的那顆大白兔奶糖,把它放到小盒子里,手上都是甜甜的奶糖香精味。 吃完三明治,傅揚枕著胳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第一次在周末早起,傅揚還有些不習慣,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一個小時后。 潘梵于也從樓上下來,第一眼見到躺在沙發上的傅揚時,跟女傭露出來的表情一樣。 “你怎么起這么早呀?!迸髓笥谑掷锒酥槐爸鵁釟獾呐D?,輕輕地抿了一口。 傅揚抬起頭看到少女唇邊的牛奶,咽了一口口水,把腿從沙發上挪下來坐正身體。 傅揚義正言辭地反問:“我以前起得很晚嗎?” “嗯?!迸髓笥讵q豫了一下,“不是很晚?!?/br> 潘梵于昨天晚上回來后,女傭們把傅揚在客廳等了自己一天的事對潘梵于說了。 看向傅揚比平常男生都要好看的臉,眸中升起一絲疑惑。 傅揚為什么喜歡纏著自己? 把一杯牛奶全部喝下去后,潘梵于伸出小舌輕輕舔了舔嘴唇。 心想難道是傅揚幼時失去母親,所以缺少母愛嗎? 今天是星期天,潘梵于在學校的時候就把作業給做完了。 所以回到家里不用做作業,無所事事陪著傅揚坐在客廳看新聞聯播。 而傅揚含著金湯匙出生,在學校里欺負同學都不會被罵。就不寫作業罷了,這種事做的多了。 電視機里女主持行腔咬字很清晰,只是這時候播出的都是國外打仗,打仗每一天都有,這時候電視機里播出的正是對敘利亞的談論。 回到世界上還有敘利亞這個國家的時候,這是一個富饒的小國家,誰能聯想到幾年后家破國亡,漂亮的建筑被炸成廢墟,這個國家的人流浪在歐美,看著戰爭記者采訪當地人,當地人說希望戰爭趕緊過去的時候,潘梵于鼻子一酸,把目光移開。 她不是國家領導人,知道一些事是必須發生的。 可是無力去阻止。 吃午飯的時候,家庭醫生過來,定期給她和傅揚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然后把一份嶄新的營養餐交給年紀最大的女傭。 “少爺和小姐正在發育,我在里面添加了很多種動物的rou?!?/br> “嗯,辛苦李醫生了?!?/br> 李醫生在傅氏家族生活了很久,是國內著名的營養學學家。 平常都在電視機養生節目上見過,能把這樣的專家當做家庭醫生,也從側面反映出來巔峰時期的傅氏家族是多么龐大的存在。 李醫生離開后,傅揚跑到廚房,看到新的營養餐,眼睛里的亮光逐漸消淡。 什么嘛,一看照片都知道不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后。 傅揚看著那個小鐵盒…… 里面一半的東西都是搶過來的…… 讀者:作者只在作話里甜,哼?。。?! 狗子一臉滄桑:這不是甜了?你看看文,傅揚多甜啊,你看他比我還狗,以后有的追妻火葬場。 第19章 桎梏 淺秋剛來。 一霎時,曾嫩蔥般青綠的樹葉,被秋風一吹頂尖開始泛黃遍布全身。 弱不禁風地從枝杈上落在地上。 銀杏樹被視為大富大貴的植物,自古至今帝王都喜愛銀杏樹。 銀杏樹象征永恒,亙古不變。 乾隆曾賦詩: 室外滄桑閱如幻,開山大定記依稀。 傅家門前的銀杏樹是白手起家的祖師爺親手栽下的,距今已有百年光史,希望傅氏家族能像門前的銀杏樹一樣,一如盛世永遠繁華。 門前落了一地銀杏葉,金燦似是鋪了層金粉。 記得江南古屋簇擁著一顆千年銀杏樹,每到秋季來此拍照的人絡繹不絕,成為當地知名標志物。 潘梵于站在門口吹著清爽的秋風,鬢角的幾縷頭發被別在耳后,下顎線流暢優越。 眺望在山的另一邊果農忙碌的小小身影,今年收成很好,新聞聯播里都是農民喜悅的笑顏。 看得久了,她蹲下來撿起幾片好看的銀杏葉,像一把小扇子,拿回去做書簽。 “你在干嘛?” 潘梵于仰頭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自己身后的傅揚,舉起捏在兩指之間的銀杏葉,笑起兩個小酒窩,“你看這片銀杏葉好看嗎?” 傅揚欣賞不來這些葉子,從自己出生到現在,看都看膩了。 蹲在她身邊,從她手里抽出來那片樹葉,放在眼底下看了看,沒意思,還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