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水庫這邊因為有駭人聽聞,鮮有人過來,毆打人是最合適不過的地點。 即便會有哽咽聲,或者呼救聲,大家都會以為是水庫底下的冤魂找人索命。 在其他人離開后,這里只留下她一個人。 風一吹,頭有點疼,想吐。 她抬起小手掐了一下胳膊,看著胳膊上的指甲印,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個時候上課鈴已經響了起來,現在已經不能回去?;氐桨嗬镆矔黄渌速|問去了哪里。 潘梵于從后花園離開后,就去了醫務室,推開門,校醫正好也在里面。 聽到有人進來后,還在看手機,頭都不抬,語氣慵懶:“你怎么了?” “我頭疼,還想吐?!迸髓笥谖孀《亲?,表情可憐兮兮。 校醫抬起頭,看她臉色蒼白,確實不像是在撒謊,手指著身后的空床位,“你先坐那里,我去拿藥?!?/br> “好?!?/br> 潘梵于乖乖地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校醫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杯水走過來,將藥地給她手心里,再給她一杯水。 水溫在五十度左右,不燙,喝藥正合適。 看著潘梵于把藥喝掉后,校醫問她:“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六年級一班?!?/br> “哦?!毙at把信息記在了本子上,“你先躺這里休息一下吧,不過,你跟班主任請假了嗎?” “沒有?!迸髓笥谡玖似饋?,“要不然我先回去請個假?!?/br> 校醫看她臉色還沒緩過來,擺了擺手,“算了,我去給你班主任打個電話,告訴他人在我這兒?!?/br> “好謝謝老師?!?/br> 這一覺睡得很香,重生到現在這是唯一一次無夢的覺。 半步夏天半步秋天,氣溫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已經不算太炎熱。 醫務室沒開空調,窗戶打開吹來徐徐微風,祛除人身上的躁動不安,換來心境神寧。 醒來后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從床上坐起來,醫務室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校醫不知道去了哪里。 從床上下來后,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表,伸手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她打了個哈欠去外面洗手間洗洗臉。 下午還有兩節課,一節歷史課一節自習課。 如果沒猜錯,今天所有老師都在辦公室開會。 這兩節課可能都是自習,沒老師看管肯定亂成一團。 往常都是自己坐在講臺上寫作業,底下亂一點不會有太大影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自己不在班里,不知道馬淑媛能不能搞定全班。 一班雖然是六年級里最好管理的班級,大家都是全校頂尖,雖然傅揚學習不好但是他家里有錢,也能進一班。 即使如此班里也有一些生性活潑的男孩子,每次自習課都是她觀察以內的重點對象。 打開水龍頭,清清涼涼的水嘩嘩淌在手心里,她胡亂拍了拍臉,抬頭看到鏡中的自己皮膚恢復血色這才清醒過來。 鏡中俏麗的小臉表情淡淡,黑眸浸水后變得更加明亮。 “還是過去一趟看看吧?!迸髓笥谟浀们笆礼R淑媛點點恩惠,決定還是過去看看,怕馬淑媛這個人傲嬌脾氣會把事情鬧大。 醫務室到六年級一班距離不算太遠,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就到了。 走到一班門口的時候,發現里面氣氛過于安靜。 進去以后,目光隨著馬淑媛的背影放到倒數第一排。 馬淑媛背對著自己看不到表情,周圍人都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們。 傅揚一副囂張的模樣,靠在身后墻壁上,雙臂環胸。 “你跟我道歉!”馬淑媛咬牙切齒! “你讓我道歉我就道歉把我傅揚當成什么人了?!备祿P嗤笑一聲。 玲玲是第一個發現潘梵于的人,從被大姐大拽走后,整整一天都沒見到潘梵于。 擔心一整天了,看到潘梵于毫發無損的站在門口,驚喜地喊出聲:“班長你來了!”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潘梵于,從大家眼里,潘梵于看出了希望。 她把目光放到最后一排傅揚和馬淑媛身上。 “你們怎么了?”潘梵于走過去才發現馬淑媛兩眼通紅,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瞪著吊兒郎當的傅揚,氣得一抽一抽的,聽到潘梵于一問事情經過,眼淚瞬間決堤。 “傅揚欺負我!”馬淑媛指著傅揚對潘梵于告狀。 傅揚在潘梵于眼皮底下,把坐姿悄悄坐正,摸了摸鼻子,語氣訕訕沒有剛才對馬淑媛那股囂張:“她放屁,我才懶得欺負她?!?/br> 潘梵于拉著馬淑媛到她座位上坐下后,看向傅揚的眼神冷淡極了。 傅揚以為潘梵于會罵他,讓他對那個笨蛋兔子道歉,誰知道潘梵于收回目光坐到自己座位上,從桌兜里掏出來練習冊做起了題。 全班同學都覺得有些反常。 以往能制住傅揚的人,只有他們班長潘梵于。 現在潘梵于不管傅揚,他們絕望了,以后是不是都沒人能制住傅揚這個大魔王了? 在大家上自習課做題的時候,潘梵于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哀怨的目光,她沒回頭也沒管,接著做題。 玲玲遞過來一張紙條。 “大姐大沒打你吧?” “沒有?!?/br> 玲玲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發現確實跟去的時候一樣,便埋頭又寫了一句話,把紙條推了過去。 “那你怎么一整天都沒出現??!我可擔心死你了!” 潘梵于看著后面那個死字呆愣了一會兒。 前世被大姐大帶過去后,在李麗的慫恿下,大姐大拉著一群人把自己推到水庫旁,將自己扔下去。 后來老師經過這里去后花園的小木屋拿點東西,發現了落水的潘梵于,這才沒出事。 老師問她出了什么事,介于這件事有李麗參與,她搖了搖頭,說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 是啊,那次確實差點就死了,所以她才那么害怕水庫。 “我回來后身體不舒服,去醫務室吃了藥。然后睡了一會兒?!?/br> “哦哦,沒事就好!” 她微微側目見玲玲趴在桌上畫畫,畫上的是一個哈嘍凱蒂貓,色彩明亮是小孩子才會使用的配色。 她眼神片刻柔軟,把目光重新放在手下的練習冊上。 身后還是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哀怨。 潘梵于直到放學都沒搭理對她放射哀怨眼神的傅揚。 放學后,她提前把東西收拾好,把該拿到家里做的作業裝進背包里,比平時提前不少時間走出班里。 她走出去沒多久,身后就多出來一個腳步聲,一直跟在自己后面走到校門口。 曾叔早早就開著車過來接他們兩個人,見兩個人一前一后從學校里走出來,把后門打開。 “潘梵于!”傅揚耐心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目光兇狠地瞪著她。 都整整兩個小時沒理自己了,就算自己做錯事惹她生氣也該夠了吧。 潘梵于看了眼他身后來往不絕的人流,輕飄飄地從拉著自己胳膊的手上掃過,語氣冷淡:“進車里再說?!?/br> 傅揚心里更不帶勁了,被眾星捧月整整十一年,從自己還在老媽肚子里的時候,就有人迫不及待等自己出來跪舔自己。 沒人敢瞧不起c市首富小太子,都恨不得在自己面前多留下一點印象,好方便說出來吹吹牛逼。 沒想到有一朝一日,竟然被人嫌棄了。 傅揚磨了下后槽牙,還行,不想在眾人面前跟自己拉上關系。 曾叔見后門遲遲沒有關上,扭頭看到小太子一臉委屈還有憤怒,便問潘梵于:“在班里有人被他欺負了?” 跟在這個小太子身邊那么久,還不知道只有他欺負別人,沒別人欺負他的份? 看他現在生氣的模樣,肯定是沒欺負對方夠。 傅揚上了車,坐在潘梵于身邊,胳膊碰到她胳膊,潘梵于竟然往旁邊挪了挪。 傅揚垂眸看著她胳膊,心里更覺得委屈了。 今天也不是他找事,他在后面睡得好好的,也不惹事也不玩。 那個姓馬的還有兩顆大門牙的副班長,非得過來讓自己不要睡覺。 剛睡醒的傅揚肯定有起床氣呀,肯定不服氣??! 便跟姓馬的副班長懟了幾句,沒想到這人玻璃心,愛惹事卻禁不住懟,便兩眼通紅。 再后來,就是潘梵于進來時看到的場面。 自己真的沒欺負姓馬的副班長。 傅揚越想越覺得氣,潘梵于往旁邊挪,不是不喜歡跟自己緊挨著嗎? 誒,老子就非得挨著你! 直到潘梵于挪到邊上,沒有地方挪。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 “曾叔停車?!迸髓笥诮凶≌陂_車的曾叔,“我想坐前面?!?/br>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皮!讓你皮!你看你把你媳婦皮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