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劉芯彤說完見他沒有反應,抬眸看他。 林休寧瞳仁漆黑,倚著沙發神情慵懶,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著她挑眉輕“嘖”了一聲。 “怎么了” 他勾唇,慢條斯理地說, “可真渣啊?!?/br> 劉芯彤:“……” 林休寧沒呆多久就準備離開。 一個月就要過去了,這周結束就要恢復上班,趁著周末,她也剛好要將骨折手指上的夾板拆掉。順帶著林休寧將她捎去了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劉芯彤腦子里一直都是林休寧那聲“嘖”,像3d循環一般在她腦子里回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一路上,有好幾次沒忍住往他那側看過去。 到了醫院,她站在門前晃了晃腦袋,指尖曲起,彈了下自己的臉。 真的是魔怔了。 周末醫院的人有些多,電梯前等了不少人。 一個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孩正在打電話,雖然她壓低了聲音但卻仍然架不住太激動。 “我在等電梯呢,馬上就能上來?!?/br> “說實話我真的佩服你,還真把自己腿給弄斷了?!?/br> 電梯門“滴”得打開,劉芯彤跟著人流上去,恰好站在了女孩的旁邊。 電話還在繼續。 “你這不嚴重,能讓你一直住院嗎?” 電話對面的人不知說了什么,女孩笑了下,“也是,你要一直住總不能趕你走?!?/br> “對了,那個甘愿讓你獻身的自己腿的醫生叫什么來著,名字太繞了沒記住?!?/br> “哦對對對,林、休、寧?!?/br> 她咬著字說,一字一句格外的清楚。 站在前面的人聞言僵了一下。 女孩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我今天到底要看看,他到底有多驚為天人?!?/br> 后面的話里無非就是,姑娘之間開著玩笑說怎么才能將人拿到手。 笑笑鬧鬧的聲音讓劉芯彤不自覺地想笑。 她站在林休寧的身后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但突然間就想起了什么。 劉芯彤轉了轉眼珠,慢慢往前邁了一小步,湊上前去稍點腳尖,像模像樣的“嘖”了一聲。 林休寧收了下手指。 半晌,她還沒退開,隔著十公分的距離,聲音中帶著點嬌俏的笑意。 劉芯彤彎了彎眉眼,沖著他耳邊,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的說, “禍害眾生?!?/br> 林休寧:“……” 感謝在20200628 12:56:19~20200702 17:43: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糖心蜜柚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章 【改字】醫院???也是她至今都難以忘懷的…… 手指夾板是沈岱負責拆的,劉芯彤這段時間總來醫院,一來二去,也算熟悉了。 在拆的過程中,劉芯彤想到電梯上的事,便問道:“你們醫生是不是經常遇到那種,嗯……”她頓了下,想了想怎么描述,“就是,故意受傷只為來看看醫生的病人?” 沈岱抬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下,手沒停:“你說的是林休寧吧?!?/br> “嗯?” 劉芯彤不解,怎么就會想到是他。 他笑著說:“我們醫院私底下長期流傳著一句戲言?!?/br> “什么?” “白衣大褂惹人醉,骨科林醫屬一位?!?/br> 聽著這打油詩一樣的句子,劉芯彤不禁莞爾,“這誰寫得,還挺押韻?!?/br> “估計是那些小護士隨口說的,就流傳開了?!?/br> 沈岱將東西放在桌上:“他可是我們醫院公認的高嶺之花,這不知道多少人覬覦著呢?!?/br> 他說話帶著打趣,但卻意有所指。 劉芯彤還在想剛才的打油詩,聽他這樣說,便笑道:“他高中在學校的時候,也有這樣的稱號?!?/br> “你們是高中同學?” “不是同學,是校友,他比我大一屆?!?/br> “哦?!?/br> 沈岱朝她看過來,目光帶著探究,“你們高中肯定很熟吧,我很少看到林休寧和哪個女生有這么多往來?!?/br> 劉芯彤滯了一下,輕擺了頭:“……也還好?!?/br> 她的神色,收入沈岱眼里,他沒在說話,只意味深長的抬了下眉。 寧市這幾天不帶間歇的連著下了兩日的雨。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蓋下來,讓人有些喘不上氣。 因為下雨的緣故,空氣中帶著點潮濕的泥土味。 墓園里安靜無聲,只有雨點砸在傘面上凌亂而沉重。 已經有人來過,墓碑前擺了好些黃白色的菊花,被雨點打著蔫了不少。 劉芯彤撐著傘蹲下,將手中的百合放在一側空處。 墓碑被雨水染濕成了暗黑色,照片上面的人很年輕俊美,嘴角微微彎,她的一雙眼睛和他最為相似。 劉芯彤伸手擦干凈上面的水,又有新的雨滴墜下。 她不厭其煩的擦著,笑了笑:“爸,每次來都被你年輕時的顏值給擊倒?!?/br> 林父的離世,事情突然,沒有人能預測得到生死。 在他離開的前些年里,家里的笑容不多,每個人都一樣,更別說有一張好的相片。 最后不知道是誰安置的照片,選了他三十剛出頭的年紀。 那是還意氣風發,沒有歇斯底里,帶著成年與少年的交替感。 劉芯彤離開的時候雨停了,她抬頭,將傘往后撤了一步,沒有太陽,也沒有彩虹,天仍然陰沉著。 她收了傘,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媽。你有空的話也來寧市一趟吧,這些年,這里變了好多,到時候我帶你到處走走?!?/br> 快回家的時候,劉芯彤才收到回復,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好?!?/br> 劉芯彤伴著人流下了地鐵,順著又長又陡的扶梯上行,腳踏上地面,有細碎的陽光被割裂在路上的小水坑里。 一陣風起,鋪面而來的是夏季雨后的獨特氣味。 粘膩,濕熱。 劉芯彤摁滅了屏幕,將手機捎進口袋里。 時間會消融很多東西。 比如愛恨。 劉芯彤開始正式復工,蛋白也被接了回去,林休寧給她拿了一大盒禮品,說是他母親帶回來的特產。 收拾完蛋白留下的所有東西,將一貓一人送走后,劉芯彤躺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發呆,心里奇異的有些空蕩。 她還上了沒兩天班,杜語心又出事了。 前段時間收到一個小區好幾戶業主的投訴,說是房屋漏水,通知物業后,雖口頭答應,卻總是一拖再拖。 杜語心跟著去了解情況,誰知道物業蠻橫,動了手搶話筒,砸攝影機,混亂推搡之間,杜語心被旁邊施工架上的鋼筋砸傷了腿。 來醫院的時候,碰到沈岱,他笑說:“你這來醫院比回家都要勤吧?!?/br> 最近一兩個月確實是頻繁的往醫院來,聽到他調侃,劉芯彤彎唇,“來看朋友?!?/br> 來到病房的時候,劉芯彤被嚇了一跳,杜語心左腿上的石膏打到了膝蓋處,高高懸掛起來,體積比她露出來的那只腿大了整整一倍。 “不是說扭傷嗎,怎么這么嚴重?!?/br> 劉芯彤走過來將包放下,挨著她坐下。 “哎,來啦啊?!?/br> 杜語心“咔擦”咬了下蘋果,撇嘴,“給你打電話那會兒,我以為是扭傷呢,一檢查說是骨裂?!?/br> “那你還挺堅強,電話里的語氣可看不出來有這么嚴重?!眲⑿就畳吡搜鬯耐?,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