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欒子書清楚欒子覺懂事后,越習慣在他面前粉飾太平,只要會讓他擔心的事情,絕對會隱瞞不說,尋借口騙他。 這段時日,小覺帶回來的銀錢也比以前多了,他說是酒樓給漲了價,他無甚奇怪,可得知他們二人混在一起,將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后,他不多想也難。 羅婆婆又提了句,她常年混跡叁教九流之地,聽聞,有不少人癖好調教欒子覺這個年紀的男子,他頓時如墜冰窟。 他以為欒子覺是被孟今今威脅才不得已妥協。 在這世上沒有比弟弟更重要的事情,他一個廢人早已無多少用處,但他絕不會讓人傷害他的弟弟。 孟今今看出欒子書情緒激動,他今晚沒有蒙眼,睜著眼睛,眼尾泛紅。 她心態倒也很平靜,他會誤會,太正常了。換做是她,被弟弟瞞著,乍然知道弟弟和他最討厭的混混混在一起,她也會覺得是他被拿住把柄威脅。 “欒書生,”孟今今嘆了口氣,心情不好,“...罷了?!?/br> 最后兩字浸透無力感,欒子書一愣,握緊竹杖的手不禁微微松開,心頭涌入一絲內疚。 孟今今把聲音放的很低,“你別擔心,我不會傷害小覺,也沒什么要你做的。言盡于此,希望你能信我一回?!?/br> 孟今今走了兩步,又一回頭,他根本沒料到她會這般回復,還呆站在原地,她好心道:“夜深了,外面還是危險的,你快些進屋吧?!?/br> 轉回頭后又輕輕地長嘆一聲,他聽覺靈敏就多嘆幾聲給他聽聽,讓他不問事情原委就興師問罪,看他知道誤會她的時候,什么模樣! 宋云期方才咳得厲害,魏致煎了藥給他服下,端著托盤正從東屋出來,一開門就看到孟今今站在門口,一臉沉思。 她見到他直起了身子,視線相接,他先邁步去了廚房。 魏致收拾好后回到東屋,服侍宋云期躺下,他眉間皺著,沉吟道:“孟今太過異常,這幾日渾然變了個人。只是因為一個夢,改了性子也有可能,但深根蒂固的劣性僅僅是一夜是不可能根除,做到連眼神神態都變了,未免太快?!遍_始他一直以為她是暗暗憋著壞事,但并不像。 宋云期想起那日看到的孟今今,淡然道:“靜觀其變。至少目前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彼D眸看著魏致提醒,“不要冒然行事?!?/br> 魏致望著搖曳的燭芯,宋云期的提醒反而讓他想到什么。 領屋的孟今今洗漱干凈躺在床上也在想著事情。 既然離不開天城,她便要好好規劃將來。 在她原有的計劃內,賺錢是頭等大事,不想太遠,要先將本金賺來。只賣菌菇太慢,而且過了季節就沒了,還是要去找個差事。 要睡著前,想到至于隔壁的主仆,這幾日雙方都很平靜... 她越想越清醒。 想著,她覺得自己不能因為欒子書態度好一些就厚此薄彼了。 主仆二人這副態度,究其原因都怪原主。 他們遭遇也很凄慘,和隔壁的欒家兄弟不相上下,那一日應該是宋云期為了那人答應自己的要求才迫不得已嫁給原主。 許是她漸漸習慣了這身體,原主做得事情本來跟她半毛錢關系也沒有,但眼下,回想原主做得事,覺得有點擔責了,尤其是經了今晚這一出。 清晨,她很早就起了身。 經過廚房,她往里看了眼,有陣陣粥香飄來,她進了趟廚房,掀開鍋蓋,是簡單的白粥。 有點銀錢魏致都要先留著去買藥,所以廚房里,也不見rou類,都是便宜的青菜。之前魚販沒搬家,原主偶爾還能得來幾條扔到廚房里,讓魏致去做。 那女子為了更好的拿捏住她,只幫她還清賭坊的債,其余看她表現。 孟今今并不想表現好,所以上午在外晃悠一圈,先把記得的,能還清的賒賬都還了。 余下一點小錢,她買了條小魚和菜,回家后,放在灶臺上。 魚還活著,魚尾啪啪打在臺面上亂跳,孟今今眉頭擰著,撐著下巴,要是他們不領情呢? 她正想著,魏致進來了。 他穿著烏色布衫,一進來便帶了一股藥香,發束著木簪,極其簡約的裝扮,眉眼漠然,看向那些菜,面無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今今一時間不知道要把眼睛往哪放,然后匆匆離開了。 剛出了廚房,聽到有人敲門。 她去開了大門,門外站著欒子覺,他皺著眉頭,氣息急促,像跑過來的,“你為什么不跟我哥解釋?” 欒子覺現在的身高已經比孟今今高出半個頭,她抬眼看他苦笑道:“他很擔心你,我原來那個性子,解釋再多也沒用,他不會信?!?/br> “你和他解釋了?”欒子覺頷首,她垂首問:“他也沒信你吧?” #下章瘦了!rou就來了!求個珠,鼓勵下我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