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睡一覺試試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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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制品,實際就是仿品,季悠然說的算客氣了。 其實趙太太身上這條項鏈仿造的幾乎已經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要不是她以前有幸在一位珠寶收藏名家那里看過一次真品,她還真分辨不出來。 趙太太聞言變了臉色。 Mihilan的寶德曼拉1771系列算是古董級的珠寶了,目前在全球也不過僅存幾條,大多都在私人收藏家手中,曝光率極低,很少有人見到過實物。 她身上這條就連貴婦圈里和她同級別的女人都看不出來真假,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沒身份沒背景,她是怎么看出來的? 趙太太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雖然心里犯嘀咕,但表面上該有多的氣勢還是一點也不弱。 “信口雌黃!聽說你也是位設計師,講話這么不負責任?大家不要聽她胡說。這位小姐,你什么拿得出手、廣為人知的作品嗎?如果你也能辦出一場這種規模的私人展覽,我們大家倒是能高看你一眼?!?/br> 趙太太是某位石油大亨的妻子,她的身價地位蓋過今晚所有的女性來賓,說話的分量自然是高過季悠然,在場的人當然也更愿意相信趙太太,于是她旁邊另外幾個女人開口幫腔。 “就是,不要以為自己靠著點關系來了這里,出去后就能鍍上層金?!?/br> “好馬要配好鞍,就算穿著幻夢又怎么樣?還不是沒有本事搭配上同檔位的珠寶?!?/br> “趙太太,您好心指點她,可是人家不領情呢!我看還是不要理會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了?!?/br> …… 季悠然勾唇一笑。 她突然想起一種現象,一個工薪族省吃儉用的買下一只奢侈品包,她拿著這只包去擠地鐵,旁人都會認為是假的。但當一個人的地位到了一定高度,她就算穿著一身贗品,人家也會以為是真的,這就是名利帶來的光環。 趙太太的行為她可以理解,畢竟這種宴會于她們這些貴夫人來說,與其說是一個欣賞學習的場合,不如說是個互相攀比、爭奇斗艷的機會。 她想讓自己看起來高其他女人一等,所以選擇了很少有人能辨別的出真假的寶德曼拉系列。 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也怪這位趙太太倒霉,怎么就非要來找她的茬呢? 季悠然環視一圈,她相信能被杰西卡·周邀請來的貴賓,大部分都是身份與修養兼具的人,像趙太太與她身邊這幾位目光短淺的女士應該還是少數的。 “寶德曼拉1771紅包石系列,大多數人只知道它珍貴且稀少,卻不知它為什么稀少。那是由于設計師在鉆石底座切割的過程中加入了少量的特殊材料,會讓其在光線下隱隱散發出七彩的光芒,與上面的紅寶石相得益彰,像一株盛放的血玫瑰?!?/br> 季悠然信步走到趙太太面前,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 “但是您佩戴的這條,并沒有體現出這項工藝,所以,復制品無誤?!?/br> 當年,她為畫好一部關于珠寶的繪本作品,特意請教了許多珠寶設計大師和鑒定專家,甚至拜訪了一些珠寶收藏名家,她有認真做過關于珠寶的功課,透徹的去了解后才開始動筆,而不是像眼前這幾位夫人太太們,只將珠寶或禮服當做一件抬高身份的裝飾品。 眾人聞言都驚訝的去打量趙太太身上那條項鏈,發現她這條好像確實沒看出來有什么七彩光芒。 趙太太險些要惱羞成怒。 “你連杰西卡的晚禮服需要搭配Mihilan的珠寶這種基本常識都沒有,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竟然好意思說我的項鏈是假的???” 季悠然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說道:“世面?什么是世面?” 她看了看在場的眾人,黑如耀石般的眼眸里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在我看來,所謂世面,不過是世界的某一面而已,在場的諸位有誰敢說自己見過了世界的所有‘面’?” “世面,呵……”季悠然搖了搖頭,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她走到侍者旁邊,從他手中的托盤上取下一杯紅酒。 “大家都知道西餐要配紅酒,但又有幾個能完整的說出紅酒的起源?紅酒的釀造過程?” 她放下酒杯,又轉身拿起桌上的刀叉切開一塊牛排。 “去餐廳用餐,牛排不能點八分熟,但請問又有哪位知道,一頭牛是如何被正確養殖飼養,經過幾道工序后再送到我們的餐桌?” 最后,季悠然走回到趙太太面前,“您說杰西卡·周的禮服要搭配Mihilan的珠寶,但您知不知道,杰西卡禮服的設計理念是高貴、簡潔、優雅,而Mihilan的珠寶定位是華麗、復古、奪目?” 趙太太動了動唇,卻沒發出聲音,她不知道要怎么反駁眼前的女子,她身上那種淡定自信的光芒甚至蓋過了她這一身的珠光寶氣。 季悠然淡淡說道:“我不清楚第一個提倡這樣搭配的人是誰。但我私認為,不是將所有頂級的衣飾組合在一起就能稱之為高級,您覺得,將兩種風格理念完全不同的品牌強行組合在一起,合適嗎?”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條白色母貝項鏈,這還是她生日時景赫凡送的禮物。 “如果想凸顯出杰西卡禮服的高貴,那么只需要搭配一條簡潔的項鏈即可,而不是用珠寶的華麗璀璨來喧賓奪主?!?/br> 現場鴉雀無聲,大家都在默默的注視著那個優雅自信、侃侃而談的年輕女孩。 擲地有聲、有理有據。 啪、啪、啪。 有人率先鼓起了掌。 季悠然尋聲看去,景琮身姿高挑的站在旋轉樓梯旁,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向她走來。 有了這個開頭,其他人也立刻跟著熱烈的鼓起了掌,杰西卡·周更是快步的跑到了季悠然面前,拉起她的手激動的說道:“Amazing!Miss Ji,你說的太棒了!” 杰西卡·周就差要熱淚盈眶了,這么多年終于有人替她說出了心聲。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禮服被外界的關注點都只是放在了各種“高定”、“限量”的字眼上,而忽視了她的創作理念。 季悠然這番話讓杰西卡·周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二樓陽臺上,季悠然與景琮一起站在圍廊邊看著外面華燈初上的夜景。 “今晚的季小姐真的令我很驚訝?!?/br> 季悠然握著手中的紅酒杯,不斷將杯子在手心旋轉,這個動作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緊張。 按她的性格,她其實并不想理會那幾個女人,但她瞥見了二樓的景琮,或者說她一整晚都在暗自關注著他的動向。 于是她便有意的表現了一下。 她想讓他看到她的優點。 “景先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br> 景琮側頭看了看季悠然,她肩膀處雪白的肌膚微微有些繃緊,想來是夜晚的氣溫過于涼了,于是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季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從沒見過哪個24歲女孩,能像你一樣,在這種場合里被人刁難,還能臨危不懼的扭轉局面,那時的你很迷人?!?/br> 季悠然迅速垂下頭,心臟砰砰直跳。 他在夸她,還說她迷人……那么他呢?有被她迷住嗎? 季悠然并不敢去看景琮此時是什么表情,她收了收身上的男性西裝,貪戀的感受著這件外套上屬于那個男人的溫度,無奈一笑。 “其實我只是耍些小聰明而已,那位太太說的沒錯,我只是個沒什么作品、登不上臺面的小人物,如果不是景先生你,我今晚也不可能有機會站在這里?!?/br> 雖然那位趙太太不懂什么設計美學,還有些膚淺,但今晚這場小插曲過后,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富太太,沒有人會因為她佩戴了一條仿制品項鏈而瞧不起她,大家只會認為她是上當受騙,沒有收購到真品而已。 現實就是這樣,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沒有人會在意西餐為什么一定要搭配紅酒、一頭牛是怎么被養殖……人們更多的還是會在看到一件限量款高定晚禮服搭配著一條價值連城的名牌珠寶時,驚嘆一聲:穿著這身行頭的人一定很有身份! 對,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似乎是看出季悠然所想,景琮淡淡說道:“季小姐就沒想過再向上走一走嗎?以你的韌勁和能力,說不定未來能成為第二個杰西卡·周?!?/br> 季悠然猛的握緊高腳杯。 景琮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只局限在國內發展? 每個設計師都有過這樣的夢想,希望自己的作品有一天被被世界范圍性的廣泛認可。她也曾想象過打造一個屬于自己的品牌,可這個過程太難了。 上輩子她最多只能做到滿足了物質生活,但做到像杰西卡·周那樣,真的還有好遠。 可是……重活一次,她身邊又有那么多資源助力,她要不要試試不同的人生? 季悠然抬起頭,發現景琮也正對她回以注視。 這個距離,她能清晰的從他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的影子此刻就停留在他溫潤的眼眸里,讓她恨不得親自鉆進去。 這么一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優秀男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呢? 至少也得是同樣優秀的女人才行吧? 季悠然忽然充滿了渾身的動力。 眼前女子的表情從吃驚到迷茫再到堅定,看的景琮不由動容。 抽屜里那張她在餐廳用餐不經意與鏡頭對視上的照片,已經不知被他翻過多少次,可現在這雙眼睛就這么近距離,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看,生動到他真的很想低頭親吻一下。 頭忽然微痛,景琮壓下心中的躁動,聲音清冽了一些。 “如果季小姐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愿意對你的能力進行投資?!?/br> 季悠然現在有些能理解景赫凡說的那句“一見鐘情之后只想睡覺”的意思了。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這種奇怪的情緒是不是一見鐘情,但有一點沒錯,她確實想要這個男人。 那種不惜用盡方法,也想博得他青睞的強烈念頭。 她對景琮這個男人,真的沒有抵抗力。 景赫凡不是說,一見鐘情后會想一直和她睡覺嗎? 那么她呢?到底是不是對景琮一見鐘情,睡一覺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一個轉瞬間,季悠然的思緒就經過了千變萬化。 她不能著急,景琮與別的男人不一樣,和他接觸這兩次來看,這是個不輕易外露情感的男人。 江以城那么深城府的男人,都掩飾不住的對她有意思,但她卻感覺不出來景琮的想法。 他對她溫柔有禮,卻好像對任何人都溫柔有禮,始終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即便那天高爾夫球場上他教她打球,他也規矩的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 她只能慢慢試探。 “景先生,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您有未婚妻或女朋友了嗎?” 景琮沒想到季悠然突然拐了個急轉彎,他愣了一下,回道:“尚未?!?/br> 沒有?那就好。 季悠然咬了下紅唇,“景先生的建議對我很受用,我回去后會好好考慮一下的,今天不早了,我去和杰西卡道個別就先回去了,過幾天再給您答復?!?/br> 景琮蹙了下眉,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要走,但他禮貌的沒有追問,打算讓司機送她回去。 誰知他還沒開口,季悠然就快速的踮起腳尖,對他來了個貼面吻。 蜻蜓點水一般,柔軟的唇瓣觸及到他的面頰,又迅速離開。 “再會?!?/br> 女子低著頭,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給他,之后便提著裙擺跑開了。 景琮拿著自己的西裝愣在原地,心臟的跳動逐漸由緩慢變為快速。 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嗅著西裝上殘留的淡淡香氣,身體里的血液立刻都匯聚在了某一處。 一種按捺不住的邪惡念頭似乎就要沖出體外,將他溫潤如水的眼眸都侵染成了一片黑色。 她在勾引他。 大腦中似乎出現了危險信號,腦海中的某一根弦再次抽痛出來,景琮扶住欄桿,掏出電話快速的撥了個號碼。 “立刻去叫Wilson醫生過來?!?/br> - 季悠然匆匆出了晚宴會場,臉上火辣辣的,甚至沒有去和杰西卡·周道別就慌忙跑了出去。 她剛才的行為也太大膽了一些。 也不知道怎么就腦子一熱做出這種舉動。 不過也好,她沒后悔。 如果之后景先生還愿意再見她,就說明他至少對她不反感。 她這個人的性格屬于行動派,不管是對男人還是事業,想到了,就要去做。 認真想想景琮的話,她確實可以考慮創立一個自己的品牌。永遠以合作設計師的身份與其他企業聯名,她除了會賺的多一些,但事業生涯也就和上輩子一樣,一眼到頭了。 季悠然真的越來越慶幸認識了景琮,如果不是遇到他,她可能不會有勇氣去向上邁出這一步。 這個男人總能激勵到她,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變得更好。 打定決心,她走到馬路邊,準備攔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沒攔到,一輛黑色賓利卻緩緩停在了她面前。 季悠然一下子就認出了這臺車。 曾幾何時,她在這臺車上的后座上,被某個男人不知道多少次的送上了云端。 沒等司機下來拉開車門,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就直接從后門走下來。 許久不見,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英俊冷酷,只不過那雙總是凝了幾分冰霜的眼睛,卻在見到她的時候涌動出了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緒。 季悠然沒說話,就這么平靜的看著簡東辰。 簡東辰想過他們再次見面時的場景,他想過她會扭頭就走,或是對他冷嘲熱諷,但沒想過她會這么鎮定自然。 猶豫了一下,他薄唇輕啟:“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