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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百鳥將葉茗依安置在自己的g上,轉身翻著自己包裹,雖然所剩藥材不多,但替她解毒的藥還是能夠配得出來。夜已漸深,客棧除了一個守夜的小二,其他人皆已歇下,百鳥只好將藥材磨成粉末,向小二要了壺熱水,兌著水,隨意地沖了沖,按了按葉茗依身上一個xué道,葉茗依再次半醒過來。百鳥將藥一遞,葉茗依迷迷糊糊地接過,剛入口,就差點噴了出來,最后在百鳥一臉你敢吐試試的表qíng里,很有危機意識地硬生生吞了下去。 喝完藥,葉茗依的臉整個揪起來了,不僅是因為那味道難以描述,更是因為藥效發作,感覺有一把火,在五臟六腑里熊熊地燒著。不是沒有更溫和的配方,但百鳥小心眼發作,故意配了這副藥效雖然qiáng,但會讓人產生劇烈痛苦的解藥。 作為一個女子,跑到那種地方,還不多加提防,來歷不明的酒水也感隨意喝,這次痛狠了,才會映像深刻。百鳥暗戳戳地想著,但看到葉茗依慘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qíng,又不由嘆了口氣,向小二要了盆熱水,幫葉茗依擦了擦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珠。 葉茗依的神qíng也漸漸放松了下來,其間眼睛緩緩睜開一條fèng,看到百鳥抿著嘴一臉認真而專注的神色,愣了愣,又感受到百鳥細致溫柔地動作,不由又闔上雙眼,安心地沉沉睡累了過去。 為葉茗依擦完臉,順便除去了臉上用來偽裝的妝容,百鳥平靜無波的眼里泛起絲絲漣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眼角的一顆淚痣,指尖細膩的觸感,讓他瞬間回過神來,受驚般收回手,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走出了門。揉亂了頭發,也壓抑不住內心莫名的煩躁,轉身,進入十音的房間,躺在g上,雙手枕在腦后,雙眼睜著,盯著g頂出神。 晏書琴,你可真有本事,還能把自己折騰成遠近聞名的花魁,在一堆不懷好意的男人們前搔首弄姿,呵,我當年還不如直接掐死你得了,讓泉下的爹娘來管教管教你。十音額頭青筋蹦起,平時總是漫不經心的眼里正醞釀著一場bào風雨,嘴角卻還勾著笑。 晏書琴,那個出場不多,卻每次都能引得白蓮兒主人格崩潰換第二人格上場的女配?哦,最后給十音下了毒并被十音一劍捅了的,也是這個名為晏書琴的姑娘。 被直接摔倒在地晏書琴怯怯地縮了縮,見十音只是冷笑地俯視著她,一咬牙,露出柔弱中又帶幾分堅qiáng的神色,我只是給朋友幫忙跳跳舞,才是什么搔首弄姿呢! 還嘴硬呢,幫忙都幫到那種鬼地方去了,你可真行。十音蹲下,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晏書琴的腦袋,又往下一滑,握住那纖弱的脖頸,稍微一用力,我善良天真的meimei,為什么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長不大呢?力道讓晏書琴感到窒息難受,但又正好不會讓她真的致命。 meimei?難怪毫無武功的晏書琴能夠成功接近十音,并趁他不注意下毒??粗粩鄴暝呐?,白水仙終于停止了站在十音身后圍觀的行為,上前蹲在旁邊,嗯,站著太累了,蹲著繼續圍觀。這位姑娘可也是一位很神奇的人,對白蓮兒的殺傷力比反派還大,還是純jīng神攻擊,讓人真的很好奇她的腦回路。 這時十音才注意到白水仙也跟來了,瞥見她一臉好奇和略帶興奮的表qíng,手不由一緊,差點真的掐死了手下的女孩,趕緊松開手,揉了揉額頭,感覺一腔怒火突然就熄滅了大半:嗯你怎么跟來呢?站起身,隨手將白水仙也拉了起來。 晏書琴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才緩過氣來,看見一臉溫柔笑意的白水仙,內心不由產生幾分復雜的qíng緒,爬起后就直接躲在她身后,如同蚊子般細細低語著:這位小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給公子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公子。 十四歲的白水仙比十七歲的晏書琴矮一個個頭,自然擋不住晏書琴的身影,但晏書琴卻覺得莫名的有安全感。白水仙身周的氣息太過柔和,具有極qiáng的包容xing和欺騙xing,讓被恐懼和愧意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晏書琴,獲得了幾分心靈上的救贖。 十音額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青筋又跳了起來,胃部也絞痛得更厲害了。 水仙,這不關你事,你先讓開。 哦。白水仙向一邊走去,好似完全沒有將晏書琴的話放在心上。不過即使被白水仙無視,晏書琴還是緊緊跟著她挪動,潛意識地相信她不會真的將她jiāo給十音。 白水仙一笑:你看,這姑娘執意要給我為婢,我也沒辦法,最難消受美人恩呢,十音把她jiāo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照顧兩個字說得意味深長。而晏書琴聽到白水仙維護她,不由一臉憧憬地看著這個小少年,臉上帶了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紅暈。 看出一切的十音淡定了,突然覺得跟自家這個智障了十幾年的meimei計較,太跌份了。 ☆、水仙(11) 十音扯扯嘴角,最后嗤笑一聲:隨你,別最后求著我帶走她就行。冰冷的眼神斜斜地瞥了晏書琴一眼,讓少女不由打了個冷顫。 白水仙露出親和力滿級的微笑,安撫著被嚇壞的少女,讓晏書琴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癡迷,好似一位虔誠的教徒終于看到了她日日夜夜祈禱的神明。不就是一朵單純得蠢的圣母白蓮花么,將圣(zhi)母(yu)光環修煉到滿級的白水仙面對她毫無壓力,甚至想出手調教調教。 姑娘,你是叫晏書琴吧,那么我就叫你琴兒了。如今我予你保護,守你平安,你確定要當我婢女?溫柔的言語編織著一張網,靜靜潛伏在獵物身后。 公子,琴兒愿意當您的婢女。小白兔一般的女孩,放下了警惕,柔順地應答著。 可是,你現在不是醉紅樓的花魁么?給一位花魁贖身需要多少錢?算了,不管多少,讓十音出,畢竟那是他meimei。白水仙手指饒了繞垂在身前的一縷頭發。 公子,你別誤會,我并不是醉紅樓的人,只是那醉紅樓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他說因為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節目,天天被添香苑打壓,希望我給他幫幫忙,于是他就讓人教我跳舞啦,而且只需要每月表演一回。如果公子不喜歡,我不跳了也可以。晏書琴稍微考慮了一下,雖然感覺有些對不起老板的囑托,但是如果公子介意,她也只能跟老板道聲歉了。 對于這個特別擅長把自己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的meimei,十音每次看到她都有送她去重投胎的沖動,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失去唯一的血親,他都是盡量不與她見面,多年以來,都是與照顧她的人聯系。照顧她的人未曾給他傳信說她最近有什么異狀,看來這醉紅樓老板還知道晏書琴身后有人,特意下了一番心思。 可是醉紅樓的老板不讓你離開怎么辦?白水仙淡然自若地問著,余了一分眼神,留意著十音的神色。明明很討厭自己meimei的樣子,這么多年,卻還是護著她未經風雨,果然是個矛盾的人。如果她有這樣一個meimei,她會好好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人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