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令我無心學習_分節閱讀_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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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師今天通知周四周五考?!彪S著聞簫執湯勺的動作,他中指指節上的疤痕露了出來。被硬生生咬出來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血痂脫落,只留下了淺白色的印記。 外婆拿了一個橘子,一邊剝一邊閑聊:“你們班主任給我打過電話,說你們剛進高三,一定要注意心態的調整,太松太嚴都不行,還要注意不要談戀愛,太影響高考成績了。說起來啊,以前我還思考過,要是你早戀了,我應該怎么處理。后來翻了不少資料,想來想去,最后決定,假裝不知道。不知道多好,對不對,都不用cao心?!?/br> 這是搬來青州三個多月,他們第一次聊到這個話題。 “那后來,”聞簫抬頭,“為什么您又沒有假裝了?” “看你太苦了?!蓖馄偶氈碌匕褎兒玫拈僮臃珠_放進小碗里,一邊繼續道,“你自己應該不知道那時候你的狀態。出門去學校忘記拿包但忘記裝書和作業進去。喝水不知道冷熱,吃不下東西,天天晚上失眠睡不著。像什么呢,就像你冬天一頭扎進了冰河里,凍得整個人縮在了一起,魂都沒了?!?/br> “后來我想啊,這種藏起來的喜歡,太苦了。有一個人能聽你說說,可能會好過一點?!蓖馄懦労嵳UQ劬?,“看,現在外婆跟你擁有了同一個小秘密?!?/br> “對?!甭労嵞笾鴾責岬纳鬃?,“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你是指你談戀愛、有了喜歡的人的事?”外婆故意做出努力回憶的模樣,斷言,“確實非常明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明顯。所以說啊,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眼里,就像冰融了雪化了,怎么可能藏得???” 原來他沒有藏住。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書桌前,聞簫攤開試卷,只做了兩道題,又翻開手機,找到了池野的頭像。 頭像沒換,黑色的背景下那顆星辰依舊明亮。再點進池野的朋友圈,顯示在最前面的是昨天發的一張照片——手指受了傷,纏著一張黑色的創可貼。 聞簫看見照片露出來的一角包裝,認出是以前他在便利店幫池野買的那種。 記憶里,池野以前幾乎不發朋友圈,但現在卻兩天一條,有時甚至一天一條、一天兩條。聞簫微信好友還處于個位數,朋友圈的圖文更新緩慢,于是池野的動態牢牢釘在前列,打開就能立刻看見。 可是趙一陽卻說,池野從來不發朋友圈。 高三的每一天幾乎都在重復,平湖般不起波瀾,充斥著無數的試卷和考試、知識點和記號筆、清晨的困意難醒和睡前的疲憊不堪。只有在堆積的題集和課本里偶然抬頭,才驚覺嚴冬已經過去了。 三月十九號。 離高考還有八十天。 許光啟臉上全是笑容,讓他眼尾的皺紋都深刻許多。把池野帶到教室最后一排,“你和聞簫的課桌椅我都留著沒讓人動,我們理一班有四十二個人,人沒齊,但課桌椅一定要整整齊齊?!?/br> 回頭看單肩掛著黑色書包、套著藍白色舊校服,似乎比大半年前長高了一點的池野,他自得,“事實說明,我還是很有前瞻性的!” 池野把書包放下,沒有回原位,而是坐到了原本聞簫的位置上。 明明這個座位已經空了大半年,可碰碰桌沿,池野就是覺得,這一刻,自己離聞簫很近很近。 等許光啟喜氣洋洋地從后門離開,趙一陽跟上官煜轉過身,兩個人激動地想去cao場跑幾圈,“池哥!” 池野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里也是笑:“你們池哥耳朵沒聾,可以不用太大聲?!?/br> 趙一陽把池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他說不清到底哪個地方,但就覺得面前的人變了不少。雖然還是一樣的懶散,校服拉鏈也不見拉好,可很明顯,骨子里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等去cao場做完廣播體cao上來,幾乎全校都知道池野復學回來了。沒有降一個級,而是直接讀高三、準備高考。有人說池野這是破罐子破摔放棄了,也有人說這明顯是準備混個高中畢業證算完。 沒管那些風言風語,趙一陽坐在座位上,掃過教室外的走廊上隔著窗戶玻璃往里看的女生,“嘖嘖”出聲,“高一的學妹們都沸騰了,全跑來圍觀你,走廊都快踩塌了吧?還有聞簫,要是聞簫也在,估計這陣勢還能再加幾成!哈哈哈,你和聞簫可都是我附中傳說!” 在指尖旋轉的黑色中性筆“啪嗒”一聲落在了課桌上,池野有幾秒的出神,還沒回過神,他就聽見許光啟在門口叫他名字。 見池野從教室后門出來,滿走廊小姑娘的視線都快黏上來了,許光啟護著自己學生,皺眉呵斥:“在高三教室門口站著是要干什么?趕緊解散,不然我找你們班主任過來一個一個領回去!” 見還有幾個人挪不動步,許光啟拋出殺手锏:“程主任課間巡查,不允許各年級竄樓!” 程小寧被拋出來,就是個人性核能武器,沒幾秒,走廊直接清空。 許光啟很滿意這個效果。 沒去辦公室,許光啟把池野帶到走廊僻靜點的地方:“只剩八十天就高考了,能行嗎?” 池野背撐得很直,回答:“能行。這大半年,課本快被我翻爛了?!?/br> 許光啟還在想應該怎么問,池野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我媽除夕夜走的。我meimei靠著我哭了一晚上,最后哭累了才睡著。她雖然年紀小,大概也明白,我們沒有家了?!?/br> 他還記得除夕夜,他們一家三個人在病房里過春節。那時沈蘭亭清醒的時間已經很少了,喉嚨插著管,每一次呼吸都極為艱難。 芽芽趴在床邊,不敢用力,只輕輕勾著沈蘭亭枯瘦的手指,小聲說:“mama,你要快好起來,好起來了我們就能一起吃年夜飯,一起看煙花看燈看電視節目,還可以像隔壁鄰居阿姨家那樣,一起貼對聯和福字。外面現在可漂亮了,馬路兩邊的樹上都掛著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