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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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做什么……”太守夫人驚恐地看著一臉笑意的梁竹音。 “只要你別誣陷好人,你家老爺或許還能有條命留下。若你被屈打成招了,那么……”她靠近太守夫人,“張家便沒有了活路?!?/br> 太守夫人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被綁上了雙手雙腳,只得下跪頻頻磕頭,“我家老爺,無人指使,他是冤枉的?!?/br> “狗腿子,我呸!”一名略微豐腴的婦人憤恨地瞪著梁竹音,啐了一口。 “你是誰?”梁竹音慢慢走了過去,她詫異地打量著這名婦人。 “我夫君乃是涼州府尹,你們與那魏綦狼狽為jian,害他受這般無妄之災。我家老爺清正廉潔,潛心苦讀二十年才考中進士,無端被卷入這場爭斗中,成了替罪羊,你們終將會遭到報應!” 梁竹音一眼覷見門口處的暗影,她咬牙揚起手“啪”的一聲,給了她一巴掌,“賤婦,你不分青紅皂白,聽信流言誣陷魏使君,不知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眼看著她眼中的警告并無效用,隨著一聲凄厲的呼喚,“老爺,妾來世再與你相聚?!蹦菋D人一頭撞在石墻上,“砰”的一聲,軟軟倒了下去。 “娘……”一名總角幼童哭喊著撲在了已經氣絕的婦人身上,她頭上的血漸漸染紅了地上的稻草。 瞬間牢房內眾婦人見狀紛紛哭泣起來。 梁竹音雙手握拳,忍著鼻間的酸意,冷聲訓斥,“若膽敢再出口狂言,下一個就不是死這般簡單!” 她努力踩著虛軟的步伐,走向了大門,那名小吏立刻躬身低聲說道:“大人放心,奴定會將此人處理干凈?!?/br> “你們辦事,干凈利落些,主子才能放心?!彼龑W著蕭繹棠將絹帕掏出,擦了擦手,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小吏聽后更加恭敬相送。 衛恒聽得腳步聲,放下茶盞,起身出去相迎。見她面色蒼白,神情倒還算鎮定,但也是憂心不已,當著大理寺少卿的面,也不好說什么。 “有勞少卿,這便向太子殿下復命罷?!绷褐褚裟X海中一再閃現方才那凄慘的場面,她忍著嘔意含笑拱手,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 待一行人重見天日,梁竹音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加快了腳步,遏制著心中的悲意,想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 蕭繹棠早已坐不住,見他們還未回來,只得耐著性子聽薛由道拍馬屁。 終于見他翹首以盼的身影出現在正堂,見她面色不虞,心中一緊,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孤有些累了,這便回宮罷?!?/br> 大理寺眾人見他絲毫不將公務當回事,也不敢挽留,紛紛跟隨著去了大門處。 “殿下今日來時有些不適,臣服侍您登車后,騎馬跟隨在側,您在車內好生休息?!绷褐褚魪娙讨絹碓诫y控制的嘔意,著實不能再坐車。 蕭繹棠看了看夜幕降臨的天空,“這從大理寺出來后,孤突然無事了。眼瞧著天氣不錯,”他看了一眼衛恒,“這快要馬球比賽了,你陪孤去趟御馬監,挑選幾匹大宛良駒,這可是正事兒?!?/br> 薛由道聽了,神情越發放松,拱手笑道:“臣等提前恭祝殿下拔得頭籌?!北娙粟s忙隨聲附和著。 衛恒知曉他是為了遷就梁竹音,命東宮禁衛軍先行回去,命人牽來兩匹馬服侍他二人上馬,朝著大理寺眾人拱手后,三人一同離去。 梁竹音騎上馬,想要找個僻靜地方嘔吐,又不愿讓蕭繹棠看到,想著先吐完在請罪,于是頻頻甩鞭,穿過一條街市沖入了一條小巷,轉身一看他剛轉入巷口,便跳下馬跑到拐角處嘔吐起來。 她腦海里再次閃現出那婦人的慘相與那幼童臉上的絕望,眼眶刺痛間聽到了身后那關切的聲音,“你沒事罷?”隨后繼續聽到他下令,“衛恒,去附近藥鋪買一些五味子磨成粉,快去!” “臣無事,您莫要擔心?!彼辉缸屗吹阶约哼@般無用,牽起馬并未回頭,就著漸漸濃郁的夜色,下意識向巷外的主路走去。 蕭繹棠看著她無助的背影,心中越發難過,甚至覺得安排她任務完全是自己的錯。他尚未得知方才發生了什么,想是她見了那些骯臟有些經受不住。一時間竟然不知要如何啟口,默默跟隨在她身后。 眼瞧著她失魂落魄地牽馬走至主路中央,隨著一聲大喝伴隨著馬蹄聲,“你眼瞎了!”騎馬之人眼看著馬蹄要將她踩踏,蕭繹棠一個提氣,伴隨著一聲嘶鳴,在馬蹄揚起瞬間將她拉入懷中,剛要怒斥她,卻見她滿臉淚痕,一把摟住他的脖頸,喃喃哭泣:“她死了,我不想她死,可是我救不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梁大人辛苦了,以后見慣了就無事了。 只是某人要心疼死了,以后還能讓她見么…… 一年后: 音音:臣早已見慣了生死,這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狐貍棠:我媳婦威武!感謝在20191120 23:38:24~20191121 15:33: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棲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心事 蕭繹棠感受著梁竹音溫熱的身軀與脖頸上的重量, 僵直在那里,他腦中一片空白,仿佛時間從此靜止了。 方才那騎馬之人的謾罵聲, 與路過行人的議論聲, 皆化為嘈雜的聲音后漸漸悄無聲息, 耳邊只有她稀碎的哭泣聲, 聲聲重擊著他的心。 他嘗試著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背,心中狂跳不已, 卻歡喜不起來,只有深深的自責,“都怪我,讓你去做這般危險的事,不會再有下次?!?/br> “這是兩名男人?” “聽那哭聲, 應該是一名小娘子……” 路過行人的議論將梁竹音從悲傷的情緒中拉回了現實,她這才驚恐地發現不知何時與蕭繹棠在街市上相擁。 猛然推開他, 想要下拜,又看到旁邊指指點點的人群,只得倉惶道歉,“郎君, 小人方才冒昧, 求郎君懲罰?!?/br> 懊惱自己看到小童失去了母親,過于觸動自己的傷痛。懊惱自己是那般不成事,懊惱自己竟然在大街上與他如此親密。 她低頭拿袖子抹著淚,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敢抬頭看蕭繹棠, 她不止心中羞恥,亦愧對他。 蕭繹棠強忍心中的落寞與傷心, 看她哭得梨花帶雨,將手伸向袖中去拿絹帕,卻一停頓,手從袖中漸漸垂落了下來,心也猶如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知曉她必不會接,又何必為她增添無形的壓力。 經此一事,他不得不逼迫自己承認現實,看著彷徨無助的她,淡淡說了句,“先回去再說?!闭f罷,飛身上馬,看向了前方星星點點的燈光,卻再也無法去除心中的暗影重重。 衛恒手拿紙包,牽馬站在人群中,只看到兩個人在街上旁若無人般的相對而立。而后,師兄一臉失意騎上了馬,這完全不似他平日緊張梁竹音的行為。他心中一驚,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習慣看到師兄細致體貼地對她所做的一切。 他只得牽馬走至梁竹音面前,溫聲勸道:“總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你不必想太多?!彼窍胝f,你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怪你。以他的性子,除了深深的自責,剩下的只會逼迫自己而并不會強迫你。 梁竹音微微頷首,騎上了馬。 “師兄?!毙l恒騎馬上前,喚了他一聲。 蕭繹棠“駕”了一聲,率先向東宮的方向打馬而去。 經通訓門入內廷后,騎至崇文殿,跳下馬將馬鞭扔給了迎接他的內侍,向身后騎馬跟來的人說了句,“阿恒你也來?!绷门圻~入了殿內。 衛恒明白他的意圖,將馬鞭也遞給黃門內侍,“去將路都知喚來此處?!?/br> 他看了一眼低頭跟在身后的梁竹音,入內后,直接將大理寺少卿邀他飲茶一事如實匯報。 “牢房里出了何事?!蹦乔謇涞穆曇魪哪秦撌终玖⒅四抢飩鱽?。 梁竹音知曉是在問她。 方才騎馬時被涼風一吹,已然恢復了冷靜。她提袍下跪,將涼州府尹家眷撞墻身亡一事,以及與門外酷吏對話,清清楚楚說了出來,再無情感上的波動。 蕭繹棠聽著她輕描淡寫的一番描述,結合她在街上那幾句斷斷續續的話,不難推斷她當時是多么難過。想到自己第一次殺人,是在師父的要求下,殺了兩名跟蹤他的jian細。即便是他,也用了兩日接受自己手上沾了血的經歷。 何況是她,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因為她而死,還不能為自己辯解。 他喉結動了動,艱澀下令,“回去吧,過會子不必來上值?!?/br> 梁竹音恭謹叩首,“諾?!逼鹕砗笸肆顺鋈?,與匆匆跑來的小路子擦身而過,她停頓了下,喚住了他,“今晚殿下的安置交給您了?!?/br> 小路子看著她的面色,心中擔憂起來,“別介,我就算同意殿下也未必……” “這是殿下的命令?!绷褐褚舸驍嗔怂?,并且不愿再聽他嘮叨,微微頷首后轉身離開了。 “這……”又打架了,小路子猶如五雷轟頂,未經宣召又不敢貿然進入,他頂著一張苦瓜臉,無語問蒼天,照這態勢,等殿下與梁大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估計他也香消玉殞了。 “殿下可在里面?”玉瑾拾階而上,就看見小路子望天興嘆。 小路子見是她,趕忙說道:“在在,奴婢這就為您通傳?!?/br> 片刻后玉瑾進入殿內,聽得衛恒說道:“師兄,那我先回了?!惫笆趾笈c她微微點了點頭,離開了。 玉瑾將手中的繡有‘渡’字樣的布袋雙手奉至蕭繹棠面前,“這是濟世大師親自為殿下開光的平安符?!?/br> “有勞姑姑,放下吧?!笔捓[棠并未接,他下意識拿起茶盞,卻發現是空的。 玉瑾見狀拿起茶盞,抬頭脧巡殿內,卻未見梁竹音的身影,卻聽得蕭繹棠笑了下,起身道:“姑姑不忙,我這便要回寢殿安置?!?/br> “諾,”她想了想,還是將阿蘊今日所說之事告訴了他,“不知梁司寢是否將此事上報了殿下?” 蕭繹棠淡然說道,“姑姑放心,我會全部處理妥當?!?/br> 玉瑾不疑有他,福了福,“那臣不打擾殿下安置?!?/br> 蕭繹棠見她離開后,立刻喚來暗衛,這才得知梁竹音去了關雎宮,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木盒。他氣急“砰”的一聲拍在了書案上,將那筆架與白玉鎮尺震飛,發出碎裂的聲響,喃喃問道:“她拿我當什么?” 暗衛下跪拱手,不知該說什么。 蕭繹棠慘然一笑,向殿外走去。 平日里處處與他保持距離,在意別人對于她們之間的看法,就連一個買餛飩的商販都令她如此掛懷。遇到張貴妃的刁難,寧可自己只身陷入危險的境地,也不愿求助于他。 體內的燥熱使得他一把扯下披風,向后一扔,疾步向麗正殿走去。 小路子踉蹌兩步,伸臂將將接住,急忙小跑著追上他。 * 翌日,麗正殿。 小路子頂著黑眼圈,哀怨地看著梁竹音,見她依舊與平日里那般無二,從容站在隊伍首位,只得推開了門。 梁竹音強裝鎮定,走進寢殿后發現蕭繹棠已然起身,趕忙將茶盞送上。 蕭繹棠面色無波接過,飲了一口放在桌上,盡量避免與她接觸。 他起身張開雙臂后,聽得一聲呼喚,“臣謝殿下不罰之恩?!碧а燮た催^去,見是張馡,“唔”了一聲,“要謝,就謝你的好姐妹梁司寢?!币桓迸c我無關的樣子。 張馡見他如此偏袒,只得咬牙看向梁竹音,擠出一絲笑容,“多謝?!?/br> 梁竹音只得虛應,“張大人不必客氣?!彼行奶颖?,趁機請示:“殿下,今日若無別事,臣去訓練馬球?!?/br> “去罷?!?/br> 蕭繹棠自行扣上蹀躞帶,不等梁竹音為他整理袍角,徑直向殿外走去。 張馡本來很生氣,隱約覺得殿下今日好像不曾看梁竹音一眼,心中舒爽,嘆道:“花無百日紅?!?/br> 梁竹音起身后回看她一眼,“前提得是朵花兒,要是連花都算不上的,就更沒資格在這里品頭論足了?!?/br> “你記住了,我絲毫不承你的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