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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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我出巡一趟回來, 就這般評價我?”蕭繹棠不滿地看著她。 梁竹音急忙解釋,“不是不是, 我是覺得外頭的食物畢竟沒有宮里的滋補,雖然我不是司膳,但是您這些時日在外奔波,著實清減了?!?/br> 蕭繹棠聽得她一番話, 嘴角微牽, “我有些懷……想吃外頭的食物了?!?/br> 他從車簾的縫隙看向街市,索性叫停了車,跳了下去。 梁竹音見他轉身伸出了手臂,下意識抿了抿頭發, 終究還是避開了他的手, 輕輕搭了一把他的手臂跳下了車。 兩人在街市上找尋著食物,走遍了一條街, 見也只有餛飩攤子了。 蕭繹棠指著遠處無人的攤子,“就它了?!鄙锨罢伊艘惶幝愿蓛舻淖酪?,坐了下去,“老板,來兩碗餛飩?!?/br> 他看著梁竹音,打趣道:“你再不過來,過會子又來三名大漢,別怪我不救你?!?/br> 梁竹音捂嘴噗嗤一笑,只得坐了下來,忍不住反擊,“萬一有利可圖,您還要彰顯那高深的武功吶?!?/br> 蕭繹棠含笑“呵”了一聲,“你如今越發牙尖嘴利,平日里無人與你這般磨嘴皮子,就賴上我了?!?/br> 梁竹音想到她從未與恩人用這種方式交流過,信中均為發乎情止乎禮。在裴府暫居那三載,表哥從未與她紅過臉,事事依從有求必應。反觀面前的狐貍,的確成了不打不相識的緣分。 蕭繹棠見她看向箸桶,神情不辨,知曉她又在走神,“你這愛走神的習慣,著實需要糾正?!?/br> 梁竹音一怔,不好意思笑笑,趕緊從箸桶內拿出一副竹箸,用自帶的絹帕仔仔細細擦拭了,見老板娘端來了兩碗餛飩,剛好遞給他。 “小娘子好生溫柔,想必是新婚罷?!崩习迥锟粗@兩位賞心悅目之人,拿起肩上的巾帕擦了擦手,看了一眼在外算賬的老板,“老頭子,還記得我那時剛嫁與你,也是這般心細。如今都老夫老妻啦,也不講究這些個了?!?/br> 梁竹音慌忙擺手,“大娘,不不……” “大娘這是銀錢,收好了?!笔捓[棠特意給了一錢銀子。 “哎呦,郎君,我這找不開?!?/br> “不必找了,您做的餛飩好吃,就當剩下的是賞錢?!笔捓[棠隨意擺了擺手,不緊不慢吃了起來。 老板娘看著他才剛吃了第一口,心道,這沒吃就能知曉我做的好吃? “你還不吃,過會子別鬧吃不完?!笔捓[棠吃了一個,抬頭見她懊惱地看著餛飩,不滿地敲了敲桌子。 梁竹音忍著直到上車后,才問道:“您為何不澄清?” “為何要與不重要之人澄清?” “可,總歸不是這樣的?!?/br> 蕭繹棠無奈一笑,“我這還沒讓你做什么,你就迫不及待澄清,”不忘恐嚇她,“那如果有一日,皇后懷疑我與你之間全部是假的,你要如何做?” “我……”梁竹音咬唇,她靈機一動,“您不是有我的……” 蕭繹棠脧了她一眼,闔目說道:“哎,我終于沉冤昭雪了,真不容易?!?/br> 他復又睜開眼,“既然你已然明白這東西的用處,我就不必每日放在身上了,放寢殿內,若丟了唯你是問?!?/br> 他見梁竹音微弱應了一聲,將自己隱藏在暗影中,嘴角微微上揚。 * 東宮,麗正殿。 小路子見蕭繹棠與梁竹音回來了,將方才張貴妃派人前來打聽張馡被關押一事告訴了他。 蕭繹棠冷笑一聲,“她一個貴妃,也試圖插手東宮之事,不必管?!?/br> 梁竹音卻無比憂慮,如今皇后虎視眈眈,今日又整治了張九郎,若是再與張貴妃為敵,這不是逼著張相投靠皇后么。 小路子連聲應是,“陷害梁大人者,著實該誅?!?/br> 他見梁竹音瞪他,想起尚服局今兒個送來了尚宮服飾,一拍腦門,“殿下,梁大人的衣飾終于趕制出來了,您見見?” “唔,拿上來罷?!彼扉_雙臂,等梁竹音為他寬衣,“剛好明日換上直接去上值?!?/br> “只是諭旨還沒下,臣就這般穿著是否有些張揚?!绷褐褚暨€是怕為蕭繹棠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怕是等著你去趟大理寺回來,才肯痛快下旨?!笔捓[棠嘲諷一笑,坐在鏡前等她卸冠。 梁竹音早已適應他晚間不用宮女的習慣,上前輕輕左手扣住蓮花冠,右手抽出玉簪,他的一頭烏黑的墨發傾瀉而下。將玉冠好生放在盒中,拿起玉梳為他順發,“那您還送我去大理寺,不是司馬昭之心么?!?/br> 蕭繹棠看向鏡中的她,一語雙關地說:“我有司馬昭之心,也不怕路人皆知?!彼靶λ龁渭?,“你又問傻問題了?!?/br> 梁竹音一怔,“可是……難不成您喬裝入內?” 他指著頭,長嘆一聲,“虧某人醉酒后,還說自己這兒有東西……哎?!笨粗R中那嘟著嘴的人兒,笑出了聲。 就連小路子都驚呆了,這是殿下么? 梁竹音看著鏡中的他,笑得竟然那般燦爛,越發生氣,“殿下整日里揪著人家的糗事不放,有意思么?” 蕭繹棠忍住笑,“皇后見我陪著你去,你還能安撫那些家眷,并未透露一絲訊息,你不是又發達了?” 梁竹音這才恍然大悟,她興奮地將玉梳頓在蕭繹棠發頂,眉飛色舞地說:“您陪我轉一圈,找借口離開,命我在里面多問幾句?!?/br> 蕭繹棠“嘶”了一聲,“我說梁竹音,你瘋魔了?” 梁竹音趕緊請罪,“臣一時興奮,得意忘形了,臣給您揉揉?!彼p輕揉了揉發頂,發現一根白發,覷了一眼鏡內低垂著雙目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人,想學著梳頭宮女迅速將白發扯下塞入袖中。 緊張間,卻每次都能連同好幾根黑發一同拈起。正在較勁間,聽得他說:“別遮掩了,我去歲便已開始生出白發?!?/br> “殿下……”她想了想說您不老,他也只是才弱冠之年而已,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蕭繹棠見她神情落寞,“哼”了一聲,“你以后少氣我一些就行,別想那些沒用的?!?/br> 他回頭一眼脧見小路子站在不遠處看傻了,蹙眉詢道:“整日里越發的遲鈍,上前來?!?/br> 小路子方才站在旁邊,見梁竹音為殿下梳發,兩個人相談甚歡,殿下居然開懷大笑,他簡直想要熱淚盈眶。一時間他收回梁大人冷心冷面的話,她就算再冷,一句話也頂別人千句萬句。 蕭繹棠起身,示意梁竹音打開那尚宮衣飾。 “您確定這是尚宮衣飾?”玉瑾的衣飾就算顏色與前朝女官不同,款式也應大同小異。她看著這身‘高領’寶藍色宮裝,著實覺得怪異,雖然腰線那里要比宮裝剪裁合理,只是這款式著實沒見過。 蕭繹棠示意她在身上比劃下,不甚在意地說:“我畫了樣子命她們做的?!?/br> 梁竹音瞪大了眼睛,“這也算下屬晉升福利么?” 小路子聽了她的話,腦仁兒疼,都不忍看蕭繹棠。 蕭繹棠蹙眉催促,“話多,要么你換上試試,讓我瞧瞧,若不合理還能讓她們連夜改?!?/br> 他指著西側間,看了一眼小路子,“去掌燈?!闭f罷走到多寶閣前找了一本書冊,翻看著。 “梁大人,請罷?!毙÷纷映冻鲆唤z笑容,搖了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片刻,隨著小路子一路恭維,“梁大人太適合這身宮裝了,殿下這手藝無人能比?!?/br> 蕭繹棠抬眼看去,只見梁竹音款款而來,寶藍色的宮裝修身,顯得她越發高挑,纖秾合度,那朵朵棠棣花,從肩部一直蜿蜒至腰間,使得恭肅之外增添了一些柔美,月白色的襯裙在行走中,飄然欲仙。 他幻想著發間簪那一枚羊脂玉竹葉簪,眼中越發柔和起來,“還不錯?!?/br> 梁竹音心道,他為何知我的尺寸,腰身那里竟然嚴絲合縫。面色微紅地福了福,“臣多謝殿下賜服?!?/br> “罷了,回去歇著罷,明日記得帶上那枚竹葉簪?!?/br> 梁竹音一怔,“竹葉簪?” “我送你的盒子,你沒打開?”蕭繹棠的眸中漾著一抹怒氣。 梁竹音哦了一聲,摳著手指,“臣今日事多,拿回去后就好生放了起來,沒……打開看?!?/br> 蕭繹棠沉默了一瞬,“知道了,回罷?!蹦闷鹱郎系臅鴥?,去了床榻。 小路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梁竹音,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我送您?!?/br> 梁竹音隱約覺得她應該解釋一兩句,可是,今日本來就事多,她本就對那些首飾不甚在意……這樣都會生氣。 “不必了,路都知,您侍候殿下罷,我自己走?!彼虻顑饶莻€身影微微福了福,轉身退了出去。 回到命婦院后,阿蘊在她門前焦急等待著,看見她趕忙迎了出來,上下打量她,“這身……” 梁竹音也無心思跟她解釋,詢問她為何這樣晚了還待在這里。 “jiejie,今日張貴妃命人前來搜尋你的箱籠,我們攔不住,姑姑去了相國寺存放殿下的寄名符,要住一晚才會回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為何宮裝非要繡上棠棣花呢~嘿嘿。 第42章 貴妃 梁竹音疾步上前推開門, 見箱籠均被翻過,她第一時間跑向床榻打開窗屜,見放有信箋的木盒尚在, 里面的信略微被翻看過, 也許見是年代久遠的家信也并沒有當做一回事, 這才放下心來。 她逐個檢查著箱籠, 并未見少了何物。 “jiejie,可曾少了什么東西?又或者多了什么?”阿蘊走到她面前, “今夜我定要陪你將這屋內逐一翻查,免得多出東西,百口莫辯?!彼L在這皇宮內,自是知道這些人慣用的手段。 梁竹音環視著亂糟糟的屋子,心中思忖, 皇后為了自己將來能把控朝局,這些年來費心經營的努力自然不愿毀于一旦。貴妃則想著安排自家女兒搶占先機, 打個好基礎日后不愁張家出個高等嬪妃或者皇后也未可知。太子入宮后,宮里這些人紛紛坐不住了。 貴妃之所以敢明目張膽,定然是覺得她在后宮雖一人之下,陛下卻也需給她幾分薄面。前朝就更不必說了, 有當朝宰相的兄長坐鎮, 所以還怕一名根基未穩的太子么。 她刻意放出風聲讓蕭繹棠知曉,必是想讓他掂量下,一名女官與權貴張家,孰輕孰重。 “阿蘊, 很晚了, 你回罷。這屋子就這般大,我的東西也少, 不消半個時辰便能清點完畢?!绷褐褚艉“⑻N的手,“你說的話我記住了,重點查看有沒有多出什么寶物?!?/br> 阿蘊見她笑嘻嘻,絲毫不擔心惹禍上身,反握她微涼的手,“jiejie,阿蘊一直陪著你,實在不行咱們這就去告訴太子殿下,他那般寵你,”她看了一眼銅漏,拉著她,“走,想必他還未入睡?!?/br> 梁竹音輕輕掙脫了她的手,“殿下今日過于勞累,我出來時便已入睡。這個時候去叨擾,傳出去我又多了一項罪名?!?/br> 阿蘊見她眼中漾著悲意與擔憂,忍不住發牢sao,“皇后娘娘非要命你查什么案子,為何要阻攔殿下冊封你,還不是見你無背景,好揉捏?!?/br> 她握住梁竹音的手,“jiejie,雖然我不知你之前說要出宮,如今又肯留了下來是為何,想必是殿下也如我這般發現你是這天下最好的人之一,所以他不會不管你的,你答應我明日一早上值時,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他,你要相信他能為你解決一切?!?/br> 梁竹音點點頭,將她送出了門外,插上了門。 她將木盒抱在懷中,蜷縮在床榻間。 想想這一切盤根錯節的陰謀,摩挲著木盒,喃喃道:“恩人,你說我要出手嗎?”前方的路,充滿了迷霧與荊棘,她顫抖著打開木盒,拿出一封封信箋,鼻間一酸,兩行清淚滑落至信箋之上,將裴珂二字漸漸化為了一團墨跡。 主動出擊與被動執行任務則不同,眼下形勢來看,心中著實不愿蕭繹棠像今日般費心幫她處理困境,既然為了還他不殺之恩,那么主動出擊與被動也并無區別。她自嘲的想,若幫助他肅清敵人,念她的功勞,出宮后興許還能得他庇佑。 她緩緩將信箋放在胸|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一絲慰藉。 片刻后,她看了看手中的信箋,拿出絹帕,心疼地輕輕蘸去信箋上的淚痕,將它們規整好重新放入盒中。 再次環視屋內,既然打定了主意,先將所有物品過目一遍,再斟酌下一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