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7;ǒ18.#9424;sǐ#9424; 高燒
“我先去看看,要找不著人,我再打電話給你?!?/br> 楚夏穿好雨衣,帶著東西就出發了。 密集雨點地從灰壓壓天空傾斜著向大地奔瀉,即便林間樹木繁茂,仍擋不住豆大的雨滴從葉稍此起彼伏地“嘩嘩”砸落。 天很黑,雨霧讓樹林籠罩在一片影綽之中,能見度極低。 楚夏沿著路引,四周根本不見梁詩韻的蹤跡。 “詩韻——”他大喊。 樹木簌簌作響,風聲夾著雨聲,一下子就將他聲音淹沒。 他只能打著手電在林里四處找,這樣一直找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在一處涼亭里,他見到了抱腿蹲坐的梁詩韻。 還好,她并沒有被淋得太濕。 “詩韻——”楚夏喚,叫了一路的嗓子,早已經啞了。 梁詩韻隱約聽到人叫她,回頭:“你怎么來了?” 下午的時候,齊帆接了個電話走開了,梁詩韻在原地等他,樹林里卻不知從哪竄來一只猴子搶了她的東西。 梁詩韻于是去追猴子。 猴子卻像跟她玩游戲一般上躥下跳,等梁詩韻終于追到時,她發現自己迷路了。 然后是暴雨,她被困在了亭子里。 “沒事吧?”楚夏大步上前。 “沒事?!绷涸婍崙?,卻并沒有起身。 楚夏以為她冷,解了雨衣,便把外套脫下來給她;低頭,卻發現她褲腳挽起一截,腳腕往上約一寸處,正用方巾緊緊箍著。 “怎么回事?” “被蛇咬了一口?!绷涸婍嵔忉尩?,“沒看清什么蛇,也不知道有沒有毒,就先扎起來了?!?/br> 話還沒說完,忽然感到腳腕一涼,是楚夏正在蹲身檢視她的傷口。 傷口兩個眼,有些許紅腫,但并沒有明顯的顏色變化。 “應該不是什么毒蛇——” 梁詩韻也去看那傷口,語氣很淡定,像是在說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事情。 楚夏的眉頭卻一下子皺起來。 他叁兩下幫她把雨衣扣好,蹲身到她面前:“上來,我背你回去?!?/br> “雨太大了,等一下吧——” “趕緊上來!很多毒蛇傷的傷口初期也沒有反應,不要大意?!?/br> 楚夏打斷她,略屈了膝,腰彎得更低了。 梁詩韻見他堅持,只好俯身趴上了他后背。 雨還在下。 回去的路上,天更黑了,水霧籠罩著,整個樹林仿佛魔幻電影里的布景。 風夾著雨,像受驚的鹿,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 楚夏背著梁詩韻,走在風雨中,很快便被吹濕了大腿和前襟。梁詩韻伸手幫楚夏壓著雨衣,可風還是一個勁兒往里面貫。 楚夏被風吹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要不還是等雨停吧?!绷涸婍嵃杨^埋在楚夏肩頭,“我的腿沒事的?!?/br> 楚夏聞言,不僅沒停下,反而加快了腳步。 梁詩韻口中,從來就沒有什么事可以稱得上“有事”。 從前胃疼到面部扭曲,她說沒事;遭受方沅不客觀的批評,沮喪一整天也說沒事; 她一直這樣,好勝又要強,從來不愿意展現任何的脆弱。 當年的分手,固然是他認識到異國戀不會有結果,深思熟慮后的決定,可他又何嘗不是希望她重新找個人在她身邊陪伴她,照顧她呢。 楚夏的緊趕慢趕下,不到半小時,兩人就回到了民宿。 程翹連忙開車送人去醫院。 所幸,梁詩韻的傷口是真的沒什么大礙,醫生只簡單開了藥,便讓人回去了。 一場折騰,好歹沒耽誤正事,第二日,婚禮如期在。 下過雨后的景區,青山蒼翠,空氣清新,親友們都稱贊這婚禮別致。 但再別致也無外乎那些形式:新娘父親把人交到新郎手上,新郎新娘交換愛的誓言,司儀熱烈陳詞,一眾損友爭相起哄,最后在催淚的氛圍中,新人互許終身、當眾擁吻,然后扔捧花—— 程翹有心偏幫梁詩韻,故意把捧花往梁詩韻方向扔,但苗頭沒準,花不知怎么就往楚夏那里去了。 楚夏伸手去接。 他一身西裝,身子包在熨帖的布料里,鄭重又得體,格外地風度翩翩—— 但步子卻是僵硬,仿佛喝醉了酒一般,頭重腳輕,伸手剛接到捧花,整個人便晃了晃,踉蹌地左右扭步,然后直直朝地上栽去。 “楚夏——”梁詩韻見狀,連忙去扶。 楚夏的一頭栽到她肩頭,額頭直直擦過她的臉。 盡管過程只有一瞬,梁詩韻還是感覺到了,他的額頭,guntang得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