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宗門作死記中
事情到了這一步,后來就是百里徽親自參與的了。 “……眼下已經議定,一會,以玄云子真人為白虎主,問心大師為玄武主,轉日童子為朱雀主,我們其余門派的掌門合力,為青龍主,一同入這四相五行登明陣圖,由童子為陣眼,推算天地大劫的劫運?!卑倮锘找彩且荒樐?,她看著剛剛回來的駱安歌道: “你們這些長老和弟子們,就在外圍為我們護法?!?/br> 面前的陣圖已經擺好,各位同道和前輩也已經閉目做著最后的調息,駱安歌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于是立刻鄭重答應下來。只不過這時,她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各位掌門合力為青龍主,實乃此處沒有另一位和幾位靈寶前輩修為相當的陽神真人的權宜之舉,而這種四相陣法,從來最講究四主之間力量均衡,才能為撐天四柱,能夠共同撐住因為演算天機帶來的天地反噬,但是,若是這四主之間并不平衡,這…… 將這個不吉的念頭斷然拋去,駱安歌又不免想到,若是顧前輩在此,也能參與到這個陣圖之中來,那就好了。 但是駱安歌也知道,她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顧前輩一個五大宗門的外人,其陽神真人的身份,都尚且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詞,別說幾位掌門不會在這種涉及整個修真界和普通人的大事上貿然讓她參與,就說駱安歌本人,其實也沒法打包票,顧前輩參與進來,就一定能和幾位靈寶前輩配合無間,會比幾個掌門合力成為一主的效果要好。 別的不說,就說顧前輩此時不過剛剛恢復,境界可能還在,但是能力尚存幾分,就是駱安歌看不透、也不敢問的了。 偌大的三清殿內,一個靈氣澎湃的陣圖漸漸展開,一位紫衣墨發的年輕道人當先一步,走進了其中一個縈繞著白金色的虎形虛影的位置中。 他的頭頂,一塊造型古拙的八卦銅鏡,正在雷云和各色雷霆的環繞中若隱若現。 “除了入陣的幾位掌門,其余人都退往外圍?!弊舷鲂票P的元靈,也就是玄云子一揮拂塵,對現場的所有人說。 華陽派的人當先行禮,在掌門大弟子青楓子的帶領下,華陽派組織所有五大門派的長老和中堅弟子,在陣圖之外,站定了一個層層疊疊的防護陣型。 駱安歌告辭掌門師姐,也來到了她被安排的位置上。 陣圖旁邊,先是一位大腹便便、笑口常開的肥胖和尚走到了閃現出黑色玄武虛影的陣眼位置上,他的頭頂閃現出一尊金光閃閃的明王像,明王的右手中正捏著一方粗糙漆黑的大印。 緊接著,又是一個梳著兩個小髻,身穿彩衣掛著瓔珞、表情嚴肅的小娃娃,一步一點,走到了朱雀的位置,他的頭頂,一把五彩煥然的算籌,在時而聚攏時而分散,組成幾個玄奧而難解的圖案。 最后,五大宗門的幾位掌門,包括剛受傷的虛靜真人——此時他的氣息已沒有半分滯澀,想來是已經服過了靈藥,在內,都互相對視一眼,齊齊走到了青龍位上。 “……此事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一臉緊繃的轉日童子說,“一會你們若是有誰支撐不住,切記,不可死撐,即刻捏碎我給你們的靈符,立刻退出陣圖,不得耽擱,記住了嗎?” 幾位掌門齊齊應是,他們會如此行事,看似倉促,其實也是五大宗門不必明言的傲氣和責任感作祟。 一來,他們早已認定,如今的修真界,若是連他們五大宗門都湊不齊施展此陣的人手,那么他們向外求援,得到的幫助只是更加不堪——更何況,無涯會的規模和隱秘讓他們心驚,讓他們不敢繼續如以往一般相信人間界的同道,還不如他們同界共修多年,都能信得過互相之間不會留力; 而二來,則是因為他們乍聽此事,深感以往的疏漏,不免有些心急,想早一些得到更多有關天地大劫的線索。 此時,大家都已經在陣圖中站定,五位掌門的氣息也漸漸調節至一致,他們的右手,都扣住了五塊一模一樣的玉玦。 隨著轉日童子一聲清咤,卻是五位掌門執掌的青龍主之位,被當先激發! 隨著一道清濛濛的青光升起,陣圖的左側,一條云霧中的青龍,露出了只鱗片爪,大殿中響起一聲細細的龍吟! 緊接著,就是玄云子的白虎主之位,一道近乎純白色的雷霆在陣圖的右側升起,先前只是縈繞的白虎虛影頓時變得凝實,虎嘯風隨,大殿里刮起一陣狂風!和方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龍相比,這頭白虎的個頭雖然更小,但是威勢卻仿佛在方才的青龍之上! 在旁護法的駱安歌,見狀心中已是不妙,但此時也不是打斷的時候了,再隨著問心大師的玄武主位凝實、轉日童子的朱雀主位凝實,整個四相五行登明陣圖,頓時連成一片,散發出一股玄奧荒古的氣息! 于此同時,顧真確定邵凌被關在洞府里出不來,自己就消散了這幾日保持的形象,又恢復了無人能見的幽靈狀態。 她一路從飛鳶峰的洞府中出來,華陽派的各種禁制和護山法陣沒有給她造成任何阻礙,她往飛鳶峰的東側望了望,那里是一座狀似一朵半開半閉的青色蓮花的玉山,花瓣的中心,是一塊如棋坪一般的平地,正如蓮花中的蓮臺。 蓮臺之上,只有一座殿閣,此時在顧真看來,那座殿閣的靈機晦澀,靈光隱蔽,但氣機卻在隱隱攀升,像是在醞釀什么大事。 “玉皇頂,三清殿?!鳖櫿驵哉Z,然后一個縱身,直接向華陽派的主峰,青蓮峰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