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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這個想法且隨著時間愈往后推移而愈加堅定,所以到此刻,沈歆已經有些放松了,不再時刻cao心著存亡問題,由是現在,她還有些閑心自己默默找樂子了。 風霆盯著她的發旋看得無趣,抬頭。 沈歆乖巧仰臉。 你一點都不怕我了。風霆盯著她的眼睛,結論道。 沈歆不說話。 風霆饒有興致地看她,說,你知道嗎?還有兩個月。 沈歆目光閃了閃,兩個月,原來如此。 風霆看著她,嗤笑一聲,不再繼續,手扶著盛水的木桶拍了拍,不洗了。睡覺。 浪費,沈歆看著熱水,有些惋惜。不過她也不打算跟風霆爭,不到最后一刻,她總還是要抱一點希望的,自然不愿意輕易地多得罪風霆。 兩人照舊如以前一樣,躺在了一張榻上,背對著風霆,沈歆合上了眼睡去。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后,風霆提著沈歆,帶著大隊人馬,復又出發。 一路無事,行了二十多天后,到了沈歆猜測的地點,郜京。 這時的郜京還不叫郜京,不過國都的氣派已經顯現,看著京郊眾多迎接風霆等人的人馬,沈歆猜測風霆不在的時候,也是留了眾多心腹在這里打點的,包括規劃和修繕等等。 畢竟,此時,距風霆的登基大典已只有一個多月了。 這次迎接風霆的人,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身材有些矮小,神情堅毅,一看就知道是個人物。 中年人帶著眾人朝著風霆行禮,大人,您終于回來了。 風霆面上帶笑,語氣也較平常溫和,計劃之中。準備得如何? 中年人答,一切都好,請大人靜待一個月后的大典即可。 風霆笑笑,好。你辦事,我放心。 中年人朝風霆行禮,多謝大人。 ☆、你是我的奴隸12 風霆又詢問了幾句,中年人一一作答。 隨即眾人又翻身上馬,一起入城。入城后,跟隨風霆的一眾人,陸陸續續散去了大半,想來都有風霆交代的任務在身。剩下少數親衛,隨著風霆,在來專程迎接的中年人帶領下,往郜京中的宮城去。 沈歆沒有如她想象中的一到郜京即被風霆扔去哪個陰暗的地方關押受刑,有些許意外,不過她一貫猜不透風霆的所想,便也不糾結。 此時,她在馬背上觀察城中景象。 郜京城中,此時已經打整得差不多了,顯然,風霆是個很有魅力及魄力和能力的領導者,并有一眾得力的下屬。 只見往來人群絡繹不絕,每人臉上的神色都帶喜氣,這些人大抵都是翻身的前奴隸,如今壓在身上的奴隸主們已倒臺,多數人都已是自由之身,自然身心舒暢,精神抖擻。見到風霆一行人,他們顯然都很熟識,尤其是看清高坐馬上的風霆后,很多人紛紛神情激動的跪下參拜,口中盡是感念的話語。 風霆收了收冷厲的面色,神情自然地接受了這些參拜,只朝兩邊做了幾次請起的手勢,威嚴又不失風度。 沈歆在一旁看著,心中幾分慨嘆。 道路兩邊的商鋪也興,展賣的商品種類不少,賣者和買者你來我往,頗有幾分她在原來世界??吹墓叛b電視劇中呈現的清明盛世的味道。 沈歆暗暗揣測,這大概是因為郜京前身部落發展就處于較前沿的緣故,加上風霆申令整飭,由是看來已很有封建社會的初興之象。自然,也與她在小說中對于王朝的描寫逐漸接上了。 不多時,一行人已到了宮城,宮城門外守著一隊人,見到風霆等人,忙肅穆行禮,待風霆等人進去后,方才又站直身體,目不斜視地守衛。 入了宮門,遠目一望,一片宮殿綿延,在蒼天之下巍峨聳立。黛瓦朱梁,雕欄寶砌,青磚鋪地,白玉作階,端的是尊崇的帝王氣派,威榮直入人心。 饒是沈歆在原來世界中也去過古都,溜過紫禁城,見過皇帝寢殿,也還是被震懾了一番。暗自回想自己當初是怎樣描寫這帝王宮城的,嘀咕這個世界犯規,竟然自我加成。 宮城中已有不少伺候的仆人,偶爾見其來往,遇到風霆等人,都規規矩矩地上前來行一行禮后才各自去了。 沈歆暗暗咋舌。從來戲文中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在她原來世界里電視上也常演繹宮禁幽深,規矩森嚴。如今在這個世界,哪怕風霆還未登基,已經是這般情境,封建帝王的權勢果然嚇人。 過不一會兒,眾人到達一座宮殿前,大概是還有要事,風霆看了看沈歆,打算不再帶著她,便選了幾個親衛,吩咐他們把沈歆帶去寢殿。 按理說,寢殿該是風霆稱帝后所納的后宮女人們所居,此時卻讓實質是階下囚并仇人身份的沈歆去踏足,頗有些不對勁。不過,沈歆已經無所謂了,她是創造風霆這個人物的作者,原該知道風霆的心思難測得很,誰知道他怎么想呢?或許只是現在讓她蹦噠,想見她被富貴榮華迷花眼的可笑樣子,時候一到,極刑處死她也就分分鐘的事。 只是想起一道跟著的還有浮英,便抬頭看風霆道,浮英?能讓她跟著我嗎? 風霆點點頭,倒是忘了。去吧。他突然想起浮英曾說的話,接著道,近一段時日,就讓她一直跟著你。 沈歆看著他,謝謝。 雖然她跟浮英并沒有多少感情,但她一直記著浮英曾給予她的些微關心,此時正好比較方便,就順勢而為了。雖然她也活不久,但如今到這里的只有她們兩個人,能先在一處,多少也安心些。 風霆不再看她,帶著親近的一眾屬下入了宮殿。 而浮英便跟著沈歆被人帶到了一處寢殿。 寢殿里此前已擺置了不少裝飾用的東西,只是還無人居住,也沒有安排仆人伺候,再好的屋子,沒有人氣,也是空空落落的。 沈歆不在意,見到一張坐榻,隨意就坐了上去,嫌坐著不夠舒服,干脆還躺了下來。 你真是一點都不著急。浮英站在一旁,看著沈歆道。 沈歆抬眼,著急什么? 浮英道,也不害怕,不惶恐。 沈歆不明所以,害怕什么?惶恐什么? 浮英嘆了口氣,鈴美,我真是有些猜不透你。 沈歆莫名,她有什么好猜的?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明白浮英幾句話究竟是想知道什么,略加解釋道,無論著急也好,害怕也好,惶恐不安也好,都沒有用的。 我們如今的處境,你不是早就明白嗎?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是風霆說了才算。風霆,他才是一切的主宰。 話雖如此鈴美,難道你連一絲其他的想法也沒有嗎?你真的就這樣認命了,只要看著風霆擁有一切就好?浮英問道。 沈歆有些無奈地看著浮英,不明白她在糾結什么,或者說她還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掩蓋在她的話語后頭。憶起浮英當日請求風霆帶上她時說的那些話,沈歆內心有些復雜,所以,她這是在積極為自己尋求出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