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路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半天才干笑出聲。

    “哈，別開玩笑了好嗎？”

    柯銘也在他對面坐下：“您確實不是，但我不是在開玩笑。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對您造成為難，但形勢復雜，還請您務必配合?！?/br>
    凌小路大腦一團亂麻：“你們到底想讓我配合什么？”

    “為了盡快解決您遇到的外設故障問題，我們公司的技術人員，使用您的數據創建了一個測試體?！?/br>
    “測……試體？”

    “用通俗的話解釋，就是您口中的AI?！?/br>
    凌小路很努力地消化了一下他話中的信息。

    “你是說……你們用我的數據……制造了一個AI？真的有這么一個AI的存在？不是嵇蒙在胡思亂想？”

    “是的，他可能從其它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只是認錯了對象?！?/br>
    凌小路本以為是嵇蒙腦洞太大，沒想到是他誤會了。

    “然后呢？”

    “這個AI在測試的過程中，同樣出現了一些問題，而且問題比較嚴重。一開始我們考慮不周，給了他過多測試權限。等到我們發現的時候，他的權限已經大到技術部門無法控制，這對于其他游戲玩家來說，太危險了，我們不能允許他繼續存在?！?/br>
    “那它現在在哪里？”

    “我們現在用了一些應急手段將它暫時休眠，但休眠是有時間限制的。我們很擔心，一旦它重啟，會對整個游戲造成不可預估的傷害?！?/br>
    “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

    “由于一些復雜原因，他的數據與您的數據綁定在一起，無法分離。如果想要將它銷毀，方法只有一個?！?/br>
    柯銘直視他的眼睛。

    “徹底刪除‘鹿比’這個賬號在服務器上的一切信息?！?/br>
    凌小路：？？！

    柯銘將整整三摞文件整齊依次地擺在他面前。

    “這一份是您進入游戲前簽署的測試協議，里面有詳細條款，您是以協助公司測試的身份進行游戲，公司有研究、復制、修改和刪除您的數據的一切權利。您在游戲中留下的一切圖像、影音資料也歸公司所有，您沒有留存或備份的權利。公司則以測試人員的最高時薪對您做出補償，這些條款在您簽署的時候，就已經詳細交代過?！?/br>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而凌小路在簽署這份協議的時候，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毫無價值的東西，所以他簽得毫不猶豫。

    “可是……”

    可是時過境遷，他的心境早已變得不同了。

    那些數據對他來說不止是數據，每一禎影像都是他珍貴的回憶。

    “第二份是您在游戲測試期間，發生了一些公司計劃外的狀況。針對這些意外，我們起草了一份補充協議，也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簽署?！?/br>
    凌小路幾乎無法完成閱讀。

    “我連賬號都要被刪除了，還有什么可補充的？”

    “條款在這里，您可以自行閱讀。這其中最為難的一條，是您……必須要棄用您現在的手機號碼?！?/br>
    “為什么！這是我的私人號碼！”凌小路有些惱怒。

    “因為我方工作人員的失誤，不慎將您的私人號碼泄漏，我再次鄭重向您道歉。針對這一點我們同樣是有補償的，這些都寫在協議里?！?/br>
    他將第三份文件向前推了推：“最后這一份是保密協議。由于涉及到太多開發和商業機密，我們希望，您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整件事，不管那個人是誰?！?/br>
    “就算是……你們的人也不可以？”

    “是的，他也不可以?！?/br>
    柯銘似乎非常篤定凌小路說的人是誰。

    “我們不反對您跟游戲內認識的玩家繼續發展關系，只要不是以‘鹿比’這個身份?！?/br>
    柯銘又從懷里掏出兩張卡，整齊地擺放在保密協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