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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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深冬宋意歡都被照顧得很小心,轉眼又是一年除夕降臨,東宮里忙上忙下,都掛上了大紅燈籠,張掛桃符。 遙想去年時,東宮似乎沒這么喜慶,聽黎術道,東宮本就大得空寂,獨太子殿下一人,便省得熱鬧了,如今殿下成了家,依他的吩咐自然是要cao辦起來了。 想想那時候,太子寫的桃符,她掛在閨房門口辟邪呢,那時他怪冷漠的,是沒想到會寫桃符給她。 后來嫁來東宮,她也舍不得丟棄,便一并帶了過來,放在寶柜里。 宋意歡琢磨著想讓太子今年再寫,便拿著桃木板等著太子殿下從書房回來休息,用膳時便遞給了他。 太子微挑眉稍,沒說什么,但是晚膳之后,將宋意歡按在墻上親了幾口,這個家伙要占到便宜才愿意動手畫桃符。 而后那桃符便被掛在了寢殿門前,太子不禁隨口道:“你倒是定要孤來畫?!?/br> 宋意歡嫣然笑道:“因為殿下畫的才辟邪?!?/br> 太子微微蹙眉,依舊沒有說什么不是,牽著人回了殿內,他雖然寡言,但并不覺得無趣,有時看看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宋意歡便覺得很有趣。 皇帝身子雖略有好轉,但今年的除夕晚宴多數是在為皇帝祈福,還把青燈大師請來祭祀。 宋意歡也是去了,不過她已是身孕晚期,不得勞累,在宴上坐了一會兒,皇后娘娘便讓人送她回東宮了。 當晚的盛京城依舊熱鬧非凡,百姓其樂融融,煙花爆竹聲聲入耳。 太子殿下也沒在晚宴上久留,回到東宮,攙著宋意歡在院子里,放起煙花觀看,美輪美奐。 或許是過了宋意歡入睡的時辰,待煙花燃放完,她便已是昏昏欲睡,只好攙著人回去休息。 除夕之后,皇帝下了一道旨意,給錦宓公主與謝世子賜了婚,待到公主及笄,二人便成婚,且不影響謝世子的仕途。 聽聞這是平西王從遼西回來,親自在皇帝陛下跟前提的親事,算是一件喜事。 二人前世就是夫妻,對于這樣的消息宋意歡不覺得意外,唯一意外的是前世好像是公主強嫁謝世子,而如今是謝世子上門提親,這二人呀,感情也是怪復雜的。 熬過正月,便是二月春陽,枝葉已然冒頭。 很快,宋意歡臨產的日子越發將近,東宮里配置不少經驗老道的嬤嬤照顧起居,在皇后的發話下,太子殿下這個月里得和太子妃分房而眠了。 太子畢竟是個男人,三大五粗的,哪有嬤嬤照顧細心,夜里莫礙了事,分房方便一些。 這女子生子本就是一道鬼門關,稍有不慎便是母子雙亡,更何況多少人盯著太子妃肚子里的太孫,東宮上下更為嚴防謹慎。 近來太子的眉頭時常緊蹙,府衙里的下官大臣們都覺察他氣壓冷凝,紛紛不敢招惹他,就連遞折子上去時都是忐忑不安的。 *** 正月十七,春雨連綿。 熱鬧歡慶的上元節剛過,官員休沐回來,政務繁多。 皇帝體弱遲遲未愈,太子監國理政已是三個月,正于府衙內處理事宜,肅正嚴明,與官員同務公事,殿內安靜。 外頭有人急沖沖地趕來,正是東宮的宦官黎術,他神色焦急,打破了殿內的安靜。 黎術連喊幾聲太子殿下,來不及跪地行禮,便道:“太子妃娘娘時辰到了,要生了?!?/br> 太子聽言,當即從桌案前站立起來,面容沉得不行,緊張不已,二話不說,丟下手里的事物,便拂著衣擺疾步趕出去。 留下在場的官員不知所措,太孫將誕生,這是大喜的事啊。 深冬落得雪也早已融化,正月露了暖陽,上元節以后,又是小雨。 東宮寢殿之中皆是嬤嬤宮女,穩婆也早早在身旁候著了。宋意歡倚靠床榻上,神色時而痛苦,腹痛陣陣,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 宮女端著參湯讓她多喝些補充體力,到時真正要生的時候,才是最耗力氣的,可宋意歡寢食難安,是一點都不想喝了。 不過片刻,太子從寢殿外走進來,他清雋的面容上皆是凝重,一如往常那般高大。 宋意歡瞧著他來,眼眶就紅了起來,這實在是太難受了,太子來到她跟前坐下,見她的眼淚,連忙道聲:“莫哭,你一哭孤便難受?!?/br> 太子神色定定的,接過宮女手里的參湯,用格外安定人心的聲音輕哄著她,“先吃些東西,莫耗費了力氣,孤要你們母子平安?!?/br> 宋意歡只好順著他的話語,平復自己的情緒,一點點的把參湯喝完。 宋意歡的陣痛持續到了黃昏,太子殿下便陪同在她身旁,未等他反應過來,她身下的羅裙便濕了一片,是羊水破了。 穩婆的反應極快,立馬便讓宮女去端來熱水,而太子則被宮女們推出內殿,太子妃要生產,哪有男人在身旁候著的道理,一來不吉利,二來產房污穢,不合禮數。 太子眸色緊張地望著榻上的宋意歡,滿額薄汗,面容痛苦,她可憐得不行,使得他心里就像有萬千只螞蟻在爬。 內殿的門倏地關上,太子被隔在外面,衣袖下的手指不禁輕顫,黎術在身旁道:“娘娘會平平安安的,殿下還是先坐下耐心等待吧?!?/br> 太子面容鐵青,回眸冷瞥他一眼,氣勢低沉得讓人大氣不敢喘一口,黎術咽了咽唾沫。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孤想進去。 第91章 生子 寢宮里伴著宋意歡的哭聲, 李君赫忐忑不安,手負于身后,一刻也坐不下來。 很快,皇后也從永安宮趕過來, 見著太子站于外殿, 他不失禮節地給母親行禮, 面容上凝重不已。 燕皇后上前詢問宋意歡怎樣了, 是黎術恭敬地回復, “回皇后娘娘,穩婆這才剛開始接生?!?/br> 皇后攥緊了手中的錦帕,她是剛拋下皇帝而趕過來的,意歡身子養得還算好的,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想當年她也生了三個不是,意歡自也會平安無事。 太子眉目緊蹙, 雖言語寡少,但藏不住他的緊張, 目光一直停留在殿門上。 漸漸的,宋意歡嗓子開始有些啞了, 定是哭得痕跡還, 宮女換了幾盆熱水進去,夜幕降臨, 東宮燈火通明。 里頭的穩婆似發現了太子妃懷有二子的情況,但這要緊的關頭里,哪里有心思管別的,人要緊才是。 時間變得分外難熬,李君赫站在殿門前, 不禁喃喃道:“為何我只能在門口聽著她哭?!?/br> 皇后不免出口安撫大兒子,溫和道:“當年本宮生你這小子的時候,你爹這也是如此著急,不過本宮可沒讓他進去,產房本就急急忙忙的,進去便是添亂?!?/br> 李君赫不作言語,側首看向皇后面容,這二十年來,她依舊保養得很好,姝容婉麗,儀態大方,母親的話語使他難得平靜下來些許。 對于帝后而言,太子身為皇長子,是最為沉穩,自小很照顧弟弟meimei,也是最快懂事的一個 皇帝對他的教導更是最為嚴苛的一個,比起昭景與錦宓,太子的幼年時沒有多少玩鬧,早早就被交托于陳太傅管制。 皇后微嘆,望著產房道:“你爹近來的心思你知曉,待兒媳生下孫兒不久后,我同你爹也該退場了?!?/br> 此刻的話語變得與普通百姓一般,像是在拉家常。 李君赫微頓,低聲回道:“兒子知曉?!?/br> 皇后淡淡一笑,盛京雖繁華似錦,但她與皇帝最為懷念的,還是揚州。 正此時,內殿里傳來清脆的嬰孩啼哭聲,帶著生機勃勃的力氣,眾人喜上眉梢,紛紛湊在門前。 可里頭的生產還沒結束,宮女再端著熱水入房里去,此時已到深夜,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李君赫眸色漆黑,意歡的嗚咽聲此起彼伏,穩婆正在平復著她的情緒,不敢讓她休息,出了第一子之后,剩下生產便會好得多。 或許是整整一天的疼痛,使得她招架不住,終于哭著喊夫君,這喊得門口的太子心如針扎一般,來回踱步。 為什么還沒生完,這到底還需要多久。 宮燈里的燭火燃燒著,春雨綿綿,竟響起陣陣雷聲,李君赫手心里皆是汗水,直到半刻之后,又一嬰孩哭泣響起,房內的動靜漸緩。 可謂是雙生子?皇后眸色略微詫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意歡沒有難產,也沒有體虛出血。 宮女柳薇連忙探首出來告知,神色喜氣盈盈的,“都生了!龍鳳呈祥,是大好的喜事!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br> 李君赫聽言,顧不上欣喜不已的情緒,便要入房門去看,卻又被宮女們阻攔下來,“殿下莫著急,待產房里頭收拾些,您再進去也不遲?!?/br> 李君赫卻顯得格外焦急和不耐煩,一把將宮女們掀開,攔都攔不住他。 內殿里頭,彌漫著悶熱潮濕,窗牗被宮女推開,一陣清風徐來,清爽透氣。 宮女已用襁褓將兩個孩子包起來,放在楠木搖籃里,一兒一女,吉祥如意。 男嬰頭一個出來,精力較為充沛,睜著眼睛來回觀望。女嬰力氣小,哭完就睡著了。 宋意歡的汗水已浸濕長發,雙眸濕潤,旁邊渾身沒有力氣,她曾幫jiejie接生過,如今到了自己,痛得已不想動彈。 很快便見太子疾步走入內殿,直奔榻上的宋意歡而去,房內還有淡淡的血味,她眼睛紅腫,汗濕的發絲貼著面頰,榻旁還有方才緊咬的錦帕。 太子在榻前俯下身,緊緊抓著宋意歡已沒有力氣的手,擔憂都寫在眼眸里,話語太多,不知如何說,最后只出來一句,“辛苦了?!?/br> 語氣里是心疼和喜悅,在他低沉的聲線里并不覺得突兀。 宋意歡喉嚨有些啞,便沒有回應,露了笑顏。太子輕撫她的面容,溫柔地在紅唇上輕吻。 房內還有嬤嬤宮女在照顧孩子,紛紛別開眼眸。 *** 孩子生出來已是夜深時。太子去看了那兄妹倆,五官還沒長開,著實不太好看,一個大胖小子,而meimei卻瘦小了些,定是之前在肚子里沒少欺負meimei,日后還需好生教育。 如今生下來,心里的大疙瘩也就放下了,宋意歡頓時覺得輕松許多,疲憊的她在見過孩子后,簡單清洗之后便睡下了。 孩子有奶娘和嬤嬤帶著,暫且還算安穩,不是那種鬧騰的,她是該好好休息了,太子也免得去打擾她。 皇后娘娘這回是當祖母了,看著孩子是高興得緊,夜里深沉,見著母子平安,她也就放心了,不久便回永安宮歇息。 太子殿下則孑然站在楠木搖籃前,面容平淡地與里頭的兩個小崽子相互對望著,這兩只是提前了日子出來,算算日子提前了七天,弄得他都沒準備。 這種為人父母的感覺,是種不太實質的微妙感,就多了兩個崽子與他大眼瞪小眼。 搖籃里的嬰孩是有些累了,不再理睬太子的眼神,便閉眼入睡,候在周身的宮女嬤嬤們不敢吭聲,誰也拿不準太子的心思。 關于孩子的名字,他想過許久,如是男孩便念其做個擔當的人,如是女孩念其安康,如今卻是一男一女局面。 太子將手負于身后,提步離開房間。 夜里書房燈火通明,寢殿里宋意歡睡得沉穩。 次日,東宮太子妃生下龍鳳兒女的消息,很快從朝門傳到了宮外,這可好生福氣,只道是這太子妃的位置是穩了,太子殿下不知有多寵愛。 為此喜事,朝堂上下休沐三日以作慶賀,宋家的聲望在盛京越發拔高,倒是國公府越發落敗了,人人在后面不少閑言閑語。 清早的雨水還未干去,太子來到尚德宮外,仍舊是昨日的那襲淡金衣袍,公公福如復領著他入宮殿里頭去。 富麗堂皇的金殿上,皇帝正擺弄棋盤,神態上佳,氣勢威嚴,倒沒有前段日子傳出來的那類病弱之象。 見太子早早便過來,皇帝瞥了一眼,淡淡笑道:“昨兒是高興壞了吧,龍鳳呈祥,是個好兆頭?!?/br> 太子站于殿內,手里拿著卷起的宣紙,道:“只是辛苦了意歡受累?!?/br> 皇帝放下手中棋子,“讓你東宮典膳房的,給太子妃好生調養調養,生子尤為傷身,改日朕也去見見孫兒孫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