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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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禎如遇雷擊,三魂七魄跑的老遠,肅著臉看著慕氏夫婦并肩而去,慕將軍小心翼翼地護持住妻子的腰身…… 月牙湖邊一時之間終于曲終人散,身后的便宜丈夫悄悄牽了一下她的衣角,使得走神已久的妻子終于回過神來,偏頭望向他。 此刻四下無人,衛侯爺沒了方才那般羞澀顧忌,對著簡禎一五一十地交代,生怕她再不理人:“我今日.本是為了送上這方雙魚玉佩予你,絕對沒有其它主意?!?/br> 簡禎按了按抽痛的額角,試圖捋了捋崩壞的世界線,這個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便宜丈夫,與劇情設定里相差太多。 “侯爺,您怕不是晚間睡得太遲,記憶都瞌睡混了,杜小姐與您青梅竹馬,您可忘了?” “阿禎聽了什么謠言?我與杜小姐雖是表兄妹,但根本沒見過幾次面。不過她的丈夫慕守安自小與我私交甚好,再沒別的?!毙l樞比她還著急,語速飛快。 簡禎:??? 我怕是看了一個假劇本? 她看了一眼略顯委屈的便宜丈夫,有些底氣不足地拿出證據:“你我成婚不過數日,我去前院書房查看,那桌上,分明攤著一本《碎玉詞》,扉頁上便夾著杜小姐署名的書簽子?!?/br> “我瞧得很清楚,書簽子上還寫著李易安的詞:倚梅回首,卻把青梅嗅。若不是你常翻閱,那集子怎會躺在書案上,若不是你視杜小姐為白月光,怎么會收了她的詞?” 閨中女子親筆繪制的書簽子,怎么也不該出現在表哥的書案上。 簡禎頓了頓,自覺又有了底氣,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自個兒的立場:“侯爺瞧不上我沒什么關系,可嘆月老牽錯了紅線。如今我頭腦清明了不少,絕不會再歪纏您,咱們各自快活,”我養我的娃,您搞您的事業,豈不快哉? 卻不想衛樞一下子打斷她未盡的話,恨恨解釋:“那書是慕守安的?!?/br> “杜表妹托人送來,要我交予慕守安?!?/br> “我不想多留著這東西,打算當日便叫他拿去,這才放在了書案上?!?/br> 那次不過隨手幫了一把少時玩伴慕守安,誰知竟惹下這么一個禍患? 簡禎梗住了,默默收回了未盡的話,暗自痛罵不靠譜的劇本:她以為的白月光朱砂痣,竟是一場烏龍? 被自己蠢哭了的惡毒女配難以開口,一時之間氣氛凝固。 衛樞抬眸凝視著妻子,墨色的雙瞳幽深專注。他正色道:“我自小父親早逝,十歲襲爵,所思所想,無不是怎樣挑起平寧侯府的大梁,一步也沒有行差踏錯的機會,絕無分心去想這些兒女私情……” 阿禎是第一個,我想,也會是最后一個。他咽下這句過分柔情的話,手指悄悄地捏緊了那方碎掉的雙魚玉佩,滿心期待的等著妻子開口。 誰知簡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絕無分心去想這些兒女私情,甚好甚好,與她不謀而合。 她當下恨不得拍著胸脯向便宜丈夫保證:“侯爺放心,我絕對不拖您的后腿,咱們相敬如賓,珠聯璧合,一定能把平寧侯府做大做強?!?/br> 衛樞被她這句話堵得不輕,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把掌心的雙魚玉佩捏碎。瞧著妻子那張不開竅的臉,他頓覺道阻且長,遙遙無期,無奈地看著妻子向他告別,回到了得意院中。 衛侯爺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直到小徑百轉千回,自個兒都瞧不見妻子的身影了,也沒看到她回頭,白白做了一回望妻石。 晚霞支撐不住黑夜的侵.略,暗沉沉的夜幕悄然降臨,只讓人覺得,風都冷透了衣衫。 他暗自咬牙:事出慕守安,也怪不得他把帳算在慕守安的頭上。這小子如今嬌妻在懷樂不思蜀,自家房子倒著了大火…… 絕不能輕易放過慕此人,務必找他尋主意,使得妻子瞧見自個兒的好,若是不能,也就怪不得他不視兄弟為手足了。 …… 特地趕來接自家嬌妻回府的騎驃將軍猝然打了個噴嚏,得了妻子驚訝的一眼。 他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給了妻子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沒事,轉身抱起了白白胖胖的小兒子,親吻兒子藕節似的小胳膊,逗得小不點兒笑得直流口水。 慕奶爸一邊給娃擦口水,一邊暗暗在小本本上記下一筆:春日里乍暖還寒,明日記得為妻子備上厚實些的披風。 沒瞧見,連他都打噴嚏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期末大作業,做的我小腦瓜子嗡嗡的 深夜迷迷糊糊碼完了這一章,哪里有小蟲子還請姥爺們指正。 請支持晉江原創,鞠躬感謝。感謝在20200603 23:22:56~20200605 01:17: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飛俠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白案江湖事 上巳節的三日休沐機會難得,自個兒不久又要遠去西北赴任,慕將軍早便打算要與妻子到京郊的溫泉莊子住上幾日,好好重溫一下二人世界。 誰知不僅昨日妻子到了平寧侯府赴宴,白白耽擱了一天,今日一大早,衛侯爺急急地遣了了長隨來送信,又絆住了他的腳。 看著一臉嚴肅,匆匆趕過來,跑到鼻尖冒汗的捧硯,玄色衣衫的將軍也不禁正了正神色,壓下被打攪的那點子不滿,端端正正地在書案前坐好,滿心以為是軍國要事地挑開了信件。 三頁宣紙上的字跡張張狂放,透露著主人追根溯源,求之不得的遷怒。他匆匆掃視了一遍,差點笑叉了氣。當下忍不住拿著信紙,去尋妻子一起吃瓜看戲,半點也沒抱著給好兄弟留面子的打算。 杜小姐定睛一看,手里的茶水差點沒潑出來,誰能想到當年她不過是借著表哥之手給心上人送了個書簽子,竟惹下這般大的禍事? 她按住一臉幸災樂禍的丈夫,很是憂心開口:“我若是早知道,何苦送你那一本《漱玉詞》?!倍脊炙划斈犟R上彎弓逐鹿的少年迷了心竅,一心想著嫁給慕守安好好與之切磋。 “夫君別笑了,快去給表哥出出主意?!?/br>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我這便回信給他,免得仲道著急上火?!蹦綄④娙套⌒σ?,悉心地把衛樞這封聲討的信件夾在了書冊中,打算長長久久地保留著衛仲道這份黑歷史。 他鋪開了宣紙,執筆寫下一份回信,行云流水之間透露著得意洋洋: 非吾不欲相助,可惜吾妻偏愛,與我溫柔小意,未嘗于此道費心。 言下之意:我媳婦太愛我,都是倒追,本將軍實在沒體會過侯爺的苦惱,愛莫能助。 回信送至平寧侯府,衛樞揮退侍從,一個人待在醒事堂掃了兩眼,直覺氣血翻涌,好似被漫天的狗糧糊住了眼,暗恨自個兒白白給了慕守安炫耀的機會。 抬手扯了信紙,他肅著臉把紙片扔進筆洗里,不言也不語。直至第三日休沐結束,一個人起了個大早到兵部衙門去了。 捧硯不解:“侯爺,今日沒得大朝會,您怎么起得這么早?” 哼,還不是慕守安氣得本侯睡不著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今日必定會早早借機到兵部衙門,當面瞧自己笑話。 衛樞抿著唇,一臉冷肅,一早端坐在值房中,打算化被動為主動,守株待兔。 果真辰時方過,就聽見慕守安屈指扣門的聲音。 衛樞聞聲抬頭,眸光暗沉,直勾勾地盯著他。 “咳咳?!蹦绞匕睬辶饲迳ぷ?,試探性地伸出一只腳,謹防衛樞對他使用暴力。 值房里的氣氛寂靜祥和,預想中的硯臺并未砸過來。 他放心地邁進了門檻,撩了撩袍角,煞有介事地在衛樞書案前坐的端正,一臉真誠地欣賞起衛侯爺難得的窘迫。 衛樞沉默。 再沉默。 空氣里漸漸彌漫著沉沉的威壓。 “別,”慕守安見好就收,“別生氣?!?/br> “本將軍也不白笑你,這不是來跟你出主意了嗎?” 衛樞深吸一口氣:“有話快說?!?/br> “我琢磨著,男女之事多有共通。本將軍當年一心想要尋一個知書達理的詠絮才女,這不也被有容拿下了嗎?仲道若是有心,不如學學有容?!?/br> 求而不得的衛侯爺病急亂投醫:“如何學?” 說到這個慕守安來勁了,巴拉巴拉吹了妻子一通彩虹屁: “有容廚藝甚好,嘗了她的糕點飯食,沒有不喜歡的?!?/br> “家中的幾個皮猴兒都是她帶大,可見我家妻子帶孩子也有一套?!?/br> “這女工技藝雖不是必需,但仲道你想想,這某天收了心上人的荷包香囊,它不香嗎?” 衛樞:…… 本侯去學這些,是不是不太合適? “欸,仲道,說句話呀?!蹦绞匕惨槐菊浀暮f八道,“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我發誓絕對不跟任何人說你堂堂平寧侯做這些?!?/br> 他在無奈撫額的衛侯爺眼前揮了揮手,笑得一臉真誠:“旁的做不了,這糕點總是易學的吧?” 沒錯,他就是故意要這端方古板的衛仲道崩人設,拿捏了這個,他足足能笑兄弟一年。 “咳?!毙l樞端茶送客,頗有些翻臉不認人的架勢,“我知道了,不送?!?/br> 雖然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也許有用? 他決定暫時拋棄“君子遠庖廚”的圣人之訓,回府悄悄研究一下《食經》。 慕守安“嘖”了一聲,也不多留,算是欣賞夠了衛仲道別別扭扭的樣子,起身欲走。 他那一角玄黑的衣袂還沒來得及碰上門檻,忽然聽到門外差役的行禮聲:“參見太子殿下?!?/br> 慕守安下意識地回望衛樞的反應,卻看見這人眉頭都沒動一下,四平八穩地翻閱著公文。 他暗道一聲“假正經”,走到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自個兒在堂上找了個位置,好整以暇地一坐,等著太子前來。 西北赴任在即,至于陛下為什么點了他去西北,慕守安心知肚明,無非是要他肅清邊軍中的太子勢力,給不知道哪里想不開,偏要在邊軍中攪風攪雨的東宮一個警戒。 既然這樣,他還非得在這里瞧個明白,許久未見的東宮風姿。 賀之年抬手揮退了隨侍的小黃門,笑吟吟地扶起兩位拱手揖禮的臣工,一派平易近人的仁君之色。 他似是沒想到在兵部衙門碰上了慕守安,有些詫異道:“久仰將軍大名,聽聞將軍今日才被父皇自威寧召回,本宮便在這兒得見,真是意外之喜?!?/br> 慕守安打哈哈:“得見殿下,才是臣下的榮幸。臣在這瞻仰太子殿下,不耽誤您與衛大人談論公事吧?” 果真皇家無長幼,東宮不過十三,說話之間都有了滴水不漏的氣度。 賀之年朗聲一笑,明黃色的外袍折射出耀目的光輝:“不耽誤,本宮來尋衛大人不是為著甚么秘辛,慕將軍聽聽也無妨?!?/br> 三人依次落座,衛樞老干部似的抿了一口茶水,等著賀之年開口。 “大理寺卿簡大人,二月間遣人去往西北提審一干罪眷,估摸著再有半月,罪眷即將入京。本宮受父皇之命協理此案,特地舉薦了衛大人,自宣武門,同本宮一起械押罪眷入城?!碧右慌商岚纬枷碌膶捜?。 “呲——” 衛樞手中的杯蓋在青瓷蓋碗之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他不作聲地放下了茶水,起身對著一身明黃的太子應道:“臣領命?!?/br> 太子身量尚未張開,堪堪到衛樞的肩頭。身形之上的巨大差距讓他不得不放棄了拍拍衛大人肩頭的打算,改為口頭的鼓勵:“大人才能肱骨,您既應了,本宮三月十五便在宣武門候著衛大人?!?/br> 他復而對著一旁沒得臺詞的慕守安告別:“兩位大人,事情既然已經交代完畢,之年一介閑人,便不打攪兩位處理公事?!?/br> “恭送殿下?!蹦绞匕补笆中卸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