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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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過幾代的奢靡,這些年已經大不如前,透出些收不抵支的跡象來。單瞧著這賬冊,府中上上下下,日日支的銀子就猶如流水一般。 簡禎深知紅樓賈府的教訓,正費力思量著開源節流,欲先把節慶往來這一項訂下來,徐徐圖之。 誰知單著十余年的走禮開支,數額便如此繁瑣,足足讓她埋頭苦干了近十日。 好容易從賬冊的樊籠里解脫,再一抬頭,除夕宮宴,便也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努力更新的一天,請大家多多指正不足。 男主在我的心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蓋世英雄。 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 先當營七廟,次第畫九衢。 謹以此,彌補我對辛幼安與陸放翁的遺憾。 希望姥爺們可以喜歡他,愛你們呦~ 第11章 齊王小可憐 一眾的丫頭婆子天未明便開始準備,府中來來往往,一片忙亂。 簡禎起身用罷飯,便解了羅裳,到水氣蒸騰的浴間沐浴。 照例是巧手的丫頭捻春在她身后服侍,拿了把桃木梳子,靜靜地為她打理頭發。 簡禎抓了把花瓣丟在浴桶里,看著它們漸漸飄散開去,原本嫣紅的色澤沾了水珠愈加明艷。 她滿足的合上了眼瞼,享受著難得的安謐,畢竟今日進宮,少不了一番勞累。 這邊念秋與忍冬開了包金的樟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挪開犀牛角軸制成的誥命文書,捧出了鸞鳳錦裁制的朱紅誥命霞披與點翠嵌珠的掐絲鳳冠,搭在屏風之上為夫人熏香。 正二品誥命夫人的一身衣飾,俱是朝廷直轄的織造府制備,極盡繁瑣奢靡,平日里很少動用,一年下來,不過是在中秋與除夕的宮宴上才被捧出來。 每次還需巧手丫鬟點了香,熏上四個時辰,才可上身。 簡禎料想這一套衣飾穿上,威嚴尊貴是有了,她的脖子與腰,定是要遭罪,當下特地從簡,擇了身輕便衣裳,插了兩支小巧的珍珠釵,披上斗篷,施施然往西邊松鶴院去了。 松鶴院中,忱哥特地穿了身紅色的織錦團花大衣裳,束了件紫金冠,腰上扎了嚴正的夔龍紋腰封。白凈的小臉猶如敷粉,小小的人兒身上,竟顯出了氣宇軒昂之態。 他此刻正背著手,朗朗地向祖母背誦今日開家祠拜見祖先的祭詞。 “青天肅目,一歲新除,慎終追遠,后裔綿長,思我先祖,宗室繁昌……” “好,好,忱哥兒果真聰慧?!毙焓细吲d地撫掌大笑。 衛忱得了夸獎極是開心,盡力繃住了君子不喜形于色的儀態,眼睛卻亮晶晶的。 簡禎伸手去捏他的臉,壞心地戳破他小大人般的偽裝。 忱哥兒撅了小嘴,不樂意地看著她。 簡禎抬手為他整了整衣袍,拉了他的小手,隨著婆母一同去家祠祭祖。 她與婆婆徐氏站在堂外,看著衛忱接過仆從遞上的三柱長香,執在手中,跪于蒲團之上恭敬地叩了叩三叩,為家祖奉上香火。 “忱哥兒極有大人模樣了?!毙焓项H為感慨。 “是了,他又是聰明肯學的,前些日子便要我為他尋先生呢?!?/br> “恰逢著年節,正巧年后,你去為他尋上一位先生,早早開蒙,讀書明理?!?/br> “不妨長聘一位,宛兒,寧兒還有宜兒,也是要讀書的。兒媳幼時,在家中最不喜歡讀書?,F在覺得,自己連道理都明白的少些?!?/br> 簡禎不想讓在自己膝下養大的,玉雪玲瓏的女娃娃苦樂由人。惟有讀了書,遇事才能拿主意,不受旁人的擺布。 徐氏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好,好,姐兒們也要讀書?!?/br> * 冬日里的太陽早早欲落,現出一片昏黃的天色來。 簡禎扶了扶那頂點翠嵌珠的掐絲鳳冠,牽著忱哥兒與宛姐兒登車欲去。 她坐定后撩了簾子向外看,果不其然,窗外是手拉著手的一對小姑娘。 衛寧嘟著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樂意地盯著母親,宜姐兒臉上也不見笑色。 簡禎莞爾:“你們兩個太小啦,要到哥哥jiejie這樣大,才可以去看大明宮?;厝ズ煤盟X,多多長身體,母親回來可是要檢查你們?!?/br> “明年便能去嗎?”寧姐兒渴望地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對,娘親不會騙小朋友的?!彼Υ鹆?。 前往宮城的路上,一片燈火通明,寶馬雕車香滿路,活潑些的女兒家笑語盈盈。 待得夜幕悄悄落了下來,車馬終于到了大明宮前。 簡禎扶著岑mama的手從馬車上下來,入目的宮墻氣勢恢宏,三三兩兩的貴婦帶著家中小輩,緩緩匯向太液池旁的含元殿。 她接了兩個小的下來,一手牽著一個,指著遠處的琉璃瓦與白玉階對著兩個小不點兒介紹:“忱哥兒,宛姐兒,瞧瞧大明宮,真是一派雕欄玉砌的富貴氣象?!?/br> 衛宛鄙視地瞧她一眼,嫡母是簡氏貴女,又不是沒到過這大明宮,怎么還這般感嘆。 她抬了腳,邁開小短腿輕車熟路地向里走,極不想讓嫡母牽著她。 簡禎一時被她掙脫了手,忙派跟著的侍婢喚月,映雪跟著她,帶著忱哥兒與岑mama趕上。 含元殿高居于九十九級御階之上,簡禎頂著嵌珠墜玉的鳳冠,氣喘吁吁,她總算是明白,婆婆徐氏不愛來宮宴的原因了。 一行人好容易入了含元殿,門前侍立的宮娥來迎,盈盈一福,笑道:“夫人,皇后娘娘還未到,您可與相熟的各家誥命說話?!?/br> 簡禎拿出備好的金葉子打賞她:“年節里頭當差辛苦,祝姑娘歲歲平安?!?/br> 那宮娥頗感意外地接了,多了幾分誠意地向她行了謝禮。 簡禎領了孩子們入座,剛剛安頓好自己這一身繁瑣的鳳冠霞披,就瞧見一個年紀頗大的赤服命婦,攙著兒媳的手走過來。 簡禎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原身的母親,大理寺卿簡大人的結發妻子,簡夫人孟氏。 她忙站起身來向孟氏迎去,對著她深深一福。 簡老夫人握著她的手,仔細打量著女兒:“我的心肝兒呀,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簡禎眼眶一酸,抱住了老太太的胳膊,把臉埋在她的懷里。 老太太撫了撫她的背:“可是又與樞兒鬧別扭了?” “娘說的哪里話,夫君十余日前便去了西北,怎么會同他鬧脾氣?孩兒都知道錯了,此后再不會任性?!焙喌潗瀽灥卮?。 立在一旁常氏拍了拍小姑子的肩,笑著開口:“阿楨長大啦,快別傷感了。除夕宮宴多喜慶的事情呀,掉了淚,花了妝反而不美?!?/br> 簡家還不知道,侯府前些日子出的亂子,也不知道夫妻兩個鬧到和離與自盡。簡禎看了看老太太的白發,決定緘口不言。 簡老夫人年事已高,本不用奔波一趟,來這磨人的宮宴,她思慮不周,惹得老人家擔心,怎么能再讓他們放心不下女兒的生活呢? 她拉了老太太的手輕輕搖晃:“母親不必擔心,我現下過得沒有不如意,多日不去看您,是我學著打理府中賬冊的緣故。初一過了,我就歸家向您與父親賠罪,你們莫要怪我才好?!?/br> “你爹爹嘴上不說,心里頭不知道多想你?!焙喎蛉四罅四笈畠旱谋亲?,替她理好鳳冠上的翡翠墜子,“你帶著家里的孩子好好在這兒坐著,先莫要走動,皇后娘娘來的時辰快要到了?!?/br> 簡禎依言坐好,拿著桌上精致的點心逗弄著兩個孩子,可惜兩人一個都不肯配合。 衛忱人雖小,行動一板一眼,拒絕了母親的投喂。 衛宛一心想著齊王,理都不理簡禎一下。 簡禎失落的收回了手,在太監尖利的嗓子喊出“皇后娘娘駕到——”時,跟著周遭的眾人跪了一地。 她只瞧見一雙明黃色的寶相云頭錦鞋,和后擺逶迤的皇后儀服。 穆皇后不急不徐地踏上了玉階,在珠簾之后坐定,道了一聲:“諸位起吧,除夕宮宴,與民同樂?!?/br> 眾人悉悉索索地站起,按慣例等著諸位皇子向皇后娘娘見禮。 諸皇子依照齒序上前,俱都準備了大篇的吉祥話,穆皇后擺手賞了他們。 直到一個穿了皂色衣衫的七八歲男孩上前,衛宛的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她看著齊王賀歸年跪在穆皇后面前,狼狽地比劃了一通。 他的兄弟們似乎都覺得他如小丑一般可笑,隱隱約約地笑出聲來。含元殿原本和樂的氛圍驟然凝固,一眾命婦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掀掉了皇家那塊岌岌可危的遮羞布。 齊王,前世她的夫君,正是皇家禁.忌的代表。 生母跌入寒潭死得不明不白,他也一夜之間被人毒啞了喉嚨,朝不保夕地在皇宮里夾縫求存。 這些人,都該死! 哪怕前世齊王登基已誅盡幕后黑手,她猶不解恨,兩人同樣悲慘的童年,都是無法釋懷的過往。 一群向穆皇后獻完祝詞的皇子次第而出,衛宛眼尖的瞧見淑貴妃的兒子五皇子強行勾著賀歸年的肩,把比他小上一圈的賀歸年強行裹挾著出了門。 衛宛焦躁地放下茶盞,起身欲追。 轉頭看見嫡母詫異的目光,她不得不仗著自己一張嫩臉強行解釋:“我肚子痛?!?/br> 簡禎關切地瞧了瞧小姑娘的臉色,見她急得額頭冒汗,當即派了喚月映雪跟著她去尋恭房。 喚月映雪兩個,都是衛樞臨行之前留在府中的家將之女,自小習武,臂力不輸男兒。 她倆看著小主子蹬蹬蹬地向前跑,很是心疼,當下便貼心地抱了衛宛向恭房去。 “不是,不要那個?!毙l宛撲棱著兩條短胳膊,強行命令二人掉頭,“我要去殿后?!?/br> 喚月映雪無奈,只得依言滿足難伺候的小主子。 含元殿之后是一片郁郁青青的松柏,讓夾在其中的小道更顯幽深。 主仆三人到了近前,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 林間傳來拳打腳踢聲,三個黑影圍著蜷縮在地上的賀歸年,嘻嘻哈哈地嘲諷。 “啞巴,爺要你比劃以下你是條狗,你怎么不做?”五皇子抬腿又踢了一腳。 旁邊的兩個小內侍叫囂著捧場:“啞巴,今日你不比劃,我們五爺定要好好收拾你?!?/br> 賀歸年護著頭顱與五臟,好像落單的小狼崽,一聲不吭。 衛宛定睛一看被打的滿身傷痕的他,怒火中燒,邁著小短腿,帶著喚月映雪沖上前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6點更文,然而不過8點鐘,便發現了盜文網站盜走了我的文,點擊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