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一旁的慕容潔和值班警察臉色都比較難看。 “我們劉哥這么好的一個人,這女人也太沒良心了吧?人都死了都不露一面。哪怕是當成朋友看看啊?!敝蛋嗑鞛閯④S進叫著屈。 但慕容潔則比較冷靜,她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會不會那個女人出了意外?或者說劉躍進死的時候她當時也在場,是兇手把她弄走了?” 我點了點頭,“不能排除這個可能?!?/br>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劉躍進的死亡意義就不一樣了。 兇手偽造成了僵尸殺人,如果死者有兩名,并且都被偽造成僵尸殺人的樣子,肯定會更加讓人信服。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在場,說明兇手只想殺劉躍進,或者說只想把劉躍進的死擺上臺面! 而但凡是這么做的人,肯定都是想要借死者來表達些什么。 我一邊想著,一邊仔細地檢查著這房間內的其他東西。 可惜就和這值班警察所說的一樣,有用的東西早就已經被警局的人拿走了。我看了半天也只是得出劉躍進有一個并不愛著他的情人的結論而已。 停止檢查的時候,已然到了黃昏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向那值班警察問道,“之前有一個戴眼鏡的死者,手里還刻著字,他的死亡現場是在哪?” “你是說那名逃犯?” 我趕緊向那值班警察點了點頭。 他伸手指著東邊,“那個地方有一塊荒廢的地,不遠,你們走一會兒就能看到了??上Я?,那一塊地本來是要用來開發的。為了讓咱們縣城也像大城市看齊,準備建一棟樓房的?,F在人死在了那里,還是一個逃犯,人人都說他會變成歷鬼?!?/br> 說到這里,他朝著我們呵呵地笑了笑,“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死亡的方式還是被僵尸吸血而死,以后就更沒有人去那里了,你說倒霉不倒霉?” 我只是敷衍的應了他一聲,便和慕容潔一同朝著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大概十來分鐘,我們就到了地方。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實在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在第一次看到張主任死亡的照片,我還以為是在哪個荒郊野嶺,至少也應該是在城外吧? 沒想到就是在城里。 那是一塊草地,當然是野地,沒人打理。占地面積大概有好幾畝。 而在這野地的周圍全是房子,房子里也住了人,這里其實算是一個住宅區。 其實這也沒有多不正常,但偏偏這草地周圍的房子連起來連成了一個圈,連起來的這些房子,家家戶戶的正門口都對著這荒無人煙的草地。 房子成圈,房門朝圈內這種建筑風格就十分古怪,甚至可以說一丁點都不符合風水。 當我們到的時候,慕容潔看著這片草地臉色也不怎么好看。其實誰到這種地方肯定都會感覺到不怎么對勁。 我也站在原地,并沒有到草地里去。 要到那草地,只有通過房子間的縫隙,如果要在這里殺人,只要張主任反抗,隨意出點聲肯定都會引起住在周圍的人注意。 現在還沒有天黑,這一片區域的居民們并沒有進屋,還在來來往往。我看得出來,他們之中只有極少數人看起來有些冷漠,好像對什么都不關心。 大部分人都和普通人一樣,看上去很熱情,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你好!”還是沒有到那片草地去檢查,我朝著正好從我身邊走過的一個人問道,“我們是外地人,今天才到的江源縣,正好看到這地方,這里看起來乎有點古怪,是有什么講究嗎?” “講究?”那人頓了一下,連忙朝我擺起了手,“哪有什么講究啊?!?/br> 說著他指向了那塊野地,“我啥都不懂,只知道從我小時開始,這里就這個樣子。沒別的?!?/br> 他呵呵笑了笑,便離開了。 慕容潔的臉色放輕松了,我也抬腳朝著草地走去。 這里的草算比較深,比腳踝還要高點,而且長得很濃密,這導致我們每走一步都會在草地上留下腳印。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正中央的地方,正中央有一大片區域的草都是傾斜的。不用說,這里就是張主任死亡的地方。 我沒有蹲下去檢查,看著周圍,同時又開口道,“這里只要有人走進來就會留下腳印??晌矣浀脧堉魅蔚恼掌?,好像就只有他的尸體旁有一個腳印是吧?!?/br> 說完這話,我也確定了周圍沒有草被踩后重新長好的痕跡。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就只有一雙腳印,而且是并立的?!蹦饺轁嵣钌畹奈丝跉?,接著朝著四周看去,“按理說哪怕是死后才把尸體搬過來,也應該要留下一串腳印,怎么可能只有一雙呢?難道兇手和張主任是飛進來的?” 飛? 我本能的抬頭朝著周圍房子的屋頂看去,隨即搖了下頭,這里離最近的房子也差不多有十米,就算是站在房頂上跳過來也絕對不可能做到。 再者,如果真的要從房頂上做文章,那房子里的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里的每一間房子都有人住,而且住的也大多是中壯年,肯定不會耳聾沒有聽到。 這自然又是一個疑點,在默默的記下之后我蹲了下去,檢查著那些被壓壞了還沒有重新長好的雜草。 “我記得張主任的身上和周圍好像也沒有一點血跡?!币贿厵z查著,我一邊向慕容潔問道。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后,突然開口道,“曌遠,快看?!?/br> 第118章 變白的燈籠 還以為慕容潔是找到了什么東西,我趕緊轉身。卻見到她正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房子,神色略有些吃驚。 我也順著她的手看去,頓時愣住了。 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如同前兩夜一樣,縣城里家家戶戶都緊閉上了門窗,人也已經進到了房內。掛在房外的燈籠正一盞接著一盞的亮了起來。 是的,屋外沒人,可是燈籠亮了。一盞接著一盞,一直蔓延到遠處。 沒多少時間,在我們視野之內的燈籠全都亮了。 并且所有的燈籠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從紅色轉變為白色。 這一切看起來既詭異,又絢麗。如果不是這個縣城四處都籠罩著古怪,這絕對算得上是一番難得的美景。 我愣住了,直到另外一件怪事發生才回過神。 那些掛在房檐上的燈籠不止亮了,此刻竟然還在抖動。 而且那抖動的頻率和幅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后已然變成了跳動。 同一時刻,我還聽到一聲又一聲十分沉悶,分辨不清的聲音。 “怎,怎么回事?”慕容潔被那些燈籠給嚇到了,偷偷地朝我靠近了一步,支支吾吾地開口。 其實不止是她,我心里也有些打鼓。 一整個縣城的燈籠都在跳動,再加上這縣城的各種古怪傳言,真和群魔亂舞似的,詭異的很。 就好像是真的有一個又一個看不見的鬼漂浮在半空中,正拿著那些燈籠。 “不對勁!”這些燈籠明顯有古怪,我一邊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同時也向慕容潔呢喃著,“弄一個燈籠下來看看?!?/br> 慕容潔頓了一下,一臉驚訝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被他們發現了怎么辦?” 她抬手指了指周圍的房子。 我擠出一絲笑容,“這縣城里的人都這么迷信,就算被他們發現了,他們估計也會以為是鬧鬼了。放心吧!” 說完,我拉著慕容潔走到了一間房子的下面。 這些燈籠是紙糊的,現在不停的跳動,還發出著‘噗嗤,噗嗤’的聲響,似乎是鬼怪的低吟,讓人頭皮有些發麻。 我和慕容潔都忍受著這難受之感,相互對視了一眼后,她朝著我靠了過來。 這燈籠離地面有兩米多,跳起來去拿還差點距離,只能用笨辦法,兩個人合作。 當慕容潔靠過來之后,我把手放到了她的腰間。 我和瘦猴做這種事情做過很多次了,我經常抓著他的腰,在他往上跳的時候我往上扔,一起合力弄摘不到的野果子吃。 原本我以為應該會十分輕松,可當手碰到慕容潔的腰的那一剎那,我像是觸了電似的,手指傳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手也不自覺的收了回來。 這種感覺和我抓瘦猴的腰完全不一樣,慕容潔腰很小,很細,我覺得如果我兩只手同時掐,能夠完全把她的腰掐住。 還很軟,剛剛碰她的那一下,我只覺得整個手都要陷進她的rou里面。 總之這種感覺怪怪的,讓我全然忘記了現在和她正處在十分詭異的情境之中。什么燈籠啊,鬼啊,僵尸之類的我全都給忘了。 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再伸手去握她的腰。但偏偏我又不敢,好像那是禁忌,不能碰。 反倒是慕容潔這時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伸手抓住了我兩只手掌,按在了她的腰上,同時輕喝道,“你干嘛?別浪費時間了。我心里還有點發毛?!?/br> 雙掌覆在她的腰上,傳出了陣陣說不清道不明之感。我甚至有了一種張開雙手,一把抱住她的沖動。 好在這時慕容潔已經稍稍的蹲了下去,準備開始跳了。我趕緊深吸了一口氣,集中了精神。 下一秒,慕容潔輕喝一聲,往上一跳。我抓著她的腰往上用力一遞。 她的手成功的碰到了掛著燈籠的線,那線不粗,只需要慕容潔用力扯一下就能扯斷。 但不知道她是因為出于害怕,還是擔心把燈籠弄壞了,在開始下落的時候,她的手從線上松開了。 落到地上,慕容潔連忙朝著我不好意思的笑一下,說道:“再來一次,這次一定把燈籠弄下來?!?/br> 但我現在沒有理她,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頭頂的燈籠,眼皮忍不住抖了幾抖。 在慕容潔碰到那燈籠的時候,不斷抖動的燈籠停了下來。 但僅僅只是停了一秒鐘而已。 下一秒,那燈籠再度一抖,可抖了一下后卻是往我和慕容潔所在的位置一沖。 如果不是還有一根線掛著,那燈籠有肯定會筆直的沖到我們身上。 我的樣子讓慕容潔意識到了古怪,她立馬轉頭,同樣被那還朝著我們沖著的燈籠嚇了一跳。 我還沒回過神,便看到慕容潔快速的掏出了槍。上膛拉保險,瞄準目標,一氣呵成! 眼看著她就要扣動扳機了,我趕緊伸手拉了她一下,“別沖動,這不是沒有沖下來嗎?” 她轉頭怔怔地看著我,雙目失神,這是真被嚇到了! 別說是她了,我現在心里也在打鼓。 尤其是現在這燈籠已經把連著的線崩得筆直了,里面還不斷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 要不是這一陣子經歷了這么多古怪的事,我肯定早就已經拔腿就走了。 安慰了她一聲,示意她不要開槍之后,我就近撿了塊石頭,掂了掂之后朝著那燈籠一扔。 我立馬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