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我頓了一下,生怕又讓這警察誤會,趕忙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后接著說道:“我朋友出于對職業的尊重,也怕你出事所以才偷偷地跟上了你,我們真不是什么兇手?!?/br> “你再想想,如果我們真的殺人如麻,剛剛拿到槍了我還能不開槍?”見這警察有些動搖了,我又趕緊補充著道。 這下他總算相信了。拍了拍腦袋后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我們苦苦一笑,“對不起,看來真的是誤會?!?/br> “對不起?”一旁的慕容潔冷嘲熱諷道,“你差點殺了個無辜的人,說一聲對不起就完了?而且你跟他說的我也聽得清清楚楚,你除了要對兇手動刑,居然還想折磨兇手,你知道你這是知法犯法嗎?你對得你起的那身警服嗎?” 那警察被慕容潔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紅,緊緊地捏著拳頭,咬關緊牙,身子也開始顫抖了。 我生怕他又暴走,偷偷向慕容潔使了使眼色??伤静焕碚f,指著那警察的鼻子大罵。 “我弟弟!”終于,那警察忍受不了,開口大喝,“我弟弟也是名警察,前幾天就是被兇手偽照成什么僵尸殺死了?!?/br> 慕容潔的聲音戛然而止,我也愣住了。 那警察沒有理我們,咬著牙低聲呢喃著,“他才二十歲啊,本來可以找個工廠打工的,可我讓他做了民警?!?/br> “他很聰明,說是想要去老太太的家里查一下線索,我聽了后還鼓勵他,告訴他只要這案子破了,他肯定能拿到編制??墒撬懒?,全身的血液沒剩下一滴。眼睛直到下葬都閉不上,他是死不瞑目??!” 那警察瞪向了我們。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眼淚已然從那警察的眼中流了出來,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我要抓到兇手,狠狠地磨他,我要他后悔自己干的事?!彼娜^捏著咔咔直響。 我看向了慕容潔,她則錯愕地向我苦笑了一番。 “可就算如此,你既然穿著警服,代表了司法,你就不應該干這種蠢事?!蹦饺轁崜u頭嘆了口氣,“就算你今天真的抓到了兇手,讓他后悔了??赡隳?,你怎么辦?難道你覺得你弟弟看到你用這種手段對付兇手,他就能瞑目了?” “為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把自己毀了,等于是讓那兇手在臨死前還拉了一個墊背的。高興的到底是那兇手還是你?”我也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口。 我和慕容潔又勁了幾句,那警察才深吸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也松開了。 他抹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轉頭看向了我和慕容潔,緩緩地彎下了腰,“多謝了?!?/br> “行了,你這樣我感覺我和他都死了似的!”慕容潔不耐煩的擺了下手。 那警察直起身苦笑了一下,我也無奈的笑了笑。 可下一秒鐘,我便愣住了。 這警察已經平和了下來,他的面相也發生了變化。 可卻并沒有變得有多好,而是成另外一種詭異之像。 我實在是被他的面相給驚住了,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指著他,轉頭向慕容潔說道,“邪祟纏身的面相!” 沒錯,現在這警察的臉上居然浮現了我們幾個人早上在老太太家里一模一樣的面相! “嘭!”我的話剛說完,一聲炸響突然傳出。 第104章 邪祟來臨 這警察的面相突然變得和我們幾個人的一模一樣,著實讓我心驚不已。 幾乎在同時又傳出了一聲炸響,像是什么沉重的東西倒在了地上,更是讓我被嚇到了,本能的轉身朝著發出聲音的看去。 那警察一臉疑惑,似乎不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但這會兒還是警覺的轉身。 當然,慕容潔也朝著那地方看了過去,并且她還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12點了?!?/br> “什么?”我大吃了一驚,我被這警察打昏的時候才不過黃昏則已,居然昏迷了這么久。 緊接著我又無比緊張了起來。 之前我們的面相算出到了12點會有邪祟纏身,這會兒在這荒宅又莫名其妙的聽到了一聲轟響,讓我愈加肯定自己相得沒錯。 最詭異的是,我們現在面對的方向是這間大殿的正門口。 剛剛那一聲轟響,聲音又悶又大,倒地的東西肯定是體型很大,而且重量不輕的東西。 然而正門口十分干凈。 “嘭!”突然,又有一聲重響傳出。只不過在這一聲重響之后,還有輕微的轟隆聲。 我們再一次同時轉身。 只見到之前搭在墻角處,和墻角呈三角形的巨大房梁倒在了地上,之前搭在房梁上的雜物也跟著一起落地。 我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那根橫梁至少上百斤重,而且和墻角是呈三角形的,這是最穩固的形狀,要讓這么重的房梁倒地需要多大的力量? 然而別說用力的人了,連只老鼠都沒有看到。 那里雖然是墻角,但除了那房梁之外相對比較干凈,所以無處可以藏身。 離最近的窗戶也有兩三米的距離。如果是人推倒的,斷不可能在我們轉身的這短短一秒鐘內就翻窗出去。 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能留在這,回招待所?!?/br> 但凡邪祟纏身,或是血光之災,一般相師就會建議受相者回去頌經念佛,好生休養。 其實就是讓受相者呆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任何災事禍端,只要安安靜靜呆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多多少少都能化解。 當然,如果是天災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今正好到了12點,又正好開始發生這詭異的事,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回到招待所,等著這一晚上過去。 說完后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大門走去。慕容潔跟上了我。 但那警察卻呆在原地沒動,轉頭看了他一眼,只見到他正在四處張望。 “你在找什么?”我略微有些著急地向他問道。 “在找槍,槍不能丟!”那警察已經急得冒汗了。 慕容潔臉色大變,她先是下意識的抬抬手在自己的腰間摸了一下,確定了自己的槍還在之后,也開始四下張望,“幫忙找找,警察的槍不能丟?!?/br> 當時我其實并不明白為什么了們會那么緊張。 直到后來才知道,丟了槍不僅僅代表著丟了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對于警察而言那也是尊嚴,紀律一并丟了。 如果真的有外人撿到了警察的槍,并且拿槍殺了人。對丟槍的警察來講就相當于自己殺了人那么嚴重。 我那個時候有點不耐煩,剛張嘴想要跟他說不如等到明天再來找,反正這里也沒有什么人來。 “哐!”還沒來得及張嘴,一聲巨響傳出。 “哐哐哐!”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的響聲傳出。 這大殿原本打開的門和窗戶,一扇一扇被一股不小的力量關上了。 這是在晚上,大殿本來就黑,如今窗和門全都關上,瞬間讓這大殿內伸手不見五指。 就如同那天我們在義莊一樣,房內一片漆黑,可房外的陰影卻在窗戶紙上映得一清二楚。 有一個人的影子,在門和窗關上的那一瞬間,出現在了正門口的位置, 這影子不是從遠及近,一步步變大。也不是從上至下,從天而降,而是十分突兀地出現在了那里。 就好像在門關上之前,那里就有一個人了,只不過我們沒有看到而已。 我心里有些發寒,稍稍的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慕容潔的身邊,看到她的臉色也有點難看。 “什么人?”那警察卻大喝了一聲,抬腳就算門口跑去。 “等一下!”我連忙叫住他,當他回頭疑惑地看向我時,我抬起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他安靜。 “咚!咚!” 警察停了下來,連氣都沒有大聲喘。慕容潔則一直沒有出聲。 在如此安靜的氛圍之中,一聲接著一聲的咚咚聲很清晰的傳出。 這并不是我們的心跳,但我一時半會兒分不出這到底是什么聲音。 不過卻能夠聽到這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 “看那里!”我正準備仔細分辨之時,慕容潔輕呢了一聲,伸手斜指著正門口的下方。 我即刻轉頭。 在正門的底部白紙上,又印出了一個影子,那是一個人影頭部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影子的部分越來越多。 而影子變多之時,那咚咚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更加讓我有些喘不過氣的是,每一次傳出‘咚’的一聲,就能夠看到那影子往上竄動一下。 我明白了! 這咚咚咚的聲音,是跳動的聲音。 “僵尸?”我略微驚駭地轉頭朝著慕容潔看了過去。 她的臉色也極度不好看,我頭一次看到她臉上血色盡褪,額角冒汗并且眼皮不住的抖動。 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其實別說是她了,我自認為不信鬼神,可是看到那不到躍動的影子,聽著那跳動的聲音,也嚇得夠嗆。 “僵尸!”那警察呢喃了一聲。 我本能的轉頭看去,他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緊皺著眉,上眼皮抖得厲害。 但他卻比我們要堅定。 他的牙關狠狠地咬著,踏著弓步,身子往前傾著,拳頭也握了起來。 這說明他雖然怕,但是他在努力克服這份惶恐。 “我不信!”眼見到那跳動身已經到了門口,人的影子已經完全印在了門上,那警察狂吼一聲,朝著門口快速的跑了過去。 “嘭!”的一聲,他直接把門給撞開,竄了出去。 這門上似乎殘留著關門的無形力量,那警察才剛竄出去,被他撞開的門又‘嘭’地一聲關上了。 而此時的我正不斷的打著顫,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也全都鼓了起來。 門從撞開到關上不到兩秒鐘而已,可就在這兩秒鐘,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門外站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