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最后!”我走到了門口,指向了門栓,“這里是不鎖門的,也就是說門栓是沒有被人動過的?!?/br> “事實也是如此!你們看,門栓的橫桿上都還有灰,肯定是長年沒有人碰過。但是!”我把門栓的手把處抬了起來,沖著所有人一笑,“這手把卻是干凈的,而且還有一塊很明顯的油??!” 所有的人都湊了過來,仔細地觀察起了那手把。 “真有!”很快,一聲又一聲的驚呼傳出。 我笑了笑,自信地接著說道:“這塊油印不用我說,我想大家也明白代表了什么吧?” “畢竟是殺人,所以兇手多少還是擔心,所以在動手的時候把門栓栓上了!”楊開冷聲呢喃著。 “真是沒想到啊,兇手能夠想出用冰殺人,而且也使現場沒有留下什么腳印,卻偏偏留下了這么大的破綻!”慕容潔呢喃著。 “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許成哈哈一笑。 我則把眉頭皺了起來,“兇手之所以會這么大意留下這個破綻,我想還可能和兇手作案時候發生的事有關吧?” “兇手作案的時候發生了什么?”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們在死者的姑父家沒有看到多余的腳印,而且死者身上也沒有多余的傷,就都以為死者在死前是在配合兇手?!?/br> “但既然那里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這條假設就不能成立。死者有掙扎的可能性,只不過兇手實力很強,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制服了死者?!?/br> “很有可能,兇手是打算在更早的時間把死者搬回死者家,但因為死者死前的反抗讓他耽誤了時間。等真的把死者弄得昏死過去的時候,時間快要來不及了,他很著急,所以才留下了這個痕跡。畢竟他把死者搬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這個油印,可能是在兇手搬著死者離開的時候留下的?!?/br> “如果死者真的掙扎過,反抗過,那這里是有可能留下兇手或者死者的痕跡?”楊開立馬朝著四周看去。 慕容潔和許成也開始打量起四周。 我環視了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之前已經檢查過來,什么都沒有看到。 不過我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找不到什么并不意味著其他人也找不到什么。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三人都想要在這里尋找痕跡之類的東西時,張主任向我問出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可是死者是死于窒息,從驗的傷口來看是被勒死的。這點和你推測,死者是死于冰化掉的那一刻不符??!” 頓時,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 “窒息倒應該沒錯,但可能不是勒的?!蔽铱聪蛄四饺轁?,“是不是只要有什么東西保住冰的溫度,他就不會那么輕易化開?” 慕容潔點了點頭。 我又接著問道:“這里離死者姑父家有多遠?” “不近!”慕容潔立馬回答。 “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兇手為了確保冰沒有提前化開,可能拿什么東西把冰和死者的頭一起蒙住了。雖然最后扯掉了,但死者已經處在瀕死的邊緣,所以嘴唇和手指上的紫色沒有來得及退去?!?/br> “對了!”我連忙看向了張主任,“如果是蒙頭窒息而死,耳朵內部會有出血的情況。雖然模不到,但解剖的話應該能驗出來?!?/br> “你還懂這個?”慕容潔好奇地看向了我。 我當時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吃驚,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她以為這些是法醫上的知識,其實這些在《麻衣相術》中是有過記載的。 第63章 破開的頭顱 “我回去驗驗!”聽完我的話,張主任表示了解。 隨后,我等著慕容潔一行人在屋內檢查了很久,大概一個多小時。 不過他們也和我一樣,并沒有什么收獲。無奈之下,楊開只能表示回去請示所長,派專門的小組過來再進行搜查。 “如果兇手真的是為了所謂‘續命’的話,那我之前查到的那些和死者姑父有仇的人就白查了?”在回去的路上,楊開忍不住抱怨著。 慕容潔直接甩給了他一個白眼,“誰讓你做事這么急的?你走之后我們還查到死者的姑姑有問題呢!做事冒冒進進,活該你白費力氣?!?/br> 楊開哼了一聲,不過語氣還是軟了下來,“那現在我們該從哪里查起?” “我們查到有幾個身患絕癥的人,其實有一個叫做徐燕的嫌疑最大,是一名特殊職業者?!蹦饺轁嵳f著叫了我一聲,“我們現在要去查查她嗎?” 我抬頭,卻正好看到楊開臉色十分難看。 頓了一下,覺得楊開表現古怪的同時,我突然又想起了之前他們剛到之時,張主任的表現。 偷偷看了他一眼,雖然現在他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但我還是輕地拉了一下慕容潔,然后放緩腳步,走到了幾人的最后方后,才小聲地向她說道,“張主任也需要查一下?!?/br> 慕容潔先是露出了嚇了一跳的表情,緊接著她就皺起了眉頭,“你還在懷疑那個頭骨的問題?” 我連忙搖了下頭,“不是,是張主任的之前的反應很奇怪?!?/br> 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我才接著向慕容潔說道:“是這樣的,之前張主任剛到的時候,還有我說起那里是第一殺人現場的時候,他表現得很吃驚?!?/br> 慕容潔滿臉不解,“表現得吃驚不是正常嗎?” “吃驚是正常,但他的反應卻不正常?!蔽矣滞低档乜戳艘谎蹚堉魅?,確定他沒有聽到我們說話之后,便再壓低了一下聲音,接著開口,“相書上說,驚者,須臾也。是說真正吃驚的人,表現出吃驚只有一剎那間而已。而張主任之前吃驚的表情維持了很久,那絕對是刻意裝出來的?!?/br> “真的假的?”慕容潔有些不相信。 “你等著!”我無奈的搖了下頭,牽著她的手來到了楊開的跟前,向他開口道:“今天晚上慕容潔還是會睡我那里?!?/br> 頓時,楊開的雙眼瞪到了極限,一瞬間后,他便重重地一咬牙,惡狠狠地向我說道:“你說什么?把你的手放開?!?/br> 沒有理他,我轉頭看向了慕容潔,“看到沒有,這才是真正吃驚的樣子!” 慕容潔不滿的瞪了我和楊開一眼,把手里抽了出來后看向了張主任的背影?!靶辛?,我明白了?!?/br> 這時,我們才剛剛走過了這個垃圾堆填區的那段水泥路。 “??!” 突然,一聲十分凄厲的尖叫傳出! 現在已經天黑了,周圍寂靜無比,這尖叫又來得突然,瞬間就讓我的背后冒出了一層冷汗。 聲音是來自于我們后方,正是垃圾堆填區域! 我們都本能的朝著身邊的同伴看了一眼,而后馬上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又跑回了垃圾堆填處! “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我們朝著周圍環視了一會兒,不約而同的開口詢問著。 “那里,在那里!”許成的眼睛尖,剛問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伸手朝著工作房右側的一個深坑指了過去。 不過他沒敢動。 我們所有的人一同轉身,我稍稍的瞇了一下雙眼,好讓自己的視線更加集中。 “是個人頭!”驀地,楊開大聲一喝,邁開步子朝著那坑里跑了過去。 我和慕容潔趕緊跟上,許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張主任在愣了一會兒也跟上了我們。 距離本就不遠,我們很快就跑到了坑中。 那一刻,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嘔!”身旁的慕容潔抓著我的手臂干嘔了起來。 至于張主任,我瞟到他一臉煞白。 現場的情景并沒有多詭異,而是有一種說不出惡心感。 有一個人被埋進了堆填在這個坑中的垃圾里,只露出了一個人頭。 從面相上看,是一個和朱良差不多大的女孩,長相清秀,唇紅齒白。 人已經死了。 死狀十分凄慘,整個后腦勺都被敲開了,惡心之處則是在于她的大腦流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覺得那充滿褶皺的大腦好像還在蠕動! “許成,趕緊去通知所長,讓他派人過來!”楊開咬著牙向許成大喝,他的喉節在不斷的上下移動??吹贸鰜?,他是在努力的忍受著惡心感。 許成一直沒有過來,聽到這話像是得到了赦免,轉身就跑。 “死者剛剛還發出了叫聲,又破開了頭,兇手一定還沒有跑遠。你們在這里等許成回來,我去四周看看!”說完,楊開轉身就跑了出去。 終于,在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后,許成帶著派出所所長過來了,還跟了幾個人。 在這半個小時里,我們誰都沒有亂動。不過我還是在控制住自己的心理與情緒之后,稍稍的打量了一番這女孩露在外面的頭。 她緊閉著雙眼,嘴角微挑著,雖然死狀很慘,但表情還算安詳,似乎沒有受什么苦。 在她的額頭上,同樣一個孔。但是比朱良額頭上的要小許多,至于有沒有透過頭骨,暫時看不出來。 除了被打開的頭骨和額頭上的孔洞,她的頭部便沒有了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所長命人觀察并做好了記錄,拍下了照片之后,他便讓人把尸體挖了出來。 挖出來的尸體再次讓我們吃了一驚。 尸體和朱良一樣,手腳被繩子綁住了。身上穿著一件通紅的衣服,不過和朱良不同的是,她穿的是一件男裝。 腳下也沒有系秤砣。 按豁青云的說法,死者一定是五行齊聚。 我是看相的,當然也懂五行,不過卻從這死者的裝扮上分析不出水和金在哪。 當然,即使如此,這依然可以確定,死者肯定就是兇手用來‘續命’殺的第二個人! 我捏緊了拳頭,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慕容潔。 她正看著那尸體,一臉憤怒。 我能理解她,我們已經知道了還會要死更多的人,也想要阻止,但卻阻止不了,這種感覺讓人很不好受。 第64章 生死之間的三分鐘 “所長!”這時,之前跑開想要追兇手的楊開也已經回來了。 他向所長敬了一個禮,但所長卻眉頭一皺,向他問道:“你干什么去了?” 別說楊開了,連我都沒有想到所長的臉色怎么會突然變得難看了。 “報告所長!”愣了一會兒,楊開趕緊站直了身子,一臉嚴肅地向所長回答道:“我剛剛去追兇手了?!?/br> “追兇手?”所長的臉色這一下變得更加不好看了,冷哼了一聲后向楊開質問道:“楊開,你知不知道為什么要把你從上一宗案子里調走?就是因為你太魯莽了,好幾次都差點壞了專家組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