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不過說來也怪?!卑愉伬习逵致冻隽艘苫笾?,“我第一次見到那個鬼之后的第二天,這個鎮上就發生了人命?!?/br> “依我看啊,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看上這鎮子了,要把這鎮子鬧得雞犬不寧?!崩习鍝u了搖頭后向慕容潔說道:“警官,不是我說,你們現在找不到兇手,以后肯定也找不到。我看得真真的,就是鬼?!?/br> “你們啊,還是趕緊趁著沒有鬧出更大的事之前找個高人來捉鬼吧。離咱們鎮三十里外的地方有一個居士就挺有本事的,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介紹?!崩习搴呛且恍?,搓著雙手伸向了慕容潔,“當然,我得收幾毛錢中介費?!?/br> 慕容潔朝著老板一瞪,“收我中介費?小心我扣你一個宣傳迷信活動的罪名,抓了你?!蹦罅四笮闳D身離開。 是那名值班警察把死者的姑父給抓回來了。 我趕緊跟上了慕容潔。 包子鋪老板好像還有點不甘心,還在向我們喊道:“要是實在不行,你們請我啊。我最近也學了一些,可以試試的?!?/br> “這老板心可真大,要真是鬼,他那身板給鬼塞牙縫都不夠?!迸艿侥饺轁嵣磉吅?,她小聲的抱怨了一句后向我問道:“老板說的鬼你怎么看?” “鬼我肯定不信?!蔽页烈髦骸暗绻侨说脑?,老板所說的第一個人暫且不去想。第二個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只不過老板是在五六點鐘左右見到的,但死者死亡時間是在七點,時間上又不穩合?!?/br> 我剛說完,慕容潔就輕輕地用手肘頂了我幾下,朝著正被值班警察壓過來的死者姑父說道:“你說兇手有沒有可能是他。他的房子里或許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通道。他五六點左右潛回家里,殺了死者后從秘密能道跑了出去?” 聽著這話,我有些好笑地看向了慕容潔。 “干嘛這么看著我?”慕容潔不解地向我問道。 “在落鳳村的時候,我覺得你挺穩重的。怎么現在感覺你有點放飛自我呢?”我笑著向慕容潔說道。 她愣了一下后朝著我一翻白眼,也不理我了,朝著值班警察和死者姑父跑了過去。 我則思考了起來。 單從死者姑父的面相上來說,他各方面都十分中庸,應該是個老實人。 但還是那句話,心善的人也有可能會殺人。死者姑父如果沒有足夠不在場的證據,依然是嫌疑人之一。 只不過如果他是嫌疑人,那包子鋪老板所說的額頭長角是怎么回事?包子鋪老板就算眼睛再花,也不會把他看得多出一個角來啊。 再者,他殺了人之后怎么離開?我不認為有存在秘道的可能性。他家的房子十分簡單,紅磚徹成的墻,墻上任何裝飾都沒有,如果真有秘道肯定藏不住。 而且不止離開了,連報案的都是他。他真的有這樣的本事或者心理素質嗎? 我抬頭又看向了死者的家。 還有那雙詭異的腳印。 如果說那是殺人兇手留下的,也不可能。 要把尸體吊起來,肯定得要有墊腳的東西。如果真的留下了痕跡,那也絕對不止是一雙腳印而已。 那應該是兇手在殺人之后,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干凈之后再留下的! 而且最古怪的是,那雙腳印的位置是正好和吊起的死者是同一垂直線。 我記得死者的腳離地面只有短短的二十厘米而已。 殺人兇手殺了人之后,蹲在了死者的腳下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時,慕容潔跑了回來,死者的姑父卻沒有一起跟過來??戳艘谎?,看到他又跑了。 “你放了他?”我向慕容潔問道。 她點了點頭:“問過了,有不在場的正據。他當天一直在生產線上,很多人可以給他作證。我想用不著再去證明了,沒人會撒這么蠢的謊。 “接下來我們去哪?”向我解釋了一番之后,她又問道。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先回去吧,我好好想想?!?/br> 其實當慕容潔說想要請我幫她破案的時候,我充滿了自信。畢竟我破解了落鳳村的案子。 可現在我卻只有無奈。 雖然我還是發現了一些這些警察們沒有發現的疑點,可這些疑點實在是太過古怪。不僅得不到線索,更是把整宗案子都引到了鬼神上了。 慕容潔跟我一起回到了招待所,說是想要和我一起分析一下案件,但我們談了許久都還是一團亂麻。 傍晚的時候,楊開和許成也找了過來。 從死者學校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也基本上沒有什么用。 死者為人孤僻,平時倒是有人欺負他,但他基本沒還過手。當然這些欺負他的人不可能對他動殺機,再者他們也沒有這個力氣。 都是十來歲的學生而已,還只是小孩呢,幾個人一起抱著估計也沒辦法把死者吊到房梁上。 第48章 熒光 我們一直分析梳理案情到晚上十點,可惜卻并沒有分析出有用的線索。 “今天暫時就這樣吧!”楊開失望地掃了我一眼,“關于明天的行動,我再來安排一下?!?/br> 沒等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開口,楊開便自作主張地說道:“明天小潔和我再去一趟學校?!?/br> “還去干嘛?”慕容潔立馬開口問道:“不是都已經問清楚了嗎?” “這次我們去蹲點?!睏铋_眉頭輕皺,“兇手的殺人手法這么詭異,不止說明他做了充足的準備,更說明他是有目的。我怕他還會接著殺人,既然他第一個殺的是學生,不能排除他第二個也會殺學生。我們得要提前做好準備?!?/br> 我們都點了點頭,這不是沒有道理。既然現在暫時找不到關于兇手的線索,防范于未然便是最好的做法。 但慕容潔隨后還是搖頭拒絕,“明天我還是要和曌遠一起。蹲點的話許成可比我更合適?!?/br> 我苦笑,慕容潔這分明是把我當成了盾牌。 許成也苦笑了一下,他被慕容潔當成了槍使。 楊開的雙眼瞇了瞇,我本以為他還有其他的說辭,卻不料他很快便點下了頭,“也行。那明天你和顧問再去死者家的周邊走訪一下?!?/br> “既然包子鋪的老板看到了不尋常的事情,就不能排除還有其他的人也可能看到了。重點放在包子鋪兩邊的早餐店上,這些人平時都要起很早的?!?/br> 我沒有異議,慕容潔也不再拒絕。 接著楊開和許成從我這里離開了。 慕容潔卻沒有走,我不禁好奇地向她問道:“你留下來干嘛?” 她不耐煩的向我擺了擺手,“我要是和楊開一起走,他肯定又要纏著我要送我回去了?!闭f著她已經走到了窗前。 我也走了過去,從窗戶旁看到楊開下了樓并再也看不到他之時,慕容潔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后她突然問道:“對了,你累不累?” 這問題讓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還是向她搖了搖頭,“累倒是不累,你有事要我做?” 慕容潔一笑,拉著我的手便朝門口走去,“我想再去死亡現場看一看?!?/br> “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嗎?”我不解地問道。 “但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慕容潔連忙解釋,“我刑偵課的老師說過,如果在犯罪現場找不到線索,不妨換個時間再去。白天如果找不到就換成晚上。犯罪現場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展現出越來越多的東西?!?/br> 很快我就被慕容潔拉到了死亡現場,值班的警察換成了另外一個,見到慕容潔之后便向她敬了個禮。 “沒有動過現場吧?”慕容潔率先開口問道。 值班警察立刻搖頭,“絕對沒有動過?!?/br> 慕容潔滿意的點了下頭之后,便讓值班警察把門打開。 隨著‘吱呀’地輕響,木門緩緩地被推了開來。月好正好通過門斜照進了房子內。 我第一眼便朝著白天所看到的‘腳印’看去。 ‘腳印’還在,只是比之前淡了很多很多,如果這是我第一次到達這個現場,恐怕很難看出那一塊區域與周邊的差別了。 當我觀察腳印的時候,慕容潔已經走進了房子里。 本來值班警察想要給她開燈的,但卻被她制止了。 環視了四周一眼,實在沒有看出些什么,我最后只能把目光落到了慕容潔身上。 她背著雙手,在房間里渡著步子,同時仔細地打量著這房子里的每一個角落。 其實就算有月光照進來可還是黑漆漆的,基本什么都看不到。 “等等,不對勁!”我暗自在心里覺得慕容潔的視線里也應該是漆黑一片之時,不經意的抬頭瞟了一眼。頓時雙眼一亮! 屋頂更黑,什么都看不到。 不過我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不對勁?!?/br> 連忙向慕容潔看去,想要跟她說幸好她提議要現在過來看一眼現場,要不然我也發現不了這不對勁的地方。 正好這時,慕容潔也抬頭看向了屋頂。 她略微一頓。 緊接著,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地面,而后快速的邁開了步子。 她走到了月光照不到的房屋角落,再度抬頭往屋頂看去。不到一秒鐘,她展顏一笑,“找到了,找到了?!彼贿吪e奮地說著,一邊向我招了招手。 我沒有說話,走到了她的身邊。隨即她伸手指向了屋頂說道:“你看!” 我配合著抬頭。 慕容潔的聲音再度傳出,“那里在發光,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地方肯定就是繩子吊著的地方?!?/br> 沒錯,死者被吊起來的橫梁之處正好是發黑的。 起初我以為那只是巧合。 可現在,在黑暗之中原本發黑的地方卻有熒光。 我不知道那熒光具體是什么,但作用卻不難猜到,那肯定是用來做標記的。 “在那里做了標記,就說明兇手是一定要把死者吊在那個地方!”慕容潔一臉興奮地看向了我,“那里會不會有什么不尋常的東西?!?/br> “李哥,你能不能幫我去借個梯子過來,我想上去看看!”緊接著,她又迫不及待的向值班的警察說道。 值班警察一臉為難,但看到街邊還有幾家房子里亮著燈之后還是向慕容潔點了點頭,快速的跑了出去。 慕容潔顯得很興奮,在房間里來回走動,時不時地抬頭看著橫梁。 我則一直看著橫梁上那發光的地方。 “兇手做下標記是為了把尸體吊在特定的地方,可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這時,慕容潔的聲音再度傳出。 我一直看著這發光的標記之處,其實也是在想這個問題。人都死了,還非得把尸體擺在特定的位置?目的是什么?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值班警察背著一個三米多高的木梯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