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緊接他看向了我,好奇地道:“落鳳村啊,村子里那幾個老爺子很不得了啊。我年輕的時候還見過他們,焦老爺子十多年前還指導過我們所里的同志們擒拿術呢!幾位老爺子現在還好嗎?” 我苦澀的笑了笑。 慕容潔湊到中年男子耳邊。她肯定是說了關于幾個老爺子的事,中年警察的臉色連續變了幾次。 當慕容潔說完之后,他還是愣愣地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這樣,我看曌兄弟也累了,不如你先帶到他鎮上的招待所去,讓他休息一下?!敝心昴凶踊剡^神后便向慕容潔吩咐到。 他嘆了一聲又向我說道,“小潔跟我說了,既然你是那位老爺子的徒弟,又肯幫我們。我就請你做我們這件案子的臨時顧問怎么樣?” 我哪懂顧問是什么意思???不禁看向了慕容潔。 慕容潔沒有說話,只是點下了頭。 我還能怎么辦?也只能向中年警察點下了頭。 就在中年警察向我微笑的同時,他身邊的那年輕警察不滿的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 接著慕容潔扶著我往外走去。 剛出門她就向我說道:“剛剛那個對你不滿的,叫楊開。是咱們所刑警隊的副隊長。他平時就這個鬼樣子,你別放在心上?!?/br> “正常,正常!”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表示沒放在心上。 慕容潔突然跑到了我的前面,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他是什么人呢?” 這妹子,最初在落鳳村的時候可是相當不信我的這一套。 我本來不想說,可看到她目光灼灼。實在忍不住向她賣弄道:“你注意到沒有,楊開的眼睛很特別!” “特別?”慕容潔想了半天后向我搖了搖頭,“沒看出來啊?!?/br>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普通人的眼睛,眼白是分布在眼球的左右兩邊的?!?/br> 見慕容潔一臉懵懂地點了點頭,我接著道:“但楊開的不是,他的眼球下方也有眼白?!?/br> 慕容潔一愣,而后不斷的點頭,“對對對,我之前一直沒注意到過,你這么一說還真是?!?/br> “這叫三白眼!”我笑了笑,“這種人一般是很有野心的人?!?/br> “而且他的鼻尖是勾狀,同樣也說明這一點。不過好在他的鼻梁挺直,說明他雖然有野心但人不壞。如果我沒猜錯,他平時做事冒進,不計后果,貪功嘴毒對吧?” 也正是因為看出了這點,對于楊開之前的無禮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慕容潔則不斷的向我點頭,我看到她眼睛里都冒光了。 接下來,慕容潔把我帶到了鎮子上的招待所。一路上她又對我進行了說明。 之前開會的人都是云來鎮派出所的民警們。 他們叫陳隊的那個中年警察叫陳建國,是派出所刑警大隊的隊長兼派出所所長。 本來開會的人是負責前一段時間發生的連環兇殺案,可剛剛發生的這件案子不得不讓他們再騰出人手來。 我問了一下慕容潔,為什么他們不認為這案件和前幾天發生的連環殺人案有關。 她告訴我,前一段時間的連環兇殺案,雖然兇手同樣十分聰明,但犯人卻十分直接。今天這案子一看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不是一個風格的,所以兇手也應該不是一個人。 調查前一宗案子的主要負責人都是市里下來的領導和專家,我今天一個都沒有見到。 慕容潔本來是想要我來幫忙破前面那宗連環殺人案的,現在自然是希望我能幫忙破今天發生的這宗案子了。 剩下來的時間,我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第二天終于算是恢復了精神。 剛刷完牙洗完臉,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是慕容潔! 打開門,慕容潔提著幾個包子進來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還有兩人跟著她。 其中一個正是昨天的楊開。還有一個男警察,大概三十來歲。面相陰合,雙眼流光,嘴薄且長。這種人是很典型的老油條類型的人了。不管人好人壞都能混得開。 “他叫許成?!币娢铱粗侨?,慕容潔趕緊向我說道:“調查昨天案子的人已經安排好了,就是我們幾個。楊開是領隊?!?/br> 楊開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不過也沒有表現得太過份,只是哼了一聲。 而他哼的時候,慕容潔則在一旁嘻嘻笑著道:“我們昨天已經去打聽過了,死者真的和你說的一樣,父母離異在外地打工,姑父和姑媽在照顧他,但關系不好。死者生前為人孤僻,雖然在上學但經常逃課,也沒有什么朋友!” 瞟了一眼楊開,見到他的臉色隨著慕容潔的話越來越難看。我臉上沒有表現,可心里還是有些竊喜。 “這樣就基本能排除是熟人作案了吧?”最后慕容潔問道。 睡了一覺,我清醒了許多,想到的自然也更多。 慕容潔說完之后我搖了搖頭,“還是不能確定,得知道死者死亡之前是什么狀態。萬一他被殺之前睡著了或者干脆昏了過去呢?” “我倒是更在意死者姑父的供詞?!痹S成一臉神秘。 我也想了起來,他昨天匯報的時候說過死者的姑父在推門見到尸體之前,還聽到了死者說話的聲音。 但許成要說的卻不是這個,我剛回過神便聽到他說道:“昨天我們問死者姑父的時候,他說他前兩天收到了死者父親寄過來的信,內容很古怪?!?/br> 第43章 預言信? 我還在想一封信能有多古怪時便聽到許成開口道:“信上的內容說,死者的父親做了個夢,夢到了一個男人對他說會取了他兒子的魂魄?!?/br> 我心頭略微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許成,“信的內容你們看過嗎?” “看過了,的確是真的!”這次開口說話的是楊開,“也已經做過筆跡對比了,的確是死者生父的筆跡。信是一個月前寄到死者姑父手里的,這點也已經在郵政那邊得到了證明?!?/br> “你們說,死者的死會不會真的跟他父親做的那個夢有關?我聽說有的人練邪術還有一些鬼啊什么的,就是要收集別人的魂魄來達到長生不老的目的?!痹S成縮了縮脖子,“我看這案子多半就是那種人做的。要不然咱們!” “咱們怎么?就此結案?”楊開一喝,“這是一個新的時代,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懂嗎?” 我咋了咋舌,這話和慕容潔當初在落鳳村說的一模一樣。 “這個夢你怎么看?代表了什么?”慕容潔則在這時開口向我問道。 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模樣,我聳了聳肩,“什么代表了什么?我只會看相,不會解夢!” “依我看,這封信就是個巧合罷了?!睏铋_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我,“小潔說你會尸檢,正好死者的尸體今天還需要復檢一次,你既然是顧問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br> 我沒有多話,只是點了點頭。 把慕容潔帶過來的幾個包子吃了后,我便和他們三人出了門。 鎮上有醫院,也有太平間。死者的尸體自然是放到了那里。 當我們到的時候,太平間里還有一名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經慕容潔介紹才知道他是鎮上醫院的外科主任。 派出所沒有法醫,只能請他幫忙。 市里倒是派了個法醫來查上一宗案子,可惜那案子到現在還是弄得人焦頭爛額,自然是幫不上我們。 在得了楊開的示意后,主任才拉開太平間的柜子,把死者的尸體放到了另外一張床上,開始仔細檢查。 慕容潔給了我一雙手套,做手術用的。讓我戴上后和主任一起檢查。 死者的死因十分明顯,昨天我聽到的報告是對的,窒息而亡。 昨天檢查這具尸體的應該也是這位主任,所以他的速度很快。 但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尸體,速度倒是比他慢了一些。 尸體皮膚成絳紫色,窒息之狀。 手腳處的繩印也整齊,九條痕印并排列著,略紅。的確是在活著的時候就綁著了,而且在綁上之后死者并沒有掙扎。 我分別在死者被綁著的手腕處和腳踝處摸了摸,隨后又輕輕地捏了一下,“肌rou沒有受損的跡像,兇手的繩子似乎并沒有綁得很用力?”我疑惑地向幾人問道。 他們在愣了一下之后,都向我點了點頭。 “是的,繩子只是剛剛好綁住了死者的手腳,一點都不緊。我們解的時候很輕松的就解開了繩子打的結?!睏铋_眉頭緊皺,“很奇怪,死者甘愿被綁,自始至終都沒有掙扎,而兇手也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用繩子制服死者。如果兩人之間不是絕對的信任怎么可能做到這一步?” “有沒有可能綁人的和殺人的不是同一個人?”慕容潔在一旁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還是那句話,有可能死者是在不清醒的狀態被綁住然后被殺的?!蔽覒现?。 但聲音剛落,我身邊的法醫便否決了這個說法,“你說的那種情況基本是不可能出現的?!?/br> 我好奇地向他看了過去。 主任指了指死者手上的繩子留下的痕跡說道:“像這種程度的痕跡,兇手又綁得不緊,那至少是在綁住后然后吊起來要達到一個小時才會出現?!?/br> “在這一個小時內,血液受堵,肌rou拉扯。哪怕是死者在之前昏了過去,大腦也會自主的啟動應激反應讓死者醒過來!所以至少死者肯定在死亡之前絕對醒過來一次。根據我的估計,醒過來的時間點應該是在死者被綁起來后的半個小時?!?/br> 主任的表情充滿了篤定。 這方面超出了我的知識面,雖然不敢全信,但也不敢完全不信。頓了頓,我又開口道:“會不會是有藥物?” “也沒有,我們已經抽血化驗過了,沒有服藥的跡像。胃部也檢查過,死者在死亡前四個小時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敝魅瘟⒖滔蛭艺f道。 這就奇怪了,以死者的面相來說,是不會有讓他信得過的人??伤窃谇逍亚覜]有任何掙扎的情況下讓人給綁了而且吊了起來? 更奇怪的是兇手綁住死者還不是為了制服死者? 難道兩人只是在玩一場游戲? 我帶著疑問繼續檢查死者的尸體。 腳部繩子留下的痕跡和手部的一樣,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的。 隨后我的目光看到了死者致死的部位! 他的脖子處,有一條十分明顯的勒痕,通過痕跡很容易分辯出勒死他的是一根和綁他手腳差不多的繩子。 我伸出手放到了死者的脖子處,沿著那條痕跡一直往脖子后面摸去。 很多人看到死者的脖子處出現勒痕就會想他是被人勒死的,其實不然。 脖子正面出現勒痕,除了說明死者是被勒死的之外,還能說明死者是被吊死的。 真正要勒死一個人,就算力氣再大也需要在勒住人之后挽一次,讓繩子交錯再相對使力才行。所以真正被勒死的人勒痕必定是一直延續到后脖子處。 吊死的人則只有脖子正面有勒痕。 這主任畢竟是醫生,怕他不懂這個,所以才往脖子后面摸去。 不過最終還是摸到了脖子的后面也有勒痕,的確是被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