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2)煮豆燃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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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存亡,難道不是關乎人族興衰的大事嗎?陛下這一番話就將人族和道修的關系摘得干干凈凈,可真叫人傷心?!背脸醪韫首魃駛胤鲋~頭,“還有,陛下是否可以解釋一下,為何朝廷重臣、司馬太傅會用魔族的邪術?” “司馬太傅已經死了!”衛卿聲厲色茬地呵斥道。 死了?沉初茶冷哼一聲,“我只知道陛下身邊有人在那時候使用了魔族的天賦,至于是誰我不在乎,身為一國之宗,我必須保證陛下的安全,不能讓陛下身邊留有魔族余孽?!?/br> “這就是國宗副宗主跟人皇說話的態度?” 衛卿身后的蒙面侍衛突然開口,嚴聲斥回了沉初茶的話。后者驀地抬首盯著他,良久,突然低低笑起來,他笑得渾身都在顫抖,笑得幾乎要把氣斷絕。 “司馬太傅,”他的綠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侍衛的臉,“你逃不掉的,用過一次的計謀,你以為我還會中嗎?” “那又如何,”侍衛淡淡答道,“不會咬人的狗,永遠沒有任何威脅?!彼⑽⒋瓜卵?,本就高大修長的身姿如今更是顯得偉岸,“沉初茶,陛下九五之尊,可不是在這里聽你狺狺狂吠的?!?/br> 沉初茶怒火中燒,臉上卻愈是笑容堆砌,他緩緩站起身,心下再是如何不甘也束手無策:司馬宣說得確實沒錯,他不遠迢迢趕來西京,賭的就是司馬宣的血脈不純,可以作為把柄來威脅衛卿??扇缃袼抉R宣已經問斬,而且他的血脈也公之于眾,加之他的天賦和流銀翎王如此相近卻不能確定血脈,一旦他選擇動手逼司馬宣施展天賦,恐怕自己的魔族血脈也要被逼出,屆時他們精心準備的計劃可就全部泡湯了。 如今司馬宣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破綻,他除了進一步加深威脅并無更好的辦法。 “陛下,”他陰惻惻地笑著,“您就不怕我在這里殺了您?” 可笑出聲來的卻是司馬宣。 他血紅色的眼底充斥著不屑,仿佛在赤裸裸地告訴他,此事不可行。 自然不可行,如若他殺了衛卿扶衛鞘上位,如今國師一黨已經除盡,衛鞘又有什么能力穩住那些司馬宣的親信?他哪怕把這個傀儡扶上去也是白搭。 “衛鞘當眾做出那種事情,對您的刺激可不小吧?您如今還可以正常地……行房嗎?”沉初茶換了個思路,居高臨下地睨著衛卿,果不其然看見他略有幾分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過,“其實,只要我殺了你的皇兄,你們衛家就得絕后吧?” “——那樣一來,整個天下可都是司馬家的了?!?/br> 他身后的衛鞘頓時臉色煞白,神色慌亂地盯著自己的胞弟和偽裝過的太傅,正想手忙腳亂地爬過去,一下子被沉初茶抓住喉嚨,輕而易舉地摁在前方的案臺上,他掙扎著,喉嚨里支支吾吾,發出的聲音像破布被撕開一樣尖利難聽?!氨菹?,”綠眼睛青年抬眼望向年輕的皇帝,“我只是希望您可以派遣軍隊、御駕親征,怎么能由此引發血案呢?” 衛卿臉色完全沉下來。 “皇兄,”他合上眼,將痛苦的神色盡數掩蓋,“你又怎么能輕信這樣一個小人?” “衛卿…我的好皇弟……”沉初茶的手稍微一松,衛鞘便喘息著、又驚又怕地盯著自己如今高高在上的胞弟,掙扎著向前爬了幾下又被身后的青年輕而易舉地抓回來,“你不能沒有我……我可以、我可以幫你造一個兒子……過繼給你,那就是你的太子了!皇弟……” “鞘殿下?!彼抉R宣不緊不慢地打斷他,衛鞘聞言猛地抬起頭,怔忪地盯了他一陣子,喉頭哽了哽,又慢慢低下頭,“太傅……” “既然只是需要一個‘人皇’來壯大士氣,沉副宗主不妨直接帶鞘殿下去,又何必來麻煩陛下?”他的眼睛彎起,似乎是笑了,對面二人卻乍是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沉初茶一時無言,而衛鞘反應更為激烈,他發狠地往前揪住衛卿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望著他:“皇弟!…皇弟就寧愿聽信太傅讒言而干出弒兄的不孝之事?你這樣……你這樣只會讓司馬宣毀了我們衛家的天下!” 衛卿深吸一口氣,又回頭望了望身后的男人。他本是打算留司馬宣在這里和師父一起喝一杯送行,卻沒想到害他不僅要動用天賦凍結時間給自己解圍,還要被迫面對這棘手的問題…他本該自由的,不被這厚重的宮墻所束縛的。 “陛下,”沉初茶微微一笑,終于拋出了最后的砝碼,“想必您也收到了西京外多城飄雪的消息,人們稱贊人皇榮光庇護西京的同時也不免生怨,此番征伐魔族,我等借流銀翎王復活之名,不會損耗陛下一分一毫的威信,只需要陛下坐鎮,不僅可以收獲天下百姓的敬仰,還可以見到您的故交——” 衛卿猛然瞪大眼,死死盯著他。 “據我所知,魔族漠北邊境封印怪物‘渾沌’的裂縫已經擴大到無法坐視不管的地步,此番魔族定會借機向北出兵,那樣我們趁其與怪物交戰不備而偷襲后方,便可以坐收漁利,陛下,豈不美哉?” 他一口一個流銀翎王,難道不清楚自己對面站著的男人就是流銀翎王的轉世嗎?衛卿一時拿不準他到底是在試探還是真不明白,還未做出決斷,身后的司馬宣已將手放在衛鞘的眼前。 “我陪同陛下前去?!彼旅擅?,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這個笑容衛鞘看到過無數次,從小到大,他永遠都忘不掉,就好像一種本能的恐懼壓制著他,令他驟升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