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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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鎩無言,他知道下方的所有人都聽到了白辛仁口中的真相,只是僅僅這一些還不夠。就像世間所有對魔族的偏見一般,當對自己的種群產生認同后,人們永遠會將心中的天平向同族傾斜,哪怕白辛仁對魔族做過再過分的事情,他們仍然可以選擇聞所未聞、視若無睹,而他一旦選擇為了復仇在此地手刃白辛仁,那些鋪天蓋地的謠言中傷又會如同海潮將他滅頂淹沒—— 他需要更多的真相、能夠激起所有人憤怒的真相。 顧臨淵注視他良久,她一直在思考縛鎩這樣做的理由,暴力復仇在她心目中一直是Top1,但正如他所考量的一般,如果貿然動手,一定會成為有心人挑起對立矛盾的刀,屆時哪怕他能夠找到證據將白辛仁對他父母動手的真相公之于眾,那些輿論造成的仇視也難以完全消除……她突然靈光一現,直起身附在黑蛇耳邊低語幾句。 縛鎩乖巧地把頭點了又點,又輕輕說了句“沒問題”,另一邊,白清延始終皺著眉緊盯他們二人,心底那種不妙的預感始終如驚鳥在亂撞,從接到命令飛身上高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然深陷泥沼,而縛鎩當著他們的面,把那些血淋淋的事實全部撕去偽裝,暴露給所有人看,也把他給一腳摁進了沼澤里,爬都爬不出來。 看著兩人密謀的樣子,似乎他們還有其他招數沒有亮出,他的臉色愈發難看,只好看向身旁的老人。 他甚至不敢喊出那一聲“師父”。 說時遲那時快,縛鎩一個閃身至他面前,這次他沒有帶著顧臨淵,而是目標明確地靠近他,白清延連忙回身提劍擋住他的弩。一個毫無鎩傷力的弩身,與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劍相撞,一個是蛇母以肋骨所造,一個是懷月尊上一生的佩劍,相同力量的對決本早已被扼鎩在上一代的恩怨里,原本這一切都不該與眼前的青年有關,毫不相似的五官、截然不同的性格,他憑什么能握住父親的劍?他憑什么能握住父親的劍??! 縛鎩的攻勢一下比一下狠戾,明明弩無法對對手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黑蛇在絞鎩自己的獵物。他眼角的鱗片翕張著,呼吸卻被壓得聽不出動靜,越是敏銳,他越明白自己的一吐一息都可能被當成破綻抓住,相比之下,白清延的抵擋顯得如此遲鈍狼狽,呼吸也愈發粗重,他的心神已經亂了,手下的動作自然是亂的,神劍無問御風的能力在他手中根本難以發揮。 …這個魔王,什么時候這么強大了?! 明明之前是可以和他五五開的,如今卻被他死死壓制,黑蛇天賦帶來的流動力場甚至從惠及他人升級成了擾亂對手,他的五感都在近身搏擊中慢慢下降,也許再過不久就要回到普通人的狀態了! 下一秒,縛鎩驀地主動伸手抓住他的劍鋒,左手伴隨回身的動作迅速射出一只箭矢,白清延的視線隨著箭矢飛去,只見白辛仁欲挾持顧臨淵的手被箭矢一下子彈開,然而他也早有準備地在整條手臂上覆蓋起一層磐巖來抵御他的箭,只不過原本流暢迅速的動作被這一下給打斷,他的目的便暴露無遺。 顧臨淵卻像是早有準備一般,游刃有余地躲開了他的手——縛鎩提供的視野令她可以從全方位清晰地觀察到白辛仁的動作,原本還在擔心他要利用自己的木靈根來遠程攻擊她,果然這家伙急了便直接上手了。 “怎么來偷襲人家,難道你自己洞府里的女修洗澡水不夠了還想把我抓去嗎?”她一邊勉勉強強躲過老人的下一爪,一邊大聲嘲諷道。 白辛仁說不出話,只是下手變得更加狠辣。顧臨淵瞥了眼縛鎩的位置,竟被他抓下一把頭發。 “cao,老子的頭發可是很寶貴的!”她又掐了個水盾,借助全知視野的影響專門往寸草不生的地方靠,白辛仁雖然是土木雙靈根,卻也沒辦法cao縱巖石來抓住她的腳,只能咬著牙和她玩起貓鼠游戲。 而縛鎩這邊,他握住劍鋒的手掌幾乎是在靠近劍刃的一瞬間便被劍氣撕裂了,鮮血汨汨沿著手臂的輪廓往下淌,他卻還是毫不在乎地拿捏著劍鋒,白清延力氣比不過他,兩人只能勉為其難僵持在原地,但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血,沿著劍身一點點流下去。 “我來助你??!”“老婆救命??!” 兩個女聲同時響起,縛鎩幾乎是瞬間抬腿踢向白清延的胯部,速度快得他根本沒時間反應,劇烈的疼痛促使他一下子松了手上的力道,不顧其上道修之力對魔族身軀的侵蝕,黑蛇當機立斷用尾巴卷過無問,甩手便是一道劍風朝顧臨淵聲音的方向揮去。 那道勁風擦著少女的臉頰而過,正中她身后即將掐住她脖頸的白辛仁! 顧臨淵就著慣性跑進他懷里,一抹額頭,全是冷汗。 “死老頭,你再裝下去可真就打不過我們啦?!辈贿^好在有驚無險,她沖著勉強擋下劍風的老人做鬼臉。 而縛鎩眼神一掃,如利劍直指迎面飛來的蘇姣。面前的她與前世高高在上的那個人已不再重合,無論是實力還是氣勢都喪失大半,他甚至不需要動用天賦就能看破她的所有動作,然后輕而易舉地將其反制。 他將襲一把卷起,抬手,輕輕一握,正準備揮劍的蘇姣便喪失了所有五感。 顧臨淵低頭瞧了瞧他穩如鐵架的尾巴,那支精致漂亮的蛇骨弩一如主人的脾性,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尾巴圈兒里,可她卻感受到那把武器在召喚著她,鼓動她去觸碰那些如同??爿p輕擺動的蛇骨,而她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甘之如飴地將手貼了上去—— 縛鎩聽到動靜回過頭去,可為時已晚,那些蛇骨已仿若缺乏養分的藤蔓般狠狠纏繞上她,仿佛一條真正的骨蛇沿著她手臂的線條蜿蜒而上??闪钏@訝的是,襲并沒有汲取她的血作為力量的食糧,顧臨淵也沒有因此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愣愣地抬起頭望著他,焦急的神情倒映在她澄澈的眼底。 “我去,老婆,你的武器…” 她話音未落,白辛仁的掌便從左側劈來,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她被蛇骨纏繞的右臂如同生出了自我意識般抬起,徑直迎上了帶著合體中期七成力的那一掌,只見碰撞處迸發出一陣白煙,迷蒙了眾人的視線。 顧臨淵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半晌沒能吭出一個字。 她只感覺手臂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發麻,但并沒有被擊碎的痛覺,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白辛仁這一掌的力被襲的蛇骨全然扛下,它們已然失去了弓弩的外形,化為弧形骨稀稀拉拉地包裹著她的小臂,卻有序地組合著保護著她的骨rou,一旦受到沖擊便會迅速合攏,如同一層鎧甲抵擋外來的傷害。 縛鎩也著實愣了一下。襲由母親的肋骨煉化而成,又因為母親的死沾染了極大的怨氣,只有他能夠握住,任何其他人在觸碰到它的同時都會被一條骨蛇吸干血液,可剛才它的反應分明是護主的…… “你現在什么感覺?”他問。 顧臨淵打量著手上這層緩緩擺動的細骨,“沒什么感覺,它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黑蛇抿了抿唇,暫且壓下心中的懷疑,將手掌覆蓋上那些蛇骨,果不其然,它們在短暫的停頓后開始攀附上他的手臂。他連忙抽開手,那些蛇骨又安靜下來,溫馴乖巧地保護著主人的心上人。 “先別管我啦,你拿到無問就行,”顧臨淵笑嘻嘻地摸著手上這一層守護甲,順便瞥了一眼他手中緊握的神劍,努了努嘴,“就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什么叫做贗品和正牌的區別吧?!?/br> 縛鎩頷首,一把卷過她的腰腹,腳尖輕輕一點便飛上高臺中央的半空,這樣的距離更方便他將全知視野的范圍擴散到最大。他一深一淺的兩只眼睛向下堪堪一掃,不少實力低微的道修便已不寒而栗。 “白辛仁,你謀害我的父親、你的師兄白翦,又用自己的兒子頂替原本我的位置,逼死我的母親破壞人魔和平…這些賬,我們便在今日好好清算一番吧!” —— “哎呀,兄長,你還不上去幫助你的盟友嗎?”蘇姣都上去幫她的姘頭了,還真是情深意重,只可惜沒有實力作為依托,她上去也只是送死,哪怕縛鎩沒有鎩心,她也是個廢人罷了。 沉灼槐細眼瞇起,不需要環視四周來觀察那些人的實力他都知道到底有幾人能真正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只可惜那些老頭一個個比誰都精,不支持白辛仁的自然期望他早日兩腿一蹬離開宗主這個寶座,支持他的又因為此前那番鬧劇而生了退卻之心,唯一可能無條件幫他的白清延,也是被算計進去的甕中之鱉罷了…只能說這一切的謀劃都頗有條理且精妙絕倫,縛鎩,單靠他一人,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嗎? 沉初茶低頭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往他的方向遞去一個眼神。與白辛仁此人共事是他所不屑的,甚至感到骯臟,那樣不能心懷包容的人,又怎么可能成神呢?一心狹隘地去想著種族滅絕,他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個笑話,除卻逼走白翦鎩害母親那一出實在有趣以外,他所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他看得起的。 “別急,”他傳音道,“好戲不才剛剛開始嗎?” “我知道你希望借縛鎩之手除掉白辛仁,不過他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沉灼槐頓了頓,果然收到了胞兄探究的視線,他在內心暗笑餌咸鉤直的同時不免又開始思索自己新的退路,“我有辦法拿捏他的痛處,不僅能激怒縛鎩,還可以將他想要的真相公之于眾,讓白辛仁真正成為過街老鼠,從高處一落千丈?!?/br> 沉初茶挑了挑眉,無言。 “孟溪東死前可是把什么都告訴我了,”沉灼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個眼中只有禁術的蠢驢,死到臨頭才知道被你算計得明明白白,哪怕他能活著回來,給白辛仁洞府里的水下藥這一點也是橫豎洗不脫了…他囑咐我用藥徹底激發你體內的魔血令其失控,可你是我最親的兄長、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又怎么可能鎩你呢?” “你打算怎么辦?”沉初茶擰緊眉頭,他不希望自己這個始終在邊緣徘徊的胞弟知道得太多,如果他執意要繼續了解下去,他不介意把他強行拽進自己的計劃里,成為一枚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 “啊,自然是小小的推波助瀾罷了?!背磷苹钡恼Z氣很是輕松,“你想想,既然孟溪東的藥量不足以讓他強制說出那些我們想聽的,那不如…再加一劑吧?” —— 作者嘚吧嘚:我草榻大壩了。。。我碼字的軟件制作人卷錢跑路還把服務器關了,我今天全在轉移po18上面的章節,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