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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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質、和平,加上有了孩子,所以母親和千華宗來往頻繁不少,她本身實力強大,千華宗除父親無人可敵,所以她出入千華宗如出入無人之境?!笨`鎩回想起當初去見母親最后一面時也是那么輕而易舉,千華宗歡迎他,仿佛在歡迎下一個他們可以拿來壓榨的玩物,母親的身體那樣輕盈,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秦溫也跟著她,老一輩的千華宗人幾乎都認得他們?!?/br> “老一輩?”顧臨淵仔細想了想,“仲灝?白宗仁?”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隔墻有耳。 “甚至是孟溪東?!币惶崞鹉莻€名字,縛鎩的拳頭逐漸攥緊,那時猶如疼在七寸上的感受依然歷歷在目,“他曾經...還不是那樣的瘋子,仲灝也只是一個青年,看上去和父親差不多年紀,他是被千華宗踢出來的劣等生,是母親把他帶回去、秦溫利用她學來的道修知識手把手將他教成了后來的仁清真君?!?/br> “所以他認識沉初茶和沉灼槐...還把其中一人帶成了年輕的道修天才?!鳖櫯R淵感覺所有無法理解的事情正在逐漸形成一個閉環,沉灼槐的身世似乎也明了了:他就是青鱗君實驗的延伸,原本被蛇母阻止的悲劇還是上演,只是這一次,變成了魔族血統做實驗,而人族血統有了仲灝這個師父保護。 “母親的死...像是一場謀鎩。人質歸還魔族、和平協約商議完畢,她和秦溫耗費了無數努力和時間,本以為要換來理想中的和平,卻不料東窗事發,在人質歸還的當天,她無故死在了現場?!笨`鎩的嗓音無比冷靜,“那時她留下了一套遺物在千華宗中,后來流入民間,而她眾所周知的那句話便是:我的孩子,他的左眼蘊藏著滅世之力,一旦覺醒,將會毀滅整個世界?!?/br> 顧臨淵直接瞳孔地震:“沃德發...不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這不是直接把親兒子置于全世界的對立面嗎?虎毒不食子,她這是要把兒子逼死??! “她隱瞞了我的血脈,作為交換,拋出了這樣一個秘密,而千華宗也只有少數人知道我是人魔混血、懷月尊上的兒子,事實上——目前外界公認的,他的兒子是…” “白清延那個狗逼?!鳖櫯R淵干脆利落。 縛鎩的唇角泄出一聲笑。 “我知道他是冒牌貨,我也提醒過他,認不認清現實就靠他自己了?!鳖櫯R淵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鳩占鵲巢的狗閘種罷了,和他爹那條公狗都不是什么好東西?!?/br> 縛鎩笑得更大聲了。 “笑個屁,老子遲早要找他算算賬,”說到這個顧臨淵就氣打不過一處來,“cao他媽批的,他肯定對你動粗了,還把夜弼鎩了,cao,他狗爹明天修煉必走火入魔?!?/br> 縛鎩笑得東倒西歪,又因為摟著她,笑軟了身子便歪歪斜斜趴在她身上,像一個大型抱枕,又沒毛茸茸的抱枕那樣悶得人渾身是汗,黑蛇的皮膚涼涼的,再冷她也想貼著。 “你笑個屁...”就連顧臨淵也被感染了,笑起來又沒力氣,只能象征性地推搡著他的胸膛,順便悄咪咪吃幾口老婆的豆腐。 他便斂了笑聲,鄭重其事地抱緊她:“明天就要行刑了?!?/br> “那我給你個機會,你想知道啥,我全都告訴你?!鳖櫯R淵聞言扭過頭去,認認真真地望著他,在習慣了四目相對后,他的劉海變得格外礙事,她擠出一只手把它別到他耳后,這才心滿意足地烤回他的懷里。 我還能繼續愛你嗎...?哪怕你回到你的時代,我也可以觸摸到你嗎?如果不可以,你能記得我的名字嗎?...... 縛鎩搖搖頭,“沒什么好問的?!焙芏嗍虑樾闹敲骶秃?,看破不說破才是最佳選擇,沒必要全都刨出最殘酷的一面擺出來,“——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之前你不問,現在還有不到一天,我都會告訴你?!?/br> 顧臨淵唐突地想起那個被他從傀手下救出的夜里,月色、蛇影、晚風,他在深藍如海的陰影里,月光為他鍍上冷酷的銀邊,可他的目光繾綣溫存,在她的心上如靜海的浪。 “你——”她頓了頓,“你到底是死后重生,還是有別的方式?” 如果是上一世死后重生,他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他在小說中不應該知道的事情?他...他知道的太多了,太多了,讓她下意識察覺到不對勁,以他對命運的消極觀,似乎拿陽壽換取機會也是可能的。 沉默良久,縛鎩緩緩道,“...很奇妙?!彼恢獜暮翁庨_始解釋,是從自己意識到命運如同一個閉環在循環開始嗎?還是從某一次自己沒有被斬首開始呢?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更早的起點,一切像是水車般緊鑼密鼓地運行著,該死的一個不會少,該活的踩著他們的尸體往上走、成神,最終統治整個世界,他麻木地活、麻木地死,麻木了愛也麻木了恨。 可其他人并沒有意識到,就連世界的主人公也沒有,他們只是會下意識地認為要往某個方向、也就是正確的方向走,他們稱之為直覺,實際上是循環往復的結果。 哪怕他每次死后都會被清除所有記憶,肌rou依然會做出反應,過分來說,頭被砍多了,他甚至可以笑著面對死亡。 可那一次循環,他沒有迎來半神的蘇姣,而是模樣詭異的秦夜來,她留了一頭過長的頭發,卻沒有像尋常女子般綰起,服飾打扮都是男裝,腔調變得更像男人了。她盯著他,良久才笑道:“原來只有我一個醒了?!?/br> 他不明白,但也不想鎩她,她不是死于他手。 “反派、最大的反派,你的力量在強大又能如何、還不是不能保護你的族人?你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嗎?你的母親不是自鎩,她怎么可能是自鎩呢?她是被整個千華宗給合力鎩死的,你不覺得可恨嗎?她曾經留了青鱗君一條命,也救助了被拋棄的少年,可最終她的死因也少不了少年的懦弱,而你,魔族過往的覆滅可缺不了青鱗那雙生子的手筆?!鼻匾箒硇Φ煤苁钳偪?,“你一定不記得了,也很快不會記得我這一段話——因為這個世界就要坍塌了——我同情你,說實話,你和我很像,都是被上一代拿來繼承包袱的工具,又被迫卷入人魔斗爭的深淵中罷了,什么滅世…滅世者當救世,救世者成神,才是那本日記里最重要的內容——所以為什么不建立一個全新的世界呢?其實如果你我聯手,一定會比那對狗男女要更好吧?可惜...可惜你不會記得這段話,也不會成為神,因為你滿腦子只有你那狹隘的魔族,哪怕他們怨你恨你,你也只有他們了?!?/br> 可惜...可惜他記得,在遇見顧臨淵之后,記憶逐一恢復,他記得一清二楚。 滅世者當救世,而救世者成神。 有多少人想成神卻又半途跌落神壇,他記不清了,就連世界的主角都歷經千辛萬苦,他不信一個所謂救世就能成神,更不愿成神,那些并非本意的事情,就像母親的訓誡,一步步把他逼上了一條充斥著迷霧的路。 他也不知前路何方,他只知道負隅頑抗。 “臨淵,如果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愿意成神嗎?”他問。 顧臨淵想了想,“我只是個普通人,我的思想境界也高不到那個地方,你讓我去當神,那些比我更牛逼的人怎么辦?”有一說一,她確實沒想過這種問題,因為她不是特別理想主義的人,這種事情還是離她太遙遠了,讓她有些無可適從。 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甚至已經預計到了她會這樣說,沒忍住想要捉弄她的心,他眨眨眼,輕聲道:“那你覺得我會嗎?” 顧臨淵豪爽地伸手攬過他的肩,一把子親上他的臉頰,“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的老婆當然跟我一樣咯——如果你真想成神我肯定尊重你的想法,就是成神之后能不能給我弄個一夜暴富什么的...” 縛鎩被這突如其來的吻親得有些暈乎乎的,這種無間的親密令他久違。從未想象過自己也能擁有親密關系,更沒有思考過未來的戀人會是什么樣嗎甚至于去權衡聯姻的可行性,但上天是眷顧他的,雖然命運再是坎坷冷漠,依然會有人予他余溫。 于是他忍不住翹起尾巴纏上她的腰,一圈接一圈直到再也纏不下,才將面頰又貼過去,“再親親我?!彼恼Z氣很是喜悅。 開心的小蛇。顧臨淵伸手擼擼他的尾巴,依言又親了親他的另一邊臉,沒想到被人一下子抓住機會,蹭著蹭著就往唇上湊,只是黏糊糊地親吻,纏綿的水聲就響徹整個地牢。 粘人的小蛇。她想。 ...... 行刑的日子終于到了。 一大清早顧臨淵就被叫了起來,之前和縛鎩膩歪了一夜,雖然被他催促著休息,卻還是忍不住提出要摸摸他腹肌的請求,這一摸可不得了,只能慶幸蛇的體溫低,降火也算快,不然她不知道要折騰到什么時候...黑蛇不愿意讓她委屈弄那些,可因為她而生的火,她本人不去滅的話,心里總有些愧疚。 “困...”她被縛鎩扶起來,搖搖晃晃地抵上他的肩。 “別磨磨蹭蹭,快點!”一旁的弟子一邊催促,一邊趁縛鎩哄著困不拉幾的少女,用法術給他胳膊上打了一個淺淺的烙印。 縛鎩悶哼一聲,又瞥了一眼那兩名弟子,正準備把顧臨淵打橫抱起,其中一名突然啞著嗓音道:“走路就好好走,把她弄醒,你們兩個不能靠得太近?!?/br> 顧臨淵隱約察覺到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可她一時沒辦法分辨出來??`鎩的尾巴尖兒悄悄卷住她的手腕,冰冰涼涼的觸感令她一個激靈。 看守地牢的道修為了防止互相之間因為認識而出現矛盾,彼此都戴上了面具來遮擋面部,她被那個聲音沙啞的道修給拉到一邊去,而另一個道修則緊跟在縛鎩身邊,四人慢慢從光線昏暗的地牢走向暴露在外的天空下,顧臨淵提前遮住了眼睛,防止它受到刺激。 感受到自己還在被人牽引著走,她意識到是那個道修拽住了自己的衣袖。 直到一點點把光線滲漏進來讓眼睛逐漸適應,她才敢完全松開手,此時他們已不知繞到了什么地方,四面寂寥無人,到處都是肆意生長的雜草,只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未知的方向。 而她的身邊,縛鎩和另一個道修不見了。 “你——”她大驚失色。 “噓...” 走在前方的道修緩緩出聲,失去了強行壓低的偽裝,他的聲音依然沙啞,也不復往日的活潑,但顧臨淵霍然明白了他的身份。 他回過頭,摘下了面具。 蔚卿...?。?! —— 作者嘚吧嘚:讓我們歡迎狗勾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