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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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顧臨淵的意料,他們竟然比她預想的要提前一天到達了千華宗迎客峰山下,這一切都要歸咎于某只哈士奇——他撓著幾天沒仔細打理的頭發打哈哈:“我抄了宗門內師兄師姐們口口相傳的小道,根據多位前輩實踐證明,這是最快的?!?/br> 顧臨淵故作單純地歪著腦袋想了想:“我在那山中獨自游蕩那么久,怎么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條道?” “顧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蔚卿大剌剌地勾住她的肩,得意洋洋的模樣像極了咬住飛盤的大狗,“我們修仙之人呢,有術法掩蓋道路的,你當然看不到咯”似乎意識到這樣解釋會讓她產生前輩們多為一己之私的錯覺,他連忙接道,“那個,師兄師姐他們也是為了如塵不受打擾才四處設術阻止凡人踏足那些道路的?!?/br> 難怪,她知道蘇姣會在更遠一點的位置等待秦夜來被劫,便刻意往靠前的位置蹲,本已經做好了與山匪打個照面的準備,卻不料山匪居然在更前方就出現了。事情解決后她又盤算著如何面對不遠處的蘇姣,卻也沒有遇到,原來如此。 不過她還是對山匪的靠前出現心存疑惑,畢竟蘇姣從她的位置趕赴搶劫現場至少要四五分鐘,萬一秦夜來死得飛快怎么辦?她不可能不做好萬全的打算啊…難不成又是她做了什么導致山匪團伙出現了變故? 最好別是這樣,她真的不愿意成為劇情轉折中的那只蝴蝶,扇一下翅膀結果把哪個角色給扇死了怎么辦。 “既然已經到山腳下了,不如就去我說的那對夫婦家里坐一坐吧,那里就像我的第二個家一樣!”蔚卿很兄弟地攬著她的肩側,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茅屋,“喏,就是那里——秦小姐也一起唄?” 秦夜來剛好掀開簾幕,睜大了杏眼好好打量四周的風景,聽聞蔚卿喚她,便隔著面紗羞澀地在唇側抿開一道梨渦,“好…不必這么講究,我既然已經決心來到千華宗,便是要放棄凡俗那套禮數了,蔚卿師哥喚我夜來便好?!?/br> 幾天下來,籠罩在這個羸弱女孩頭上的陰霾終于稍稍散去,顧臨淵換著法子給她找樂子,順便順口提及了女主角蘇姣主張的一些觀點,比如女性當政一類,本來也只是想探探她的口風,不料被蔚卿一攪合,變成了相聲,倒也是讓一路上有滋有味。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咯?!鳖櫯R淵對這位完美算計了自己所有兒子的先帝很是好奇,大概是已經明晰對方在這種地方應該不會拿她怎么樣了,她的心情也隨之輕松起來,直到蔚卿把馬車停好在茅屋門口,她還在輕聲哼著歌。 茅屋門扉留了一絲縫隙待人去探尋,不過不等顧臨淵去敲門,蔚卿已大喊著“我來了”跳下馬車,他這一聲大概能震天響,不過多時,被木門便穩穩當當地打開,露出這外表破破爛爛的茅屋被精心修葺過的內里。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鬢角已有些發白,雖然沒有給慈祥加分的很多皺紋,但面容很是和藹,笑瞇瞇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那個雷厲風行的先帝。蔚卿率先撲上去,男人便笑著揉揉他的頭,大哈士奇得到了獎勵,嘴里便沒個停地介紹身后的伙伴和一路上的經歷,顧臨淵和秦夜來相視一笑,乖乖巧巧地同男人打了招呼。 “蔚卿這孩子,一路上給你們添麻煩了?!蹦腥丝涂蜌鈿獾氐懒酥x,顧臨淵連忙搖頭連稱不敢當,一想到路上沒少給他頭上敲爆栗,她忍俊不禁。 “蔚卿這小子來了?”里屋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不久便看見一位衣著散漫的女人踢著像模像樣的涼拖鞋走了出來,臉上似乎還帶著殘存的倦意,她的衣物很貼近現代,尤其是腳上的拖鞋,讓顧臨淵一時間有些串戲,“來,讓jiejie看看你瘦了沒?!?/br> “江姨……??!”蔚卿剛可憐巴巴地準備闡述自己遇見山匪的倒霉經歷,沒想到下一秒女人的拳就直接敲上腦門。江繁錦活動著手腕,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可沒比你大多少,叫jiejie?!?/br> 親媽。顧臨淵可以確認。 “嗚嗚嗚,江jiejie…”蔚卿更加委屈地抱住了額頭,“顧小兄弟也喜歡敲我腦袋,說不定你們可以聊到一塊去?!?/br> “哦?”女人這才將視線投過來,絕色的容貌不加修飾卻也足夠驚艷,顧臨淵直起身子,她不太確定皇宮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貴妃和先帝能否看穿她的偽裝,但她隱隱約約有個想法,這個貴妃…… “jiejie好,”顧臨淵露出了標準的乖巧可愛笑容,“How are you?” 江繁錦怔了片刻,直至顧臨淵臉上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這才緩啟檀口:“I am fihank you,and you?” 再相望,兩人已是熱淚盈眶。 先帝瞧著兩人直接的火花在眼神的碰撞中愈發激烈,連忙輕咳一聲,“娘子,難道你們認識……?” 顧臨淵正想找個借口辯解,江繁錦已搶先一步敷衍道:“啊哈哈,聽口音是老鄉,你反正是聽不懂啦這是我們那里獨有的方言?!痹捔T,她上前一步握住顧臨淵的手,“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br> 顧臨淵點頭稱是,她實在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見和她一樣穿書的人…… 等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原作中就已經有貴妃這個角色了,并且屬于先帝和貴妃的劇情線按目前她所了解的看來是沒有變化的,難道這個穿越者就這么厲害,能夠完美地復刻全部劇情?她反正是不太相信的。 “是這樣啊,”男人會意,后退一步讓出門,“都是客人,那就進來坐坐吧,我們也要報答你們照料小卿的恩情——你們稱呼我任叔就好?!?/br> 江景任,任叔,原來如此。顧臨淵跟隨江繁錦走進茅屋,男人手腳麻利地拿來好幾個精致打造的小木板凳,這其中大多數的家具雖然外表還是木紋,卻也能看出制作者的手藝之精巧,顧臨淵都有些不敢落座,生怕自己的體重把小凳子給壓塌了。 雖然上高中后沒有小時候那么胖乎乎了,不過贅rou還是她最好的伙伴…… 她正猶豫著,江繁錦已笑著把她摁上凳子,“別客氣呀小顧,別看我和你任叔好像挺窮酸,其實我們這里可不缺東西的?!币幻嬲f著,她一面把她拉到一邊去,他鄉遇知音,也確實是如此。衛景任回過頭去望著妻子這副熱情洋溢的模樣,心下無奈嘆了一口氣,轉而面向蔚卿和秦夜來,“喝茶嗎?” “你是怎么穿越過來的?” 按照劇情算來,江繁錦其實也有叁四十歲了,幾十年沒有見過同為現代穿越過來的人,她尋找同類的心似乎也就此死去了,只是顧臨淵的出現給了她一線生機,于是整個下午他們的話題都圍繞著這個展開。 不是顧臨淵不想說,只是有些事情,如同沉灼槐冷漠的雙眸般令她心驚膽戰。 “我是被車給撞來的?!彼樣樀負狭藫项^,很不好意思的模樣,“實在是,有點痛?!?/br> 江繁錦憐憫地望著她,那種慈母的氣質終于戰勝了她之前所表現的閑散,顧臨淵一時有幾分心虛,只得裝作難過地低下頭。她知道面前的人雖然是穿越者,卻和她并非同類,如果再多談,也許她會穿幫。 “神明的原話:這個世界里你是唯一一個穿越者?!?/br> 神明?是林滄海吧。 沉灼槐碧綠色的眼眸冷冷的,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她面對江繁錦的熱情。顧臨淵的唇張了又合,最終只是扯開一個笑容:“能見到同類真是太好了?!?/br> 太好了,江繁錦應該會很開心吧 最后還是沒有推脫得了江繁錦的熱情,五個人一起圍著衛景任自己做的圓桌一起吃了頓飯,不得不說衛景任的手藝真的很好,燒雞內酥里嫩,黃燜魚湯鮮魚活。蔚卿毫不顧形象大快朵頤,一邊被江繁錦寵溺地敲腦袋;秦夜來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禮儀細嚼慢咽,而顧臨淵老老實實扮演一個沒受過教育的山里孩子,明明氣氛被蔚卿搞得很活躍,她卻總覺得衛景任的表情不太對勁。 還是一如見面時那般笑瞇瞇的模樣,畢竟是先帝,以他算計人的手段和能力,能夠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也很正常。 一頓晚飯很快結束了,按照秦夜來的安排,接下來她的未婚夫會來接她上符騰峰,順便她也能把顧臨淵安置到峰主府去,而蔚卿則回到他師父那里去。鞋已經踏上門檻,顧臨淵默默松了一口氣,看來是她想 “小顧,且慢?!?/br> 完蛋。 “任叔,什么事呀?”顧臨淵僵硬地轉過頭去,依然保持著壓嗓子壓出來的少年音。她這一聲出,秦夜來、蔚卿和江繁錦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站在里屋中央笑盈盈的衛景任。 “你這孩子我看著挺苦的,這樣,任叔有幾句話想跟你推心置腹,希望你不要嫌棄叔多嘴?!鄙焓植淮蛐δ樔?,顧臨淵也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點點頭,見她如此表態,衛景任便指了指院子的某個角,“去那兒說吧,屋里太悶了?!?/br> “那”秦夜來性子單純,也沒多想,猶豫片刻便沖顧臨淵揮了揮手,“我先去迎客峰下看看接我們的人來了沒?!?/br> 蔚卿站在門口,面龐在夜色的籠罩下似乎沒有白日里那種嬉皮笑臉的氣息,他望著衛景任挺拔的身影,踟躕不前,“任叔,你看我也不是外人嘛,不如” 下一秒,江繁錦就拎起他的耳朵,佯怒地捏著他的臉蛋,“走啦,賴在這里想過夜嗎?你放心,你任叔不是什么死變態,跟你這傻逼沒得比!” 見人都走遠了,衛景任這才轉過身來面向顧臨淵,直接鎩了她個措手不及:“我知道你,小鞘手底下的齷齪事你也有參與,他喜歡你?!?/br> 壓迫感。和衛鞘相似的壓迫感,顧臨淵只覺得久違,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衛景任笑了笑,“我沒有問罪的意思,你也不必探尋我為什么知道這些,如果你對小鞘做了什么,你已經死了?!?/br> “那么您想要說什么推心置腹的話呢?”顧臨淵想強行用眼神將氣勢推回去,可當她與他對視時,才自覺自不量力,居然想跟一個做了幾十年皇帝的人比氣勢。 “小鞘鎩了一個人,而且是他得罪不起的那種人?!毙l景任平靜地抿了一口妻子為他泡的花果茶,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去管那個兒子的事了,所有的權謀都不應該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個人似乎用了我們凡人沒辦法涉及的法術動了他的記憶,卻不料我這個糟老頭子早已離京,所以沒有受到法術的侵蝕…我想你也許知道這些情況?!?/br> 他鎩了伏湛,而伏湛是衛鞘得罪不起的人?還有那些法術目前的情況看來很可能他說的是真的,畢竟衛鞘如果不記得這一切,確實不太可能來找她麻煩。 “小鞘不成器,他一心想要去接觸那些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去沾染的東西,但我不希望小卿出事?!毙l景任銳利的眸子懸在茶杯之上,直直地刺過來,“我知道你想要辯解什么朕只是說鎩,并未說死?!?/br> 伏湛沒死?! 顧臨淵大吃一驚,而她的驚訝似乎也在衛景任的意料之中,他的笑容終于逐漸冷卻下來,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砸在顧臨淵心上?!靶∏适翘焐牡弁?,曾經我們都誤解這孩子,直到他把被我們暫時接回來的小卿推進井里?!?/br> “之后我們找到了一個人,她幫助我們消除了兩人關于這件事的記憶,此后衛卿就真正死去了,那個人許諾不會將此事暴露給任何人,作為代價,我們給予了她自由出入皇宮的五次權利…我們本以為小鞘可以就此走他的帝王路,只是不曾想這種法術再一次降臨在他的身上?!?/br> “那個人”顧臨淵和他幾乎是異口同聲。 攝政王。 —— 作者嘚吧嘚: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