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是一家大型食品類企業零食營銷部門的職員，他們公司曾經研發出暢銷市場十多年的零食霸王蝦條，該產品十分受歡迎，甚至遠銷到海外。

    但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人們的口味也在不斷改變，想要再創十多年前的輝煌相當的難。許多零食研發需要兩三年，卻上市幾個月，就被市場拋棄，消費者根本不買賬。

    姜維所在的營銷部門，就是為了精準定位產品面向的客戶群，創造出符合客戶、市場需求的長銷產品而存在的。

    現在這個部門的存在岌岌可危，因為一款耗時三年和開發部一起研發的新產品，由于連續兩個月銷量不佳，直接就面臨著下市的危險。上面的領導層對部門的能力提出了質疑。

    周凡繼續回憶發現，拯救這個部門的人正是姜維。而該部門的經理則是后來散播謠言擠走姜維的那個男人，同時也是性sao擾事件的始作俑者。

    劣幣驅逐良幣，快要報廢的垃圾占據要位，日行光年的飛船卻不能得到重用有意思，我最喜歡的，就是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去，讓他待在該待的地方。指節輕扣在茶幾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音，周凡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上班，部門主管王躍然就召集所有成員進行部門會議。

    王經理，我待會要去和市場調研的公司接洽，能不能提前走入職沒多久的小陳有些膽怯地問道。

    市場調研!調研有用嗎有用的話也不會銷量就這么差了!你天天在外面跑跑跑，上班的時間凈往外跑，誰知道你是不是去玩了今天所有人都留下開會，其他的事情都放到一邊!王躍然火了，覺得這個下屬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周凡坐在一邊真是想笑，這款產品不受歡迎的根本原因根本不是出在調研的環節，而是根本定位的客戶群體就錯了。

    另外加上味道的調制，使用了王躍然強行推薦給開發部的，他家親戚家工廠生產的一種特制調味品，導致最終產品會有一種發苦的回味，買過一次的人根本不會買第二次，更別說什么成為長銷產品了。

    所謂的開會，就是部門經理發泄被上層指責的怒氣而已，根本沒有其他下屬們發言的權力，只是單方面的斥責和推卸責任而已。

    周凡聽著聽著簡直都要睡著了。這種毫無能力，毫無建樹的人來當領導，只有靠走后門才能進來的吧。王躍然是董事會大股東蔡董事的女婿，靠了這層關系才當了重要營銷部門的領導。

    早晨剛到公司，周凡就偷偷把自己做的營銷企劃書發給了小總經理的秘書。原本的總經理因為身體不好，常年都在海外休養，目前公司總負責的人是小莊總。

    小莊總的秘書李菲和姜維的關系不錯。李菲是姜維的大學同學，同時也是他的女神，暗戀對象。記憶中，姜維從來沒有利用過這段關系，給自己帶來什么便利，只是偶爾能在公司里和女神打招呼，就覺得心曠神怡。

    不過周凡可不一樣，他對女人沒興趣，這樣的話，既然是熟人，那么就可以利用利用。

    距離王經理偷拿回扣，把調料商替換的事情爆發，沒有多少時間了，他能耀武揚威的也就這幾天而已。

    終于，等到王經理口干舌燥，咕嘟咕嘟開始灌水的時候，周凡舉了手，表示自己要發言。

    王躍然皺眉，這個下屬平時沉默寡言，八竿子打不出個屁，還老是喜歡寫些狗屁倒灶的企劃案。他一次都沒看過，全扔了，不知道對方想說些什么，他有些好奇，準了姜維發言。

    王經理，您能看看我的企劃案嗎，對這次的營銷失敗，我總結了幾點建議

    周凡又演技上線了，他怯怯地說道，攥住資料的手似乎都有些發抖。

    你拿過來。

    放下手里的杯子，王經理的態度突然異常地和藹起來。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周凡把企劃案遞了上去。

    王經理接過企劃案，難得地打開了，卻不是為了看，而是當著整個部門人員的面，把周凡的企劃案一點一點的撕碎。

    破碎的紙片像缺了翅膀的飛蛾，搖擺著落到了桌面上還有地面上。會議室的氣壓低得嚇人，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大約是企劃案太厚太難撕，撕了一半，王經理直接把剩下的半本砸到了周凡的臉上，鋒利的紙刮過周凡的臉側，在他的唇邊割出了一道血口。

    一瓶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東西，這種企劃案還敢拿到我的面前，總結我他媽需要你給我寫總結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一天到晚顯擺!別以為蓋了名牌大學的章，出來的就都是合格的豬rou!真晦氣，散會!

    他把杯子嘭地一聲放桌上，踹開椅子就站了起來。

    姜維留下把地上打掃干凈!

    眼尾蔑視地掃過周凡，王經理大模大樣地走出了會議室。

    周凡還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只有肩膀在輕微的聳動，看上去好像一副被打擊得受不了的模樣。四周的同事都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后紛紛離開會議室。

    只留下周凡一個人默默地蹲下，撿著滿地的紙屑。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被刮傷的唇角，血液的腥味在嘴里蔓延。他卻一邊哼著歌一邊開始打掃。

    周凡相當認真地打掃干凈了會議室，王躍然這種人根本不足為懼，他身后的蔡董事才是真的麻煩。此人頗有眼光，籠絡人也很有一手。周凡早已想好應對的計劃，要在小莊總之前找到蔡董事的弱點，取信于小莊總，得到應有的地位。

    而王躍然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一點點的不滿都會放大數倍，為人非常難相處。周圍根本沒有人喜歡他，據說和別的部門主管的關系也相處不好。

    他的缺點太過明顯，并且有著擺不脫的姻親關系，所以，這個人會成為攻擊蔡董事的絕好把柄。

    這一天的低氣壓并沒有影響到周凡，他甚至打了電話約小莊總的秘書李菲晚上吃飯。李菲雖然覺得有些詫異，不過想到周凡發過來的企劃案，以及同學的情誼，李菲還是答應了。

    兩人到了彼此都比較放松的地方，學校附近的一家不算特別高檔的中餐廳。

    李菲大學時候曾經是外聯部的成員，有時候需要到企業去說服對方贊助一些活動。姜維曾經為了幫她做好營銷的策劃案，熬了幾個晚上沒有睡。她對姜維也相當的感激，現在也沒有忘記對方曾經的幫助。

    大學畢業都好久了，但是來到這里吃飯，就會覺得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李菲懷念地看看飯店的環境，心中似有所動。

    是啊，日子過得太快，只可惜當年我太懦弱，沒有勇氣開口，周凡若有所思地望著李菲，眼神深情凝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神結婚了。

    說什么女神，別嚇我了李菲苦笑了一下，我大學時候那么胖，還女神呢。

    你知道嗎，大學時候，我特別特別喜歡你，但是我很窮，一無所有，甚至助學金貸款都沒有還清，我根本沒有追求你的資格，周凡垂下眼簾，一臉落寞情深不悔的表情，后來再見到你，已經羅敷有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