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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找長樂時對方的一系列反應,再結合原本并沒有在意的其他人的態度,莫非,莫非 莫非我討厭長樂元驍僵著臉,不可置信。 不是厭惡又是如何今日的驍王太過反常,元勤看了好幾眼,若不是能夠確認這是自己的弟弟,都想上手去摸摸他的臉側看看是不是哪個歹人假扮的。 你和長樂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要我說,不就是當初把你拋下了,但長樂沒做什么,甚至還給你留了不少糧食,后來被騙光了受苦受難也是你自己ch不注意。 元勤悄悄吁了口氣,差點把蠢字說出來了。 最后,他總結道:那兩年的苦難本在你自身,就算要遷怒也不用遷怒這么久吧。 見驍王還是沉著臉不語,元勤想起這人和長樂的主要沖突其實還是和那個麻煩的左雨靈有關,嘆了口氣。 左雨靈到底有什么好 我不喜歡左雨靈。元驍冷著一張臉,用認真的口吻說道,永遠也不會喜歡她。 王妃之位,非長樂莫屬。 不過我了解一點了請婚旨先留著,等我追回了人,再議。 ** 長樂回到了府上后,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才敢露出幾分莫名的神色。 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那一刻感到動搖,但是坐下時臀|部的疼痛還是提醒了他,驍王貫會騙人和嘲諷的性子。 少年的眉眼又冷了下來,他想起自己被無緣故加諸的責罰,想起因為背后無勢力可靠所以無人出頭澄清的苦楚,想起今日身邊同僚勸慰的話語。 他知道那人本就是成王用來拉攏自己的,一身孤伶的長樂以極稚嫩的年齡擔當著藥事主管。 他就像一個拿著不該拿的東西的孩童,被一眾大人用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著,隨時打算找到漏洞和借口來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孩童一頓,順便將藥事主管這個權利要職攬入懷中。 成王,皇帝,左相甚至是驍王的那些為他打算的下屬,也或多或少的接近自己。 長樂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呵笑一聲,大步邁出了府上。 你們要的你們想的,我怎會不知。既然如此,想要的我就給你們,只是,不知你們敢不敢接這局。 左右自己一人,雖無人可依,也無所可懼。 待驍王發現自己的手下妄自揣測他的心意,曾在幾日前就給長樂使了絆子,陷害于他,導致長樂被打了二十大板,也是陛下垂憐,深明內情,才沒讓被各方人馬盯著的長樂被擼了職位。 火急火燎往長樂府上趕的驍王,想起今日少年冷淡的神色,心臟一縮。 他竟不知當時樂哥兒是忍著痛的。 而自己這個罪魁禍首還偏偏要叫住他談話,現下想來,那一番話在樂哥兒耳中聽得定是萬分刺耳。 驍王大駕光臨,長樂府上的管事戰戰兢兢,硬著頭告知對方自家主子已經在半個時辰前離府。 可知你家主子去了哪 應當是管事的話頭頓了下,在驍王不耐的注視下,才接著道,醉花陰。 醉花陰,都城最大的花樓。 第137章 第四個世界二周目3 醉花陰分為四個園, 各院互相競爭,各自為營。雖是花樓,景色很美。 路旁兩側紅梅點綻, 上面墜著冰雪銀紗, 隔著不讓人觸碰的縱橫荊棘,貼著冰冷的石壁, 像是少女柔軟下來時臉頰上的那一抹羞澀的紅。下方不斷彌漫騰出的白霧, 更舔了一分仙意。 若不說, 無人會知曉這是醉生夢死的花樓。 站在路邊的少年郎, 伸出手去, 不顧荊棘劃破掌心,摘下了一朵寒梅。冰冷刺骨的梅花幾乎要凍傷手心。 但那寒冰離開了白霧的范圍,很快就在掌心化成冰涼的水,連同本不該在這時分綻放的紅梅也懨懨地躺在手心里,沒了枝頭的鮮活生氣。 一個溫柔如春水的女聲從長樂身后逐漸靠近。 這梅花不過是用寒氣撐著,摘下來就不那么嬌嫩了。 有著絕色姿容的女子緩步走到神色淺淡的少年身邊,目光看向被強行固定在最美好的那一刻的梅林,眼里劃過輕嘆和苦澀。 她們這些在花樓中的女子, 又何嘗不是同這梅花一樣, 被迫在不屬于自己的季節綻放著, 引誘著世人。直到被人不經意或是刻意摘下后, 失去全部的活力,靜待著死亡。 余光注意到顏南雪的神情,長樂的眼睛微垂, 再抬起時里面是柔軟又溫淡的光芒,他側過身,低低勸慰著觸景傷情的女人:我只是好奇,前些日子我才糟蹋過這些梅花,怎的今日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若你不喜歡,那我不摘了便是。 他將摘下的那朵梅花,攏入袖中,五指收緊,細膩滑潤的花汁從指縫間擠出,浸濕了袖角。 顏南雪沒看見這一幕,她抬起寬袖,掩著口輕笑,一段皓腕若隱若現:你倒還知道是糟蹋了,那日mama可是發了大火,心疼得不行,廢了好大心力才復原這梅林。 改日我和mama賠個不是,少年平靜的語氣聽不出究竟是否是敷衍,他轉眼看見低咳的顏南雪,眸中自然而然地流出一絲擔憂和關懷,抬起手虛撫女子的手臂,克制又守禮,若我知道你近幾日病了,定不會要求你來作陪的,你又何苦委屈自己。 不礙事,你來了,我怎么會不來見你。顏南雪擦了擦唇角,才揚起一個柔美的微笑,眼里倒映出的是細碎的光芒和微光之中長身玉立的少年。 少年因為她的話,眼里浸潤開的一分動容,她看得分明。那右臉頰上遍布的大半烏青,幾乎要彌漫到眉梢,像是蠶食容顏的怪物,顏南雪這兩年來,是眼睜睜看著那烏青長起來的。 說不清心里對眼前這個少年的心思,單看那沒有烏跡的左臉,也能看出少年是怎樣風姿綽約清俊溫雅的一個人。 只可惜,著世上以貌取人的人太多,能看清表皮之下通透內在的人太少。 顏南雪的眼睛里流露一分憐惜,少年沒有發現她的視線,只是溫聲勸著她進去,莫在外面吹了風。 她點點頭,有用帕子捂住嘴低咳了幾聲,才道:那你快些進來,最近天氣不佳,患病的人甚多,你身子骨也不是多強健,莫要感染了風寒。 長樂應了,看她轉身娉婷走了進去,最里面有著丫環趕忙來扶,才收回了視線。 他的目光,從白霧與梅林,轉到梅園外從入口處高高砌起的圍墻上,隱隱約約的聲音透過來,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哀和哀求。 那是苦苦求醫身家貧困的病人和無法可治無藥可醫的大夫。 長樂抬起左手,抿去指縫間殘留的梅花香氣,奢靡又腐敗。幾道圍園外的聲音還在天際哀嚎,他漠不關心地轉身,走進花樓。 長樂沒有在溫柔鄉待多久,驍王帶著人找上門來。